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锐也浑然不在意,常正义等了许久,也未见他回自己一个字,无聊地撇了手机,嘴角抽搐。
什么嘛?
转眼间,年关将至。
街道两旁红红火火,家家团圆和睦,幸福的笑脸洋溢在脸上,黄历二月初,距离过年还有十天。
贝思恬的肚子鼓起的弧度让费扬整个人都犹如惊弓之鸟。
稍微有点动静,就一脸大骇的护着她的腰身,生怕出那么一点点意外。
索性,尚歌一开始担心发生的产妇抑郁症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关于那场车祸,全然好像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费扬的腿,将养了一段时间后,在去复查,那段位于她小腿骨处的裂痕隐隐有了愈合的迹象,总归来说,当初他那么强硬着不肯接受手术,是为了赌一把,幸运的是,他赢了。
“怎么在这?”拉开阳台的门,老旧的房区,二十多年的岁月斑驳清清楚楚地显现在每一个墙皮脱落的角落地方。
费扬进去,埋首于贝思恬的颈侧,那洁白如玉的肌肤,和影影绰绰钻到他鼻尖的清香,勾的他一阵恼火。
夕阳落下,那微黄的光,映得天边的云都晕染上了醉酒的嫣红,贝思恬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掌心一片冰凉。
费扬大掌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鼓起的腹部,肚子里的孩子瞬间就开始不消停第拳打脚踢。
掌心下那么鲜活的有力一脚,让他的棱角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贝思恬默不作声,掩去眼底的异样,刚要说些什么,就一个惊呼,捂着肚子弯了腰。
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变得更加没有什么血色,额角逗密密麻麻渗了一层的薄汗。
费扬的大掌落在她肚腹处,自然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刚刚那一脚力道之大。
揽着贝思恬,一贯运筹帷幄尽握掌心的人啊,竟也惊慌失措的蹲了下去,黑眸里沉服地晦暗不明。
孩子快五个月了,晚上睡觉时,贝思恬不是手脚冰凉,还不是滴抽筋,将人从美梦中生生拉了出来。
“这个磨人的小家伙,等你出来,一定要打你小屁股。”食指抵在贝思恬浑圆的肚子上。
故意板着脸,凶声恶煞,可是那眼里的柔光却是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贝思恬觉着好笑,“自己的小闺女,你下的去手?”
两人都从未向医生询问孩子的性别,只有费扬不停地在她的肚子面前,捣鼓着女儿,小甜心的叫着。
“咳咳,两孩子也真是,阳台冷,快进来。”王月怡咳嗽着捂着唇,面上一片灰白之色,像是朽木将枯,更像是烛尽灯灭。
“哪有啊!我就是觉得闷,才跑出来的。”明明对着费扬还一脸不可言说的奥秘,到王月怡这的笑颜如花,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被扔在了阳台里的费扬,“……”
状似混不在意的跟了出去,只是那小碎步跟着的,着实有些紧。
贝思恬赖在王月怡身边撒着娇,不过片刻,王月怡便神色恹恹,但也终究还是不忍心将人赶走,就那么强撑着。
脸色苍白,胸口不时传来的震动却又生生压下去,憋着的让人心疼。
“哎呀,我才想起来,王娉还说今天要去找我呢,不早了,麻木,你就先休息,我有时间再过来。”低敛着眉心,自顾自地说了一场串的话,然后拿起手提包,头也不抬地走了出去。
步伐有些急,费扬在后面看着一阵揪心。
看了一眼王月怡,后者短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好,可是眼睛里的光却还微弱地亮着,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费扬就飞快地跟着跑了出去,贝思恬近几个月来,吃的那点东西大概都长在了肚子上,除了那明显的腹部隆起之外,四肢依旧纤细。
费扬将逃离似的人的手腕抓在了手里,纤细地他一只手握着还留有空余。
温热的掌心,在触碰到那有些泛凉的掌心时,眉心微不可查的一动,“怎么这么凉?”
贝思恬被他拉着走不了路,也就低着头,只是不时滴抽动也该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费扬如鲠在喉,将人拉在了自己的怀里。
此时此刻,也听清了那人的呜咽的声音,“费扬,你哄哄我好不好?”
“好,我们去喝奶茶吧!”
这是一贯的招式,小时候,她是一杯奶茶就可以哄好的小姑娘。
埋在自己怀里的人,哭累了,眼睛肿的像一只核桃,眼圈红红的,看着费扬,那人黑眸依旧柔光,里面的宠溺让人恨不得醉死在他的眼睛里。
忽然勾了勾嘴唇,一个笑容就那么绽放了出来。
又哭又笑的模样,有些滑稽,可是……
“鼻涕泡出来了。”
贝思恬,“!!!”
啥?
可是还没等她那死机的大脑恢复,就见费扬温柔的用手擦了擦她人中的位置。
她羞得想要多开,哭过的声音还带着沙哑,糯糯地开口,“脏……”
费扬挑了挑眉,掏出怀里的手帕,就那么一点一点克制着自己的力道,将她脸上的泪痕连带着那个捣乱的鼻涕泡都擦了下去。
“走吧,我们却喝奶茶。”伸出大掌,掌心向上,亮在了贝思恬的面前。
贝思恬撇了撇嘴,将手递了出去,“那我要加珍珠。”
“贝贝,过分了。”
“不过分,要加珍珠。”
“不行,一定要的话,回家我做给你。”
“我不!”
……
两人的声音和影子被越拉越长,莫大的人生悲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来,至少,现在看起来,一切还是那么风平浪静。
是夜,天景御苑。
宋汐云打量了一下身边熟睡的人,才轻手轻脚的掀开了被子,汲着脚下的拖鞋,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电话拨了出去,门关的紧紧地厨房里,传来了宋汐云刻意压低的声音,“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还有两个月了!”
杨萱不疾不徐地打量着电脑上的数据信息网,“慌什么?不是还有两个月呢!”
“杨萱,我警告你,我要是没有儿子,咱两之前的一切都是空话。”
杨萱值班,整个人困顿烦躁异常,“我已经找到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是谁?”
“贝思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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