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蒙有意识时,是耳边传来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费扬猛然睁开了眼,凤眼清明,一点都不像从沉睡中苏醒的人。
左臂横扫,没有摸到熟悉的温度,皱着眉,坐了起来,卧室门开合,姜黄色的灯光从缝隙中调皮的露出了小马脚。
伸手抓起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才三点过,离他睡下不过两个小时……
掀开被子,下床,刚一出门,就看见了那蹲在地上,带着毛茸茸的睡衣帽子,帽子上的毛绒在跟着主人的动作不是晃动一下。
冰箱大敞四开,费扬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沉声开口,“你在做什么?”
啪叽——
那蹲在冰箱前的小人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是他,埋怨似的开口,“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费扬眉心一挑,看了看她左手中已经消灭了一半的奶黄包,右手还拿着一大盒酸奶,上前把人拉了起来,“饿了?”
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时的喑哑,贝思恬看着他眼中的明显的红血丝,知晓他睡得晚,借着他还在自己腰间的手,站了起来之后。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面包作为,试探性的小心翼翼开口,“是我吵醒你了吗?”
费扬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就吃这个?”
贝思恬咽了咽口水,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低着头,“嗯。”
“去外面等着,清水面可以吗?吃太多不好,早饭不吃了?”
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了挂在门边的委屈,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贝思恬靠在他的怀里,遒劲有力的手臂还横亘在她的腰间。
贝思恬没有随着他的话出去,费扬也没赶她,两人之间气氛意外的和谐美好。
蓦然,“你是不是最近胖了啊??”
贝思恬感受到自己腰间的软肉,被人不重不轻的捏了一下,不疼,但有些痒。
“有吗?”反问的时候,还差着反光的玻璃面看了一眼,两人身高差的多,应在那里面,倒显得自己更加娇小可人。
还真看不出去自己胖没胖。
不过,女人嘛,总是对自己的身高体重异常敏感。
甩开他的手,颠颠地上了称,看着那一路飙升的三位数体重,她是哭着下来,“呜呜呜~你是乌鸦嘴吗?真的胖了好多……”
费扬视线不动声色的略过了她那明显凸起来的小肚子,心道,不胖才怪了……
“冰箱里采购的物品已经由五天一次转到三天一次了!”
为此,单秋桐没少看着自己,旁敲侧击的问,是不是家里来了不好招呼的客人……
贝思恬,“……”
哦,这转弯抹角的说我吃的多吗?
清水面很快就做好了,几滴香油混合着鸡蛋的香气,汤面里还挂着几抹绿色的菠菜。
看得让人食指大动,刚刚还哭诉着自己最近胖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贝思恬,此时此刻,秃噜噜的吃着面,就差嘴里在来一句,真香。
费扬坐在她的对面,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眼里的红血丝有了褪去的迹象,比刚刚醒来时好了许多。
折腾了这么一出,外面天都要大亮了,“你再去睡会吧,早餐我来做!”
费扬轻抬眼皮,若有所思。
贝思恬吃了一碗热面,再加上刚刚一块被她消灭了的奶黄包,整个人精神饱满。
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展身手,却听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轻声说道:“贝贝,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吧。”
“嗯?为什么?”
“你前几天胃还不舒服,最近吃的太多了!”
“……”
说来说去,还不是嫌我吃得多!!!
这顿不算早餐也不算宵夜的尴尬清水面,被她吃了个干净。
随后,美名其曰想要在让费扬睡一会儿,抱着人家的腰心满意足。
等到八点半时,费扬看着怀里睡的香甜,脸颊都被热气熏的红彤彤的小姑娘,十分不给面子的扶了扶额头。
压下不忍心,轻轻地将怀中的人晃醒,在这么吃下去睡下去,他怕养得不是媳妇是头猪吧!
“唔——”使了劲撑了个懒腰,坐在床上双眼防空,直到被人拉着出了门,贝思恬还傻乎乎的问了一句,“你不用去上班吗?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费扬轻昵了他一眼,没出声。
这小妮子打的什么主意,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初潮刚刚来临之时,她生理期紊乱,每次都疼得在床上饱腹打滚。
老中医请了一波又一波,也都开了药,可是要过都不见好,后来还是他无意中才发现,这小姑娘,根本就是把药都倒掉养花了。
家里对这是又气又恨,等下次,王月怡亲自看着她喝药,那次他也在场,谁知道,小姑娘躲也躲不过,哇的一声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委屈巴巴的眨着水灵灵的大眼,说苦。
在后来啊,也见她真的不吃药,也就随她去了,她的亲戚虽然造访时间不定,可是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疼得小脸煞白时候。
“看情况,再说你吃不吃药的事情。”
贝思恬吐了吐舌头,呦呵,被发现了……
第一人民医院。
体检部门,费扬早就打好了招呼,内科室的主任是尚歌的老相识,两人上学时还是上下铺,但是,大概天生八字不合,每次见面,都是惨淡收场,站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抽血的小护士看着那细白的小胳膊,在看看这面色红润有光泽的女人。
还真是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你说你手里掐着尚歌那个老家伙,还跑着来干嘛?”
费扬不语。
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整整写了一晚报告的并且被别人批判为老男人的尚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着一句,“谁在背后骂老子?”
打了个呵欠,乘着清早的风回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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