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天祥当时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抡起的棍子差点没把费鸣的腿骨也打折,可是费鸣就是一句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当时的韩雪晴还在海外忙着自己的企业,直到现在,整整三年的时间了,费扬也没有找到当初那个叫丹尼尔的人。
“没影响我分毫?”费扬语气悠闲自在的重复了一遍费鸣的话,“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类似于怀念的感叹语气,让但是利息的费鸣愤懑无处可发。
“所以你是在劝我去死的吗?翻旧账,嘁——”
奇怪的音节在他的嘴里毫不违和,可没有人知道他被子下面藏着的那把水果刀,此时此刻贴近自己的腕动脉,只要稍稍用力,完全可以接受这一切的痛苦。
“你现在的这个状态还需要去劝吗?”费扬那不经心的那视线的力度,即使费鸣看不见任何东西,却依旧在后背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费鸣心中一窒,喉口有些发紧,“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以为的那些对我没什么影响的事情,曾经伴随了我整整一年,从一开始尚歌给我下了三张病危通知书,到后来所有人都说我这辈子只能和轮椅相伴,我都这样都挺过来了。”
喃喃自语般的语气,像是和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起怀念着往昔折磨人的岁月一般。
说完之后,将自己买来的果篮轻轻的放在了他床边的床头柜上,意味深长的说道,“给你买了一些水果,你现在看不见,这些削皮的事情就交给韩阿姨做吧。”
说完之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那一下一下哒哒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了费鸣的心尖上,不紧不慢。
但却像是宣判着的时针,一点一点地诉说着不能回流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声音在此刻变得格外敏感。
咔哒——
病房的门把手转动落锁,费扬就要离开了,费鸣却慌慌张张的开口说道:“不是我!!”
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可他却抱着好像这次不说,下次就再也来不及的心情,豁出去的开口说:“不是我,你车祸的事情,不是我动的手脚。”
苍白无力的解释,话音刚落,原本紧绷着身子的费鸣,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头颅微低。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跟他解释,当初被费天祥打的丢了半条命却也从来没有打过一个越洋电话,想要给费扬说一句,哥,这事不是我干的。
两兄弟因为这是也生疏了不少,再加上后来发胶的事情越来越多,似乎每一次见面都格外的不开心。
费扬提布的脚顿在了原地,默默的松开了向下压着冰凉触感门把手的手。
缓步走到了窗边,两只手抓住了和在中间的窗帘,双臂突然张开,和煦的阳光就那么照耀了进来。
一月份的a市还没有回暖,窗户紧闭,可是那阳光照在人身上,久久的也暖的人懒懒的。
做完这一切,费扬就再一次的提步走了出去,只是这一次,在离开的时候,微微侧了脸,轻轻的落下了三个字,“我知道。”
这三年来,他一直在找丹尼尔的下落,不知道国籍,全球的范围犹如大海捞针,可是他也从未放弃。
却并不是为了找寻弟弟犯罪的证据,他更多的,是想告诉那些不明真相的所有人,费家两兄弟,从来都没有干过自相残杀的事情。
费鸣侧着头仔细的想要去听费扬在说些什么,可是那渐行渐远的声音都在告诉他,费扬已经离开了。
松开了被子下握着水果刀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缠着厚重纱布的眼眶周围,笑着骂道:“切,你知道个屁。”
回到在病房周围的声音,似乎多了那么一些哽咽。
不多,就那么一点。
贝思恬一行三人,到了王月怡家里。
王娉甜笑,三言两语就哄得王月怡笑颜大开,商场上在强的女强人,说白了也不过也只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女孩罢了。
“咳咳,我们家好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王月怡一边掩嘴咳嗽,一边笑着,看起来精气神还好,但是脸色难免还是有些苍白,尤其是眼底的青黑色,像是昭示着人已经有多少晚辗转难眠一样的标志。
总的来说,目前的精气神还是好了很多。
王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阿姨你还不知道吧,费扬打着她怀孕的名号给她请了假,您猜猜这假期是多久?”
王月怡也笑着应和,“是多久啊?”
“假期无限。”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王老爷子笑出了声,贝思恬王娉和王月怡一行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一头雾水。
笑点在哪?
王树朝似乎在此时也才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有点过激。
是以,嘿嘿的笑了两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费家小子是会疼人哈。 会疼人,不像我们家那两个 成天都快住在研究所里了。”
王月怡笑而不语,敛眉捂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娉暗戳戳地看了自家爷爷一眼,所说这一打叉,完全忘了之前说到了哪里,可她提起这个话茬,也无外乎只想表达,贝贝有他们这群人护着。
更何况,就以费扬那当爹的气势拿出来,还真不像是把贝思恬当媳妇。
中午时分,王月怡亲自下厨,王娉拦了好几回,毕竟这油烟味一起,正常人都有些受不了。
更何况她还是哥肺癌患者。
王月怡看着王娉挽着自己的胳膊,目光柔和了许多,轻声细语,“我看着你这孩子就面善,我这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多做几次了,趁着今天人多,也算是我感谢你照顾我们家贝贝的,费扬那小子,娶了我女儿,应该对贝贝好。”
“阿姨你说什么呢,呸呸呸!您以后的好日子还有呢。”从进屋开始,一直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的王娉终于在这一刻隐隐有了皲裂的趋势。
王月怡也没说其他,这话她听听就够了,自己的身子骨,她还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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