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最终还是没有逼迫江云皓。
不过,她也提醒了江云皓。
三年的约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自己不能再找理由回避她。
思来想去,江云皓这样开声了。
“孟瑶,处对象和交朋友是不同的。它不仅要看男女双方的意愿,还要考虑到双方的家庭……”
话音刚落,孟瑶就插口道:“这些我都知道啊!”
“呃~”
江云皓被噎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他就举例说明道:“就说我们俩吧,性格其实差别挺大。或许是不错的朋友,但很难成为恋人。”
“性格互补,不是更好么?”
孟瑶一脸欢快地道。
见这个道理也说不通,江云皓只能来个狠的。
“可是,咱们俩家庭条件,成长环境差距太大了,实在不是良配。”
“不会啊~”
孟瑶不以为意地说:“我是普通军人家庭出身,你是教师家庭出身、书香门第,咱们俩挺配的呢。”
听着孟瑶语气轻松的话语,江云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心说:你那能叫普通军人家庭出身?开什么国际玩笑!
确实,孟瑶的爷爷孟广生是八十年代的国防部长、后来的中顾委副主任之一。
论资历,孟老是现如今硕果仅存的开国少将,甚至没有之一。
另外,孟瑶的父亲孟国伟也不简单。
之前一直在齐大军区之一,京城军区担任要职的他,前不久刚刚升任京城卫戍区司令员。
京城卫戍区虽说和其他几个直辖市的警备区级别一样,都是正军级,但却有巨大的区别。
几个直辖市的警备区,都分属各自大军区管辖。
而京城卫戍区,则是直属中央军事委员会,隶属总参谋部建制。
其军事、政治将领,惯例高配副大军区级。
当然了,京城卫戍区的副职,如副司令员,还是副军级的干部。
简单说来,孟瑶的父亲这次升任京城卫戍区司令员之后,已经迈入了副大军区级干部的行列。
而他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岁。
孟国伟,也是目前副大军区级干部中最年轻的一个。
江云皓虽然一向胆大得很,也很有傲骨。
但面对孟瑶这样的家庭背景,他还是多少有些汗颜。
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孟瑶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抿嘴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云皓哥,你是不是担心我父亲不同意啊?”
不等江云皓回答,孟瑶立刻表示,“放心吧,我父亲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他看人,首先看人品。再说了,我当初几次去找你,他也是默许的……”
这事儿江云皓还是第一次听说,嘴巴顿时张得老大。
孟司令员,那可是比自家军长还大的领导。
他~会这么纵容自家姑娘吗?
不过想想,当时孟瑶几次找自己,也都是正大光明的。
她是通过集团军的宣传部门要了采访证,然后去找自己的。
这位孟司令员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想到这里,江云皓就有些头疼。
“好啦,我又没有逼你。”
见江云皓一直不说话,孟瑶嘟起了嘴,“总之,咱们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这个总没问题吧。你要真对我没感觉,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嘴上这么说,孟瑶心里却暗暗立下了flag:云皓哥你要是快点答应我最好,要是不然我可就走伯父伯母的路线了,不信制不住你!
“呃,咱们还是先从朋友做起吧。”
江云皓琢磨片刻,艰难地开声道。
孟瑶虽然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也没再逼迫他。
反正她心里已经有打算了,江云皓肯定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二人在步行街逛了一圈,孟瑶对几个景点很感兴趣。
比如宋琬故居,她就想进去好好看看。
但是没办法,这种文物单位,每天只有上午八点到晚上六点开放。
这会儿,是不开门的。
看着她不爽的样子,江云皓安慰道:“今天太晚了,明天让李莉部长带你们进来。”
“你呢,你明天有工作要忙?”
孟瑶瞥向江云皓问。
“嗯,明天事情有些多~有两个会要开。”
“行,那我也不为难你,白天你尽管忙,晚上别忘了陪我~”
孟瑶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说道。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江云皓被这丫头的一句话搞得有些懵,差点把她当成了柳颜。
注意到江云皓目光中的“警惕”,孟瑶忍不住嗔道:“让你晚上陪我吃饭呢,你怕什么呀。”
江云皓擦了擦汗,一脸的庆幸。
其实如今的孟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了,而是一个漂亮、大方的大美女。
但内心中,江云皓还是将她当做小妹妹来看。
“对了,云皓哥。”
往回走的时候,孟瑶又想到了什么。
“这次你们省里的两家媒体同时对你们黎城县发难,是不是你得罪人了?”
江云皓微微一怔,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知道你的性格啊!”
孟瑶嘴角微微勾起,“云皓哥你性烈如火,傲上而不忍下,最容易得罪人了。”
目光直视江云皓,孟瑶补充道,“这可是李叔亲口说的~”
孟瑶口中的李叔,江云皓自然知道是谁。
自家集团军军长,李守义。
军长和孟瑶的父亲交好,这个江云皓是知道的。
当初孟瑶能几次三番缠着自己采访,军长肯定发挥了“重要”作用。
说起来,军长和自家a师的师长、政委一样,都对自己十分器重和爱护。
两年前,自己为了维护部下,得罪那人那么狠。
最后,甚至对方家族都出手打压了。
即便如此,军长他们还是顶住了巨大压力护住了自己。
最终是自己不想连累了首长他们,主动提出了转业,这才到了地方。
“你说的,那是以前的我~”
想到过往的种种,江云皓感慨着说了一句。
确实,自从转业之后,自己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因为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嫉恶如仇,当然是没错的。但想要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还是要先保住自身才行。
就好像他之前明明很看不上张泽凯,但面子上也还过得去。
过去在部队,自己有首长袒护、关心,或许还能保有一些傲气。
但到了地方上,可没人会这么爱护自己。
想要做成事,有时候确实需要妥协。
这也是江云皓转业两年多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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