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厌烦了家长朋友一遍一遍地叮嘱,要一辈子照顾贝思恬,可是,那也是自己小时候重获新生之后,心甘情愿立下的誓言啊!
心脏处传来的咚咚咚的跳动,像是在嘲讽他一样,闷痛由中心处发散到四肢百骸,疼的让人麻木不堪。
费鸣唇色发青,配合一双猩红的眸子,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百鬼,带着极深的怨念,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二少,这怎么还不开心了呢?”在魅色混了几年的aliya开了口,樱桃小唇轻启,眼动撩人。
aliya身上的香味并不浓郁,至少这前调闻起来在这一众庸脂俗粉当中,也算是清新脱俗了。
可是不同于自己记忆中熟悉的冷香,一下子就让费鸣站起了身,让依偎在费鸣身上的人,顿时一个踉跄,差点姿势不雅趴倒在沙发上。
心烦意乱的狠,费鸣连生招呼都没打,直接冲了出去。
夜晚的微风浮躁,吹不去这个城市的喧嚣,费鸣一个人走在街头,慢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理清,那可不安于室的心,也逐一明白了,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御景华城,费扬家中。
“我自己洗!”贝思恬红着脸,做着最后的挣扎。
费扬看了看地上盆里那还冒着袅袅白烟的热水,又转了头,哄道:“我这样看方便些,只是洗个脚而已,你别再伤着就好。”
贝思恬脸红的像一个番茄,什么嘛这人平日里借着脚伤和锻炼自己身体为由,抱着走路就算了,今天更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非要给她洗脚……
不自觉的动了动脚趾,还是有些羞涩……红着脸摇头,喏喏滴环保膝盖。
脚踝处的红肿尤为明显,贝思恬皮肤白,稍稍用力碰一下,红印都能够停留在上面好长时间,更何况,如今还崴了脚。
费扬目光幽深,趁着贝思恬抗拒的低头,伸出两只大掌,握在贝思恬小腿的位置,直接将人从大床中央拖到了床边。
摁在了水中,温度适中,可脚背上陌生的触感如同一阵电流,从体内划过。
与此同时,贝思恬还听到了熟悉的声线,“我发现,现在哄着来你不听话了!”
声音悠悠,贝思恬霎时更加不自家,糯糯的张口,“那我……不好意思嘛!”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确实害羞,无以复加,从那张完全可以和猴屁股媲美的脸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是你丈夫,你完全不需要有负担。”不放过一丝一毫给贝思恬洗脑的机会。
说话间,温热的手掌已经覆到了贝思恬脚踝上,“我学了点按摩的手法,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说完之后,费扬就开始转动自己的掌心,温温热热,带着酥酥麻麻的痛感。
一时间,贝思恬竟也就那么痴痴的看着费扬,两人相处的久了,到让人生出一股老夫老妻的错觉。
原来,他并不是心血来潮的想要给自己洗脚,恐怕这按摩才是重点吧。
“爸希望明天我们能回去一趟,除了费鸣婚礼,这一家人几乎一个月都聚不齐。”正在享受着高端服务的贝思恬,冷不丁地听到了费扬的话。
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应承道:“好啊!好久没有看到费叔——呃……爸了。”
一时间,叫惯了的人,换个称呼,还真是有些别扭。
费扬不在意地笑了笑,抬眸,目光真挚而又坦诚,“不想去的话,可以推掉。”
贝思恬摇了摇头,心里明镜似的,费鸣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段美好的青春记忆,除了这个,再无其他了。
“贝贝。”费扬的目光太过坦荡,贝思恬眸底也澄澈的一干二净,“我娶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
一开始,就打定了注意,要把这小姑娘放在手心里疼。
贝思恬霎时绽放笑颜,像是春月里的杜鹃,芳香四溢,湿淋淋的小脚挣脱了费扬的大掌,声音清脆悦耳,“有你在,没有会给我委屈的,更何况,爸那么疼我,才不舍得让我委屈巴巴的吃饭呢!”
费天祥还真是打小,为这小姑娘保驾护航。
费扬舒心的笑了,还好,她终于开始有想要依赖自己的心了,真好!
第二天中午,费家主宅门口,费扬直接弃了拐杖,别人的惊诧他到时无所谓,甚至那场车祸背后的隐情,跟贝思恬相比,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时不时地能够从贝思恬那里蒙混过关,费扬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是以,当费扬牵着贝思恬,万众瞩目之下,走进了大堂内时,费家一家人,脸色各异。
这其中夹杂着怨恨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贝思恬,贝思恬只觉得周身阴冷,抬眸望了过去,正好和宋汐云对上了视线。
宋汐云脸上打着肉眼可见厚厚的粉底,面色红润,仔细打量,才发现那也不过是用腮红打出来的气色,朱唇红艳,只是眼神里的疲怠却掩饰不住。
让贝思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孕初期丢弃了一切可能伤害到胎儿的母亲模样。
“回来了!”一道略带沧桑的声音,些许哽咽,一语双关。
贝思恬看了过去,发现费天祥已经走到了费扬的身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和现在这个已经有着明显棱角的男人侧脸重合,岁月如梭,却唯独善待了这个男人!
费扬也低首浅笑,“嗯,回来了。”
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站在餐厅旁的韩雪晴,意外地,那女人眼中除了欣慰,在无甚其他表情。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