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谢欢没有回复纪息,大局已定,无法挽回,心里溢满了悲伤,想要静一静,某种程度,她是被纪息渣了。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眼泪不住往下流,一种被绿的感觉,强烈的不甘冲昏了头脑,她该冷静,可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纪息为什么不等她高考完?她的期待,她的坚持,学文科为和他顶峰相见,都是个笑话,她就像小丑一样,唱着独角戏。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吊死在一棵树上?这个不行,下一个再下一个总会遇到合适的。可几年的青春啊,她不甘心,她觉得可惜。
做个佛系的人,不要在意,作为一名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等她到了一个好大学,会有更多优秀的男生,忘了纪息吧。这些年,谢欢终究是一个平凡人,她的所想影响不了世界的意志,世界不只是为她转动。千千万万,芸芸众生,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太多遗憾和错过。
她写了一首杂诗作为纪念:“秋风起兮秋叶离,中有相思牵肠散,怀尔未识伤竟未,念兮何兮荣光见。”
谢欢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到教室后急切地想把这件事分享给其他人。她向袁月倾诉:“我想跟你说件事,我向喜欢的人表白,结果他有女朋友了,我感觉自己太可笑了。”谢欢眼眶泛红,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是谁啊?”
“你可能认识,他是你前男友身边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篮球。”
“和彭俊走在一起的那些男生都很花心,组长,你要相信,是他配不上你。”
“可他真的很好,成绩好,人品好,没有什么不良习惯,但初中他就谈过女朋友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谈了一次。”
“你们在说什么啊?”杨莹月看到她们二人在聊什么,有些奇怪,特别是谢欢的表情,像要哭了一样。
“组长,不介意告诉她吗?”谢欢摇了摇头。“就是组长喜欢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是彭俊的朋友,他有女朋友了,你对那些人比较熟,可能认识他。”
“说说吧,我应该知道。”
“那个男生长得不太高,脸很白,戴着金丝眼镜,经常和彭俊他们走在一起,成绩很好,在火箭班。”
“是纪息?”“对。”
“我知道他高一就有了女朋友,两人感情还不错,他不像彭俊那些人那么花心。”
又是一道惊雷,谢欢忍住眼角的泪水,高一就有了?那她自作多情了这么久?难怪她经常看到他在等人;难怪经常看到纪息和一个女生玩闹,甚至谢欢经常在公交车上痴痴等着纪息骑着电瓶车路过,却看到纪息载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还亲他的脸颊;难怪她玩游戏时邀请他他总不回应,甚至有次拉了她还说拉错并踢了她,经常谢欢一上线纪息就下线。
一场痴心错付,如果早些问清,她是不是不会执迷这么久,是不是就不会错了,她的骄傲不允许做小三,可潜意识无形中被三了。谢欢自嘲想笑,笑到笑到哭出了声。
“组长,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想静静,让我静静就好。”回想执念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作茧自缚,一个人的独角戏,也会唱累了。
此后,谢欢抑郁了很久,一直调整不了状态,她也体会到纪息当初那种分手后痴狂的感觉了,
喜欢,会难受;不喜欢,也会难受。谢欢痛苦了很久,她疯狂抑制自己不去想纪息,可看到还是会难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执念一空,人没有动力和方向,她的救赎,她的希望,没有了。
后来,谢欢多次梦到纪息,辗转反侧,泪湿枕巾。其中有一个梦是那么可笑又渴望,她梦到纪息向她表白,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然后是课堂上纪息在她前排转头看她。谢欢梦中接受了,但又觉得是个阴谋,高二谈恋爱是要害她学习,就去向纪息提分手,结果在去的路上,天上一道雷电劈下,阻挡她去的道路,然后就醒了。
谢欢苦涩一笑,纪息都有女朋友了,她还在想什么呢?看来她还是忘不掉纪息。可有感情洁癖的她,一次次忍让,一次次等待,就是想做备胎舔狗吗?谢欢感觉很可笑,从此爱上绿色,作为耻辱的提醒。
她不大度,做不到喜欢的男生有别的女生,又太骄傲,不愿破坏别人的感情,落人口实。她的原则和底线让她痛苦,心一次次破碎又粘上,原谅不了,放弃不了,从未得到的执念。
谢欢避着和纪息见面,可偶然遇见,无意识总会追寻他的方向,想念他。在绝望坡上走着,看见他回头,结果却在喊“刘菲”,原来是在看她。她还在期待什么呢?之前表白事件那么尴尬,两人都相互避嫌。
难以排遣的怨恨和无力,为什么呢?那个女生就那么好吗?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纪息怎么那么轻率?谢欢喜欢的到底是纪息这个人还是因年少为他写小说而产生的执念?不断被刺激,谢欢麻木了。
既然忘不了,还是会痛苦,那就继续喜欢吧,就算为人所不耻,就算活成讨厌的样子,就算丢掉原则和自尊,她只知道,心会很痛,没有目标地活着,像傀儡一样。如果喜欢能拯救她的灵魂,她愿意孤身奔赴黑暗。
曾经的奢望,被纪息的一句“有”给轻易击碎,这场没有结果的单恋,谢欢每每想到就会辛酸,可这也是她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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