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马大!”金柱早已在医院门口值班室里等候多时,“看来是天意!金朵这两天正赶上有身子潮呢,估计今晚一搞准成。”

    “哦,那还真是巧了。”马小乐听后并不感到怎么兴奋,不过也挤出了笑脸,做事嘛,就得爽快点,“哎呀金柱,你说当初我跟金朵没成,没想到现在还是跟成了差不多。”

    “那是那是,要不我咋说是天意呢,一准是老天安排的。今晚一过,你和金朵就有种了,那还不就跟一家人似的么!”金柱好像在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开脱。

    “唉,金柱啊,那可不是!”马小乐收起笑脸,“你别搞错了,现在金朵还是陆家的媳妇,只不过借个种子而已,咱可不能多想了,要不那都成啥事了啊。”

    “对对对,你说的也是。”金柱呵呵笑着,“马上就下班了,正好你和金朵去吃个饭,然后去榆宁大酒店,房间我都准备好了。”说完,递给马小乐一个房卡。

    马小乐接过房卡歪嘴一笑,“金柱你想得真是周到!”

    “唉,别说了。”金柱叹着气,“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哪还有今天的事呢。”

    “行了,过去就过去了,抓住眼前才是真的。”马小乐装好房卡,向门诊大楼走去,“我先进去看看。”

    一进大楼,就碰上了金朵,她提前下班。下午听到金柱来说了事情,她就坐不住了,总盼着马小乐能立马过来,然后完成那一件神圣而无比重大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想法,金朵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发自身体深处的那种渴望,只是觉得在履行一项职责。带着这种想法,她对快感的需求几乎趋向于零。所以在黑的夜里,黑的房间,马小乐在她身上原地匍匐前进的时候,她老是问咋样了,有没有出来。

    马小乐的感觉其实和金朵差不多,带着播种这项伟大的使命,他没有了快感,有的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的认真负责态度。

    一切就像一个程序化的进程。

    当马小乐翻身下来之后,禁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着像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一项带有一定难度的指派任务。

    此时的金朵,像乌龟晒肚皮一样,蜷腿朝上,缩着身子,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屁股朝着墙。

    “金朵,干啥啊你,咋到城里时间一长变异怪了?”马小乐一看金朵那姿势,觉着很好笑,又有点小惊吓。也难怪,金朵转过身子后,两腿“唰唰”地竖到了墙上,还用两手撑住大胯,跟蝎子倒爬墙似的。

    “我得兜住那些东西,不能洒了。”金朵虽然累得直喘粗气,却没有半点要放弃的意思。

    马小乐不太明白,不过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

    好一会,金朵松手落下来,“这下保证管用了!”说完,两手不断在小肚子上一圈一圈地比画着,“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又咋了?”马小乐觉着金朵像是中了魔。

    “小乐,十个月的时候就有这么大了。”金朵用手在小肚子上高高地隆起一个球状拱。”

    尽管金朵说得很投入很享受,可马小乐觉着没一点美感,有的只是发麻的头皮,甚至他已经开始后悔不该这么做了。“金朵姐,你说到时陆军那狗东西的父母要是翻脸不认,给你们罪受,可咋办呢?”他问。

    “咋可能,那老两口我可明白了,绝对不会的。”金朵说得斩钉截铁。

    不过马小乐还是不怎么宽心,“要是那样的话就赶紧找我,不能犹豫,否则你和孩子都受罪。”

    “你能收留我们?”

    “啥叫收留?我会把最好的给你们一份。”

    “有你这话就好行了,我知足。”

    “暂且不谈那些,金朵姐,今晚咋个睡法?”

    金朵看了看马小乐,犹豫了下,“我还是回家去吧。”

    马小乐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反正有点别样,也没挽留。

    金朵走了,有点不舍,却也坚决。马小乐脑袋里是乱糟糟的,只想着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金柱开来了借用的轿车,把马小乐送回了沙岗乡。

    马小乐极力留金柱吃个午饭,但金柱说啥也不愿意,愣是马不停蹄地走了。

    送走金柱,马小乐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列提纲,得尽快把柳编厂项目的事情向冯义善讲清楚,否则市里那趟就算是白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马小乐胸有成竹地敲开了冯义善的办公室。

    “哟,小马回来了啊,咋样?”冯义善笑眯眯地看着推门进来的马小乐,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

    “很好!”马小乐很干脆地答道,“冯乡长,要是柳编项目能尽快开展,把赚来的钱顶明年乡里的税收任务,估计不成问题!”

    “呵呵,那好啊。”冯义善一脸带笑,“不过年轻人也别冒进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嗯,冯乡长说的是,我会时刻提醒自己的。”马小乐很温和地掂了掂手里的提纲纸,“冯乡长,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和一些想法向您汇报一下。”

    “行,你说。”冯义善往后一靠,很舒服地躺在沙发椅上。

    “总的来说,目前的行情应该是很好的,只要有产品,找到了路子,就不愁卖,能赚到钱!”马小乐的眼里充满希望。

    “产品应该不是问题,关键是路子。”冯义善点点头,“咱乡里有的是柳条,也不缺人手。”

    “冯乡长你说的太对了!”马小乐掏出香烟自己点了。冯义善都抽好烟,一般不抽下面人给的,没那档次,他早已经摸索出来了,所以只管自己抽。“路子现在也不是问题了,武主任的亲戚给引荐了一个专搞出口贸易的老板,我们的货不愁没销路。”他飞速地吐着回笼烟,怕耽误了讲话。

    “嗯,那就好。”冯义善仍旧很冷静地点着头,“说说你的打算吧。”

    “好咧。”马小乐理了理手里的纸,瞧了一眼,“冯乡长,咱乡是十五个村子,就按十个村子算,每村有五十个人干,那数目也就客观了,一个人一天至少能编十个,一天就是五千个。一个篮子用柳条的成本也就三四毛,粗加工后就能卖两块五六,也就是说,一个篮子的毛利是两块多一点,最大程度地刨掉各项费用和开支,一个篮子至少能赚五毛钱。这样算来,一天就能赚两千五百块!一个月就是七万五千块!当然,一年中并不是全时间生产,但五六个月还是可以保证的。”

    “哦,这么算来前景应该是很不错的,一年下来得有四十万左右的利润。”冯义善身子一动想坐起来,似乎动了心,不过仍闭着眼睛说道,“那这个厂子该建在哪里?”

    “冯乡长,用不着建厂子。”马小乐掐了烟头,“目前花钱建厂子不划算,我想过了,可以把农机站的大厂房腾出来用用,搞个粗加工啥的也合适,其它事情都让村民们在家里搞,编好了送过来就行,两不误事。”

    “嗯,这个主意也不错。”冯义善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拉开抽屉拿出香烟,掏了一根扔给马小乐,“不过村民们乐意来送么?”

    马小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知道冯乡长一高兴就会扔烟,看来事情有戏!“乐意,咋不乐意啊!”他激动得站了起来,“老百姓么,有钱赚就高兴!我们一个篮子给他们一块钱的利润,谁还舍得不来!”

    “嗯,好,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舍得给老百姓赚钱,将来一定有出息!”冯乡长也站起身来,“小马,这项目就这么定了,虽然我还不是十分了解,但我相信你会干好的!”

    “冯乡长您绝对放心!”马小乐高兴得直搓手,“等稍微稳个一年两年的,咱们再扩大的柳条种植规模,再把柳编花样多搞一些,那肯定会是越来越好,到那时啊,估计就能建一个像样的厂子了。”

    “好,年轻人有干劲!”冯义善大手一挥,“明天我就和农机站打招呼,尽早把厂房腾出来。”

    “嗯,那事也不是太急。”马小乐道,“我先弄个文件,到各村宣传下,需要一段准备时间。”

    “行,反正这事我会给你大力支持的。”

    “太好了,有冯乡长的支持,那还有啥不能成的!”马小乐笑了笑,眼角故意闪过一丝迟疑。

    “咋了小马,还有啥不好使的么?”冯义善看到了马小乐目光中的迟疑。

    “哦,这个。”马小乐有点支吾,“这个柳编厂是需要管理和指导的,厂长的事情……”

    “厂长是你的!”冯义善毫不犹豫,“一切都是你搞起来的,厂长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说完,他点了点头,又继续道:“不过啊,你马小乐的主要角色还是秘书、乡政府的秘书,下一步就是我的专职秘书,厂长的事情,不能牵扯太多的精力。”

    “好的,冯乡长,您的教导我都记在心上了!”马小乐颠颠地跑了,直奔武仪红办公室,要她帮忙整文件下发到各村。

    此时,武仪红对马小乐已是有些不辨好歹了,大概是被勾了魂儿,见到他就像是犯了贱骨,说话的口气和姿态让人一看就容易明白是怎么回事。

    马小乐一见这情景心想不好,看来这武仪红在为人处世上还有很大的问题,事情做得漏水透风,因此他不想和武仪红多说些什么,交代完事情后忙找了借口离开,到食堂找柳淑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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