很快,班主任安排同学们打扫教室来,谢欢自觉报名擦窗子,突然间,她看到了初中同学,严渝。
“严渝,你还知不知道其他同学被分到什么班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班上吗?”
“不知道唉。”
谢欢擦完窗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这里,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卑微,她不认识周围的人,衣服没有合适的,穿着太土。
接下来是个人介绍时间。因为坐在最边上的第一排,她做介绍较晚。听着其他人的介绍,有搞笑卖萌的,有正经简洁的,有新颖生动的。离她的介绍还很远,但谢欢莫名紧张起来,总是这样害怕,必须要过一遭的。尽管在脑海中不停组织语言,她还是忍不住地颤抖,脸色苍白。
到她介绍了:“我叫谢欢,来自第二中学,喜欢阅读,性格有些内向。”然后她就下台了,感觉到全班错愕和冷场,似乎没有一人鼓掌。她忍不住失望,是她介绍的太差吗?之前总会有人鼓掌的。
谢欢无心再听别人的介绍了,脸色有些通红,紧张后努力平静,心跳不正常,不停回忆起她介绍的这段话。这段话她内心排练了许久,四平八稳,找不到差错,不应该被忽视啊。
个人介绍完是选班委。很奇特的方式,班主任让每个人在纸条上写自己想当的职务,写好后他会收。谢欢问同桌周仲银:“你想当什么职务啊?”
“数学科代表,你呢?”
谢欢想了想,她想当数学或物理或化学科代表,因为这样能和老师多交流,她本来理科就不好。但害怕压力太大,她付不起责任,她说:“我想当数学科代表,但数学不是很好,还请你多多指教。我还是当历史科代表。”历史应该是她的喜好和强项,她觉得会轻松很多。
因坐在第一排的缘故,班主任从她第一个收纸条。但收完后,谢欢脸色不佳,她在纸条上把“科代表”写成了“课代表”。虽然两者区别不大,谢欢惴惴不安,老师不
会觉得她态度不端正,不让她做科代表吧?她怎么就写错字呢?她应该不能算写错吧。
焦急等待着结果,她和同桌都得到了想当的科代表,可能是收的靠前,班主任没认真看,随便安排的吧。
谢欢有些吃惊和高兴,毕竟她没正式当过班委。初中有段时间当了代理政治科代表,说来也搞笑,某天政治老师突然喊她名字,让她回答问题,在下课时又让她收作业,还在课上批评政治科代表回答问题太差劲,弄的同桌政治科代表一脸尴尬,对她说:“我从今天就辞职吧,政治科代表你来做。”
谢欢当时拒绝摆手,但还是默默记在心里,真把自己当政治科代表了一段时间。后来,并没有换政治科代表,谢欢才发觉自己的情商是多么低,把别人的玩笑话放在心上。她还在初中做过体检委员,就跟摆设一样,没有任务,她很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班委,听来怪异不常见。
所以被安排做了历史科代表,她很开心,但又老毛病犯了,她害怕自己做不好,上课回答老师问题出错,还要在班上大吼收作业,并交到办公室。她不想做这些,甚至有些懊恼班主任的决定。不过,她心里默默打气,要加油,认真听课,与人交往,努力做个科代表!
谢欢慢慢了解到学校的班级等级划分,1~14班是普通班,15~26班是实验班,她所在的很可能是理科实验班,文理分班目前未定。27、28是火箭班,就是硬考上来最好的理科班,而那个人在火箭班,阴差阳错她就走进了他的教室,不知他看没看到她。29、30班是直通班,就是学校初中部安排的一二珍后,选拔的不用中考成绩的精英人才,班级目标是全上一本。
谢欢有些遗憾,她想上火箭班,可她没有实力,而那个人却上了,他一直都那么优秀。她的初中同学包括他有3个人在火箭班,在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很少,想来她初中班上前四的水平也不算太差劲。毕竟分班考试是考高中的内容,她家里条件不好,供不起她补课,只给她买了教辅,她是自学考的,能到实验班挺不错了。
谢欢还了解到,不能随便转班级,只有文理分科,转到其他班的,而他和她都是理科班,她再怎么努力,也到不了他班上,她将没有和他相处的机会。不能在同一个班上,意味时间会消磨感觉,她没有信心还会保持喜欢他的感觉,但她不想轻浮地再喜欢上他人,喜欢上和他相似的替身。谢欢默默把感情压心底,她想喜欢他到不能喜欢的地步,尽管已经难以再见了,她最喜欢的少年……
接下来是正式的学习生涯。
某节数学课上,她有点打瞌睡,被抽起来回答集合与集合之间的关系。恍惚觉得这场景好熟悉。曾经,她以那个人为原型写过一本关于执念的小说,第一章女主同样被抽起来回答问题,男主帮助了她。可现在,我想的那个他,你在哪?谢欢回答的准确无误,平静坐下后心里却极不平静,把她的答案回放了几遍。她总是这样,害怕回答问题,受不了刺激,总害怕自己的答案错误,以不停循环的方式麻痹自己没有错误。她害怕失败,害怕别人的眼光,甚至有些自卑。
不久,她换了一个女同桌,是语文科代表,看起来很斯文,叫杨钰,但她们的关系不是很好,谢欢有时很想找她说话,但她似乎并不想接话题,而她还跟谢欢后面的纪律委员付玉很要好。谢欢又敏感了,觉得同桌情商有点低,她自己人缘也太差了。在班上没交到一个朋友。
而学习上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理科科目,谢欢一向理科不好,在初中都是靠文科拉分,尤其是物理,是她害怕的成了阴影的科目。但谢欢很努力地在听,结果不尽人意,第一次化学考试,关于物质的量,题很难,大多是带计算的选择题,她考了50分。
但谢欢还是崩溃了,不及格,她高中第一次考试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她就这么差吗?脑子这么笨。
谢欢浑浑噩噩地想着,完全听不下去化学老师的讲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才平静下来。
某一天放学,在楼梯道里,她看见了她初中时曾经做过同桌,人缘非常好,甚至当情敌的女同学——刘菲。刘菲在她隔壁的班,和她同一个化学老师。此时她也拿着考过的化学试卷,一脸哭丧。旁跟着另一初中同学,邓鹏。以及那个他。
谢欢暗自高兴,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等了好久才等到与再次他相遇。她装作不经意地凑上去:“你考了多少分啊?”
“49分。”
“我比你多一分。”说着,很尴尬,也被他听见了。但为刷存在感,谢欢不惜自损尊严。但楼道很挤,谢欢是个内向不会说话的人,又因他在的缘故,她害羞的实在不敢多说,顺着人群拥挤就和他们分开了。
这一次相遇,给了谢欢很大的动力。再怎么说,她比她误以为情敌的人多一分呢,满足一下小小的骄傲。而且,为了那个他,她要更加努力学习,追上他的步伐。
其他的课都很寻常。她最喜欢的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班主任30几岁,不说话时总给人一种严肃之感,但他讲话很有魅力,声音很温和,说话总抑扬顿挫,像一个饱读诗书的儒士。他的字也很有风骨,遒劲有力。
原本谢欢不是很喜欢语文,但在班主任的影响下,她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欢喜,进入了一个未知和奇特的语文世界,她爱上了语文,每一节课都听的很认真。
但令人不悦的一件事是,才开学几天,英语老师就结婚了,班主任竟然让每人掏10元钱给她买玫瑰。谢欢暗自不满,作为一个贫穷家庭出身的女孩儿,她不敢因这种事向家里要钱,而她平时都没有零花钱,零花钱都是她每天的饭钱省出来的。花10元钱,就相当于要省几天。
谢欢心情复杂地交了钱,有那么几天,看英语老师都带着异样,常常觉得厌烦。这或许成了她英语不好的诱因。正如有句话所说:“不喜欢一个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在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后,学校组织了军训。军训期间,谢欢学了些军姿和军歌,在拉歌环节觉得挺有趣的。比如“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
最后军训成果展示的时候,谢欢在队伍最靠边的第二排,努力地走出最好的姿态,坚定地喊出“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最终,她的班级得了三等奖,似乎参与的班都有奖,最差的可能就是三等奖了,她有些失望。不过,军训结束了,更应收心在学习上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班主任突然说半个月后就要期中考试了,让大家认真复习,找准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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