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来了?”
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了一句,从小锻炼出来的看眼色能力清清楚楚的将费鸣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看透。
轻笑,“我来看看我的丈夫有什么不对吗?你还记得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我了吗?”
从中秋节之后,宋汐云就在也没有看见过费鸣,不是逮不到人,就是他压根没有想要出现的想法。
“有事吗?”冷淡的声音像是一把寒冰利剑,直勾勾地扎进人的心里。
“一起吃个晚饭吧!”软着声音开口,化着淡妆的眼角似乎没有削弱她的妩媚,反而添了那么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在里面。
费扬看了眼手表,从程新华手中拿过自己的外套,递了一张卡过去,“我还有事,你想吃什么,自己买吧!”
宋汐云未动,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到了那张卡上面。
直到费鸣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听到,宋汐云缓缓开口,“我不要钱,你陪我吃顿饭吧!”
软着语气,甚至还带着藏不住的哀求,费鸣静默,他们都有错,不管是谁牵连的谁,这样的结果都已经造成了。
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看着宋汐云惨白的笑脸,拒绝的话又哽在了自己的喉间。
“费副总,恒易老总那边,我一个人去足够了,您陪夫人去吃饭吧!”
还没等自己想好该怎么说才能安抚住这个倔强的女人,站在费扬右后方的程新华就已经淡淡地开口。
宋汐云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转了视线,这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个存在感极低的男人。
“谢谢。”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只是那软着的生意你,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把视线落在了费鸣身上。
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费鸣骑虎难下,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目光幽深,“程新华,文华的案子我给拒了,这个合作案,想必你也知道它的重要性。”
想要服众,你就必须拿出相应的的能力。
似笑非笑的看着程新华,不骄不躁,那人总是这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将自己手上的工作默默地做到了最好。
“请您放心!”四个字,如重锤砸地。
费鸣脸色不虞,连说着三个好之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费氏集团门外走去。
宋汐云也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再回眸时,正好看见程新华投过来的眼神。
没来由的一阵心虚,程新华看着她的视线,好像看透了所有,宛如站在上帝的身侧,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宋汐云定了定神,转过头,小步子凑到了费鸣的身边,“我定了顿格,之前听你说过,你觉得那里的牛排还不错。”
宋汐云挨着自己时,随着晚风而来的还有一阵淡淡的香气,呼吸间,空气里似乎都带着甜味儿。
“嗯。”从鼻腔里发出的一个单音节,算是应了她的声音。
宋汐云也不恼,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发现费鸣没有甩开自己,眼角都闪着明媚的光。
顿格装修简约,昏黄的灯光视线并不明亮,立于餐桌中间的烛光,影影绰绰。
配着宋汐云难得没什么妆感的脸,费鸣竟然平生生出了一丝恍惚。
大概是花了心思,周遭没什么人,整个餐厅内除了缓缓流淌着的小提琴音之外,就只有刀叉碰撞在盘子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遥遥地望着那双干净的眼眸,其实,她和她也还是不尽然想似的。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声音娇羞,脸颊也飞着一丝粉红,难得娇羞。
费鸣一愣,瞬间回了神,是啊,这人不是他期待中的那个人。
“没什么!”插起一块牛排,轻抿着放到了嘴里,入口即化的口感,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
整个动作,慢条斯理的如同一个优雅的贵族。
“费鸣,你打算跟我一直这样耗下去吗?”敛着眸子,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缠绕的语气像是抓在了他心上的手,动不得,生生的受着。
费鸣大掌紧握,抬起头,似笑非笑,一如之前看着程新华的样子,“那你打算跟我离婚吗?”
这两个字,像是踩到了她的痛脚一样,宋汐云飞快地抬起了头,眼底的风暴来得猛烈。
不过刹那,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情绪过激,很好地掩饰掉了自己的情绪,开口,“你知道的,我不会和你离婚。”
费鸣嘴角轻扯,“别说什么爱我的话!”
他不信。
就算真的有那份爱,委曲求全至此,谁信?
“费鸣,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初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红了眼,宋汐云那双水眸,让人看之心疼。
可是费鸣却不为所动,右手轻抬,餐刀割着那块牛排,转开了视线,“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这辈子,大概他最后悔的事,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和他们怄气,牵着对面的女人走进了民政局。
耀武扬威的以为可以把那两个人的订婚典礼搅得一团糟,可到头来,自己种下的因,在涩的果子,他都要咽下去。
宋汐云深吸一口气,她当然知晓,费鸣不肯见她,不过是逼着她主动开口提及离婚的事情。
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控诉,可费鸣却好像在别处也长了眼睛一样,明明知道宋汐云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偏偏没有对上她的眸子。
他当初,就陷在了这双眸子里,遗失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美好……
“我上个洗手间!”
站起身,带着椅子划过地板,声音不尖锐,可听在宋汐云耳中,就连那声音,都像是在无言地嘲笑着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包,美目流转。
费鸣,这是你逼我的!
费鸣在回来时,宋汐云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双眼红肿,嘴角扯着一抹僵硬的微笑。
其实说起来,真要算起来,她也没有做错什么。
不过也是他一时意气用事后的受害者,宋汐云拿起了一直立在旁边的红酒杯,伸手晃了晃,沁人的香气混合着葡萄酒的气息,似乎一下子就钻到了费鸣的鼻腔中。
费鸣默然不语,良久,直到宋汐云胳膊传来一阵酸痛感,她才看着费鸣,嗓音哽咽,“我不想离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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