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学期开始,已经文理分科了,谢欢转到了对面教学楼的16班。因为上学期没有搬书,所以谢欢先去原教室搬书,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她还是有点尴尬,顶着压力去到了新班级。
原班级转文科的学生10几个,而她被分配的新班级还有另外3个老同学,原同桌和她一个班,还是有点庆幸。不知道新班级和班主任怎么样,应该不错,她原先在公交车上听人说过,普通的理科实验班比不过文科实验班,文科实验班的水平次于理科火箭班。虽然学校文科不行,但她还是满怀信心。
到了新班级,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班主任是个40多岁的光头眼镜男,名林雪舟,看着挺恐怖严肃的,谢欢压力有些大,听说他上届教过的班比谢欢理科班班主任教过的考得好,稍微心安。
之后便是调整座位,为了更好的成绩,谢欢主动去第一排坐,不容易睡觉,学习更专注,在老师眼皮底下战战兢兢。
在重新选班委时,谢欢放弃了主动竞争的机会,她害怕自己做不好,而且有那么多优秀的学生,不差她一个,她不想再像上学期一样当个挂名班委,就算以后填经历,高一上学期有个做班委的经历就可以了。后来班主任找到她,说她成绩还可以,为什么不当班委,她摇头退后,说不想当班委,班主任没再说什么,朝她鼓励地笑了笑,理解成她不想为学习分心。谢欢有些尴尬,还是努力埋头学习。
同桌是个较粗犷老实的男生,为人风趣,名刘双江,常常和歌唱家李双江扯关系,“双江非彼双江,我虽唱歌不行,但帮同学第一个行。”
新同桌较热情,可谢欢对男女交往羞涩,和新同桌很少交谈。
又是孤单一个人,谢欢想找个朋友,但无处入手,她看到角落里有个胖女孩,突然有了兴趣,因为她姐有个好友是胖子,胖子一般内向,她也习惯跟内向的人相处,性格类似更好交谈。
谢欢观察了那个胖女孩很久,不敢主动跟她交友。某天,在公交车上,她遇到那个女孩,不禁攀谈起来:“同学,你好,我们好像是同班同学,我叫谢欢,你叫什么呢?”
胖女孩大方开口:“对,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叫李思琪。平常我经常看到你看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啊?被你发现了。我想找个好朋友,但没找到,我性格内向,不敢主动,感觉你人很好,想和你做朋友。”
“好啊,我经常坐这趟公交车回家,我们可以一起走。”之后她们便嗑唠起来,后来李思琪把她的好朋友李若妍介绍给她,谢欢看着李若妍有点愣神,好像历史又在重演,就像当年初一她认识的好朋友把另一个好朋友介绍给她,可后来两人都接连离去。不会再这样了吧?谢欢复杂地想,可行动还是带着热忱,不管怎样,她都交到朋友了。
谢欢继续寻找更多的朋友,她把目光又放在了一个微胖内向的女生上,她尝试主动交谈,自以为内向的人面对别人的热情会很高兴,可那个女生总对她爱答不理,谢欢有点伤心。那个女生正好也是李若妍的朋友,她们经常走在一起,谢欢有些嫉妒,她们不都有点内向吗?为什么那个女生接受不了呢?
可日子还是要过的,谢欢把精力投入学习,她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水平还是不够,她好像并没有文科的天赋,尽管她看上去很努力。
某天,傍晚微雨,谢欢吃完晚饭撑着伞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有个同班女生没带伞,就蹭了下谢欢的伞,二人一同走着。一路上,女生叽叽喳喳,说话很多,极其热情,谢欢腼腆地回答,时不时说好,她不擅长与人交谈,总表现得羞怯。
不经意间,谢欢回眸,看到了纪息,他和兄弟们并排走着,纪息突然直盯盯地看着她,吓了谢欢一跳,那种尴尬无地自容,怎么会是他,她和同学的谈话是不是很奇怪?谢欢装作无意回头,紧张地加快了步伐,谈话也变得急促起来。
“为什么要走这么快啊?”
“没什么,我想快点回教室做作业。抱歉,我们走慢点吧。”感受到身后纪息的目光如芒刺在背,谢欢越发煎熬,总想逃离,可又想多看他几眼,时光慢点就好了。可又很伤感,她早就料想到他们的结局了,他们根本没有可能,不在一个教室,她有什么资格要求纪息不喜欢别人?她没有靠近他的可能,只能凭借偶遇,可这全是自作多情,他连施舍都不会。
多么想纪息能喜欢上她,可以他为原型的小说里满是缺憾,因为现实本不可能。寒假间谢欢写了本叫《素音之微》的短篇小说,讲述女主一直暗恋男主,总默默去他教室前看望他,把心事写成日记,后被同桌发现公布,男主可怜女主的自卑,为救赎女主答应和她在一起最终又分开的故事。这个短篇是谢欢猜测自己的文科生活会怎样,带着预言的赶脚。可后来,故事中的圆满和缺憾对应现实依旧落寞。
谢欢心神不宁,她心中悲伤挫败,苦楚自厌,就为了一个男生,常常变得不像自己,抑郁卑微。常常这样,因为多想浪费时间,所以没有进步,一直悔恨愤懑。
在和李思琪回家的路上,谢欢忍不住开口,她需要发泄心中的情绪:“我想给你讲个烦恼,你能保密吗?”
“啊?是什么烦恼,你说,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其实说出去也没什么,如果让纪息知道她的心意,她心里可能会更好些。
谢欢悠悠开口:“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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