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飞用脑袋点地跳到王开槐跟前时,率先朝王开槐踢腿,奔着他的腰部而去。

    王开槐吃了这一脚,感觉不到疼痛。

    接着,灵飞的双腿对着王开槐火力全开,噼噼啪啪一顿踢打。

    王开槐非但不疼,还感觉有点痒痒。

    “师兄,我要踢你了!”

    “啰唣!”灵飞呵斥。

    王开槐撩开右腿,对着灵飞的身上踢了一下。

    灵飞哎呀一声,飞了出去,将旁观的几个僧人撞倒。

    王开槐立马翻个身,直立起来,跑到灵飞跟前。

    “师兄,你没事吧?”

    灵飞一脸惭愧,“无碍。只是你这一脚,比我一万脚都管用些。”

    巫奇云酸溜溜地说:“这就叫做一脚顶一万脚吧。”

    灵伏说:“这个绰号不错。开槐师弟,你以后就叫做一脚顶一万脚吧?”

    王开槐说:“好像有点长。”

    众僧对这个绰号纷纷议论起来,王开槐未免有点尴尬。

    巫奇云说:“开槐啊,你可真是了不得,进了一趟大师的禅房,居然就脱胎换骨了啊。”

    王开槐说:“我也感觉很意外。”

    巫奇云说:“那你还要跟他们比么?”

    王开槐摇头道:“不必了。”

    一个僧人在一旁道:“以师弟的修为,济济寺里怕是找不到对手了。”

    王开槐说:“师兄过奖了,我以后还要刻苦修炼。”

    巫奇云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一脚顶一万脚,以后你可得多教教我呀。”

    王开槐道:“兄弟你莫取笑了,你有何疑难问题我都愿意解决,只要力所能及。”

    巫奇云说:“借一步说话。”

    两人离开练武场,往林子深处走去。

    巫奇云说:“兄弟,我要去杀马原山,你去吗?”

    “去。”王开槐毫不犹豫。

    “咱们何时下山?”见王开槐偏头考虑,巫奇云又道:“如果不是刚才见识了你的功夫,我是压根也不敢想这回事。我以为,凭你目前的修为,应该能够横行无忌。”

    王开槐说:“兄弟,我对横行无忌兴趣不大。你要杀马原山,我便与你一起下山,把他杀了便是。”

    “然后你还要回来吗?”

    王开槐说:“我想把儒城知府也杀掉。至于回不回山,我还没做打算。”

    巫奇云道:“那咱们就把马原山和那知府都杀掉,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也好。不过你再给我一些时日,我还要把功夫练熟一些。”

    “应该的。你多向师兄和师尊请教,把功夫练好了,咱们办起事来才利索。”

    “兄弟,我还想知道一件事。那马原山与你有何过节?”

    巫奇云长叹一声,说:“我以前在儒城城郊做小本买卖,平日里与马原山就有些龃龉。他的生意比我做得大,却怪我抢了他的生意。一日晚间,我收了摊,路过一条胡同,听到有女子叫喊,放了东西去察看。结果,跑进胡同,正逢马原山一伙糟蹋民女。他们用刀胁迫我不得声张,也不得离去。他们完事后,威胁那女子指证我是凶犯,否则杀她全家。他们把我和民女带到了府衙,经过审问,我屈打成招,被投入了大牢。”

    “原来如此。那马原山倒也该杀。”王开槐道。

    “原本我想过一段时间下山,与你联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你功夫了得,我就要仰仗你的大力支持了。”

    “兄弟,咱们一起逃出大牢,患难与共,谈什么仰仗不仰仗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马原山是杀定了的。另外,我俩在衙门留了案底,以后就是官府的对立面,首先要保全自己,再伸张个人的主见。”

    “说得对,以后咱们共进退。”

    两人又在林子里转悠了一阵,回到寺庙时,食堂已经开餐了。

    下午,王开槐独个出了寺庙,找了个无人的所在练功。

    他着重对真气进行了驾驭的尝试,还成功地发出了真气弹,将一棵大树炸断。

    又过了半个月,王开槐将御气飞翔、隔空抓物、拳腿外功等技法练得都纯熟了。

    他深深地体会到,以他目前的修为,未来的枪炮等杀伤性极强的武器,也不一定能够奈何他。

    这天上午,他走到聚源大师的禅房前面,喊了一声:“师父!”

    “进来。”

    王开槐推开房门,见聚源大师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手上还捉着一本经文。

    “师父,我有事情要与您说。”

    聚源大师搁下经文,“说吧。”

    王开槐说:“我来山上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蒙您传授绝技,修为长了不少,我对您万分感谢。”

    聚源大师说:“你是想下山了吧?想要了断因果。”

    “师父,您神机妙算。”

    “你不来跟我提这件事,我也会主动找你谈。你是俗家弟子,不受寺里规矩束缚。在寺里呆多久,你可自行决定。我虽然是你师父,却也不会对你约束。”

    “师父,我要与巫奇云下山杀人。”

    聚源大师连连摆手,“你不要跟我说你想做什么,你尽管去做便是。我已经表明了态度,你的一切思想和行为,我都不做约束。”

    “师父……”王开槐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您对我的恩德,我无以为报。”

    聚源大师道:“我传你技艺,并非要你报答啊。”

    王开槐站起来,“我以后有时间再回山看望您。”

    “我送你一句话。”

    “什么?”

    “最要紧的是善良,其次是诚实,最后是不要互相相忘。”

    王开槐一呆,“这句话耳熟,陀思妥耶夫斯基?”

    聚源大师笑了笑,“不足为奇。不管是谁说过,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王开槐郑重地道:“师父,我记下了。”

    “去吧,你好自为之。”说完,聚源大师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禅定。

    王开槐出了禅房,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去。

    他走到巫奇云的房前,敲响了房门,喊道:“奇云,奇云你在屋里吗?”

    巫奇云开了门,把王开槐迎进了屋里。

    王开槐说:“我跟师父已经说好了,随时可以下山。”

    巫奇云说:“就等你这句话,走吧。”

    “你不要收拾一下东西吗?”

    “嗨……咱俩空空地来,自然也是空空地去,有啥可收拾的。对了,你不跟你的师兄们辞行吗?”

    “不要了。免得伤感。”

    “嘿嘿……你还挺重情义。”

    “我在你这里坐会,喝口茶。”

    两人在屋里喝了会茶水,王开槐说:“是时候了,走吧。”

    两人穿过寺院时,有香客正在香炉里燃放爆竹,焚烧纸钱,有两个僧人在院墙边扫地。

    出了寺门,两人上了大道,一路往下。

    忽然,王开槐望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小亭边上,密密麻麻地站了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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