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检查吗?不说已经快两个月了吗?”坐在椅子上,懒懒地拉过了贝思恬轻拍着费天祥后背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把玩。
明明骨节那么明显,可是揉捏起来,永远都像是没有骨头的软肉一样。
意外的手感好。
“做了,医生说,现在胎像基本上已经稳了。”韩雪晴替着宋汐云回答,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侧人的眼神变化。
“性别呢?”费扬淡淡地询问,言简意赅。
韩雪晴有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宋汐云,“没有问,是男是女无所谓,总归都是费家的孩子吧。”
费扬轻笑,“怎么会无所谓,费家的长孙,这地位,也足够了!”
像是在刻意着重说些什么似的,看着沙发上那攥紧了衣角的女人,费扬回眸一笑,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似乎,每一次进入费家主宅,身边形影不离的都是费扬,走在花园里,绿植在这秋风中依然傲立,贝思恬伸了手,愣愣滴发着呆。
费扬静默,跟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猜测着,却每一项想象的结果都引起了他的滔天怒火。
上前,握住有些冰凉的手,“想回去吗?我带你走!”
沉声开口,下巴正好抵在了贝思恬的头上,贝思恬缓缓摇了摇头,脑袋的晃动带起的发丝在他的下颌处摩挲,有些痒。
却更怕委屈了他。
因着贝贝和费鸣,家里甚少能够聚在一块吃饭,费天祥绕是在如何恼怒费鸣,也断然都不会在饭桌上,有只字片语。
“唔!”
就在他们都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美德时,坐在费鸣身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宋汐云突然伸手捂紧了嘴。
大力地起身,连带着椅子都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众人瞬间将目光投了过去。
却只来得及看见她的一个背影。
不一会儿,就从卫生间传来了呕吐的声音,搭配着女人难受的呼吸声。
“去看看。”费扬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雪晴刚要起身,就被坐在一旁的费天祥拦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让他自己去,看看他的女人是如何为他辛苦的孕育儿女的。”
费鸣坐在原地,脸色铁青,手指因为大力地握紧筷子指节已经泛着没有血色的灰白色。
因为上次的坠楼事件,贝思恬自然不可能会去自讨没趣,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还是默默地扒着离她最近的一盘菜。
只听见餐桌对面传来的深吸气声,在抬头时,费鸣已然不见了身影。
淡淡地收回了视线,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地看到了费扬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恐慌……
恐慌?他在害怕什么?咬着筷子,左手放在桌子下面,挠了挠费扬的大腿。
几乎是接触的瞬间,费扬就回了神,看着贝思恬,眼神愈加深邃,里面蕴含的东西让贝思恬有些摸不着头脑。
费鸣走近浴室,还能够听到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干呕,视线里,那女人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马桶,吐的昏天暗地。
大概持续了五分钟,那人才渐渐地平复了下来,难受的捂着胃部,费鸣冷眸抽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宋汐云以为是费家的帮佣,“谢——”
可等到接了纸,回神看到了费鸣时,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嘴角就蔓延上了一抹苦涩的微笑,这是她的丈夫啊。
费鸣动作完毕,转身离开,看似毫不留情的动作,却没人能够知晓他内心的震撼。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地在宋汐云的眼圈里打转,那泛着潮气的眼眸像是一记闷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是落荒而逃……
“费鸣”,可是没走出几步,就被宋汐云叫住了,“对不起!”
缓声出口,声音干涩粗粝,不同于以往的娇媚,可是,费鸣没办法否认的是,这次的声音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更打动他。
“我是故意的,那酒是混高浓度的藏酒,我……我不想离开,孩子我也会生下来,就算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也还有孩子……”
哽咽着声音,忏悔纠缠着委曲求全,步步紧逼。
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算自己因为身体缘故,对于酒精的耐受能力每一话那么强,可是总也不至于一杯酒,就让他乱了性。
那天,离开时还有过懊悔,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人家商讨离婚的事宜,结果下一秒,就滚到床上去了!
可离开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也大概就只有那杯酒有问题了。
宋汐云打来的电话,他照例不接,只是没想到这次还带着意料之外的意外。
当接到韩雪晴电话时,听了那电话中的内容,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
他要当爸爸了!
这次是真的要当爸爸了,不想上次那个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就陨灭了,而这一个,是真真实实地存在了。
没有想象中的喜悦,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仔细联想了一下,也不难猜出,这个孩子,就是宋汐云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掷,很显然,她赌赢了。
可是,明明是胜利者的她,为什么还要以这样一副脆弱的口吻跟他诉苦呢??
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而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靠近他的所要了……
“是我骗了你,但是……真的……但是孩子是个意外,真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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