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扬眉:“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离开姓柏的,但你都没跟我告别就走,我很受伤啊!”
要不是在校园,要不是出于对这位专家前辈的尊敬,凌小凡都想骂他一句“神经病”。想想还是忍住了:“那也不至于来学校吧,是不是……”
突然,她剧烈地心跳两下:“难道柏先生病情有反复?”
徐纯在旁边听都听懂了,这个“柏先生”,肯定就是凌小凡暑期的雇主。看凌小凡的表现,倒是很紧张这个“柏先生”啊。
果然乔墨也感觉到了:“要是他病情反复,你回不回去?”
凌小凡突然感觉到这是个坑,警惕到:“拒绝回答,我要专心学业。”
乔墨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又来了:“有我在,还怕你学业完成不了?我收你当徒弟,怎么样?”
“你太会骗人了,我才不相信你。”第一次见面就被他骗得团团转,乔墨在凌小凡这儿,某方面早就坍塌了。
哪知道,一直没说话的徐纯突然“活”了过来,大叫道:“我相信!乔医生,收我收我!”
乔墨被徐纯吓了一跳,转头,这才发现凌小凡身边还站着这么一个清秀的女学生。
“我叫徐纯,是小凡的室友。”徐纯平常话少,但挺上进,成绩也不错,乍一接触国际级专家,顿时大胆起来。
“真有兴趣?”乔墨扬眉。
凌小凡着急,徐纯人如其名,挺单纯的,就怕她识不破乔墨的套路:“喂喂,乔大专家,欺骗女大学生很罪恶啊!”
哪知这回乔墨竟没有开玩笑,递过一张名片:“周日我有一场义诊,正缺助手,不过没报酬,干不干?”
徐纯双手接过名片,两眼放光:“干,当然干,倒贴也干!”
凌小凡尴尬了,不知道是该为徐纯的奉献精神叫好,还是为乔墨“见人就撩”的风格担心。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你助手也找到了,我们要去上课了。再见。”
凌小凡拉着徐纯就跑,却见乔墨迈开长腿也跟了上来。
“校门在那边。”凌小凡指指身后。
乔墨笑道:“我也要去上课。”
直到阶梯教室里阳光一闪,整个教室里的男生女生们一起发出惊呼,凌小凡和徐纯这才发现,这货果然也来上课了。
他是客座教授……
“这事儿不简单啊,凌小凡,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怎么可能!”凌小凡深恨自己干嘛要这么认真,上课都抢头排,这下好了,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装不认识。
偏偏乔墨一进来,还很大条地、当着整个教室同学的面,向凌小凡挥手:“嗨,凌小凡……”
“嗨你妹!”凌小凡把头埋进书里,恨不得立刻消失。
乔墨一点不介意,又挥手:“嗨,徐纯同学。”
“乔教授好!”徐纯的兴奋劲儿就别提了,全教室的同学那艳羡的眼光,这辈子都还没有享受过啊。
乔墨的专业的确让人叹服。一堂课下来,凌小凡有点后悔自己不愿意当他徒弟,而徐纯则激动得一直星星眼没个完。
“真羡慕你,喜欢一个人,这么直截了当。”凌小凡叹道。
徐纯脸红红的:“我是崇拜,不仅仅是喜欢。”
心底无私的人,就是敢说得这么坦荡。凌小凡有点惭愧,她明明思念着那个人,却不敢说。
因为那个人不可能属于自己。因为陈心妍说,堂堂正正的小姑娘,不要介入在别人的感情里。
她说得对。
西湾区,宋元恺的别墅里。
一男一女相互介入,而且介入得很深。这是他们每天孜孜不倦的运动项目。不得不说,要问殷若欢,宋元恺到底好在哪里,也许,就是好在卧室里。
她不是对柏立寒没感情。但毕竟柏立寒只能坐在轮椅上,宋元恺给她的欢愉更现实、更让人欲罢不能。
何况,她是宋元恺手里的风筝,外人都以为她飞得又高又远又拉风,其实,她一直都被捏在宋元恺手里,挣脱的下场很可能是一头栽下来,摔个非死即残。
“联科这事,我改主意了,你明天把那资料想办法透露给柏立寒。”宋元恺搂着怀里的女人,一只手还流连在她身体之上。
殷若欢有些意外:“之前不是说,你要帮宋氏的么?”
“那是之前。谁让他不让我进宋氏,宋天成那小毛孩懂个屁,凭什么他可以来接手,而不是我?”
殷若欢略一沉吟:“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
宋元恺坏笑地看着她:“呵,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暗助柏立寒呢。小浪货,喂舒服了,前情人都不要了。”
被他说得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但殷若欢还是忍了下来:“我是为你好。你要想渔翁得利,就得让他们两败俱伤,现在的局势,新势力连赢几仗,而宋氏又四分五裂,很快就会失衡,到时候,谁来制衡新势力?”
“果然是我的女人,心思就是缜密。”宋元恺捏了捏她的脸蛋,表示对她十分满意,又道,“你就是我制衡新势力的王牌,百发百中。”
殷若欢心中一动。
既然自己这么重要,那……如果倒向柏立寒,结果会如何?
殷若欢悄悄盘算着,论实力,柏立寒更强,宋元恺冒进且没底线。但柏立寒的残疾,是让她重拾信心的最大障碍。
如果柏立寒永远坐在轮椅上,那么他就只适合谈钱,而不适合谈情。
宋元恺却没发现怀里的女人正动着别的心思,幽幽的道:“我怀疑这柏立寒是假装残疾。”
殷若欢一惊:“为什么?”
“我拿到了他的医疗记录,然后请美国很有名的专家看过了,对方说,从检查结果看,柏立寒的双腿机能完全正常。”
“还有这回事?”殷若欢迅速从他怀中起身,认真地问道,“怎么可能装得这么像?而且,他干嘛要装?”
宋元恺脸色阴阴的:“我大哥虽然做生意霸道,但重心一直在海城,美国就是有分公司,也从来没和柏立寒有过任何交集。自从柏立寒回国后改组新势力,招招都是在清理宋氏的周边,这太诡异。”
“的确……”殷若欢也觉得诧异,“以前的确从没听他提过宋氏。”
“无怨无仇的,不至于这么盯牢一个集团,而且还是海城首屈一指的集团。”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他也不过是故作神秘,他的背后另有其人。他的残疾……很可能是给他背后那位,吃的一颗定心丸……”
宋元恺脑洞实在太大,却又推测得颇像回事,殷若欢半天没回过神来。
机会来得很快。
第二天晚上,是柏立寒“第一次”正式邀请殷若欢共晋晚餐。
对于受伤后就从不外出用餐的柏立寒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对于暗暗憋着一股劲,想在宋元恺和柏立寒中间做出最终选择的殷若欢来说,这也是一件大事。
云姐不放心司机小田,前前后后关照了起码十遍,柏立寒心情特别好,笑话云姐:“我就是出去吃个饭,要不要这么紧张?”
云姐趁着小田不在,低声道:“他不如小凡稳重啊。”
见云姐又提起凌小凡,柏立寒也是心头有些牵痛:“术有专攻,你不能要求一个司机还必须是一个好看护吧。”
“所以我才不放心!”云姐振振有词,“小凡走了十来天了,前前后后我又找了四五个看护了吧,你一个都看不上,你说你是不是还惦记小凡?”
“我只是觉得,我可以不用看护了。”柏立寒直接把话回得死死的,气得云姐捧着心口,痛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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