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魁看了看女子,对王开槐笑道:“兄弟,你眼光不错啊。”

    王开槐道:“你误会了。”

    马魁道:“刚才伙计们都跟我说了,我对他们狠狠地批评了一番。你的主张和意愿,我是一定要支持的。至于这个女的,以后就是禁脔,只归你一人享用。”

    王开槐说:“你真的是误会了。”

    “哦?”马魁好奇地看着王开槐。

    王开槐不疾不徐地道:“我以为,你们出去干活得有个限度,像这种良家妇女,还是不要惊扰为好。”

    马魁说:“兄弟,你可给我出了道难题。咱们既然落草为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天地良心啊。若要照你这般束手束脚,我们百多号人怕是难得生存下去,就连牲口都喂不活呀。”

    王开槐说:“我给你指明一个方向。不妨专拣官家动手。”

    马魁摇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要知道,我们这伙人虽然人数众多,但良莠不齐,说难听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又不如你技艺高强,能够以一敌百,纠集起来对付官家,也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是找那些官员动手,我们能够得逞一时,过后也免不了遭到他们的猛烈报复,如果没有你压阵,只怕是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王开槐说:“似乎我成了你们有恃无恐的底气所在。这太令我遗憾了。”

    “别想这么多啦,饭要吃,酒要喝”,马魁瞅了瞅坐着的女子,“这女人嘛,也是少不得的。”

    王开槐没有回话。

    马魁走出了帐篷。

    王开槐指着地上的褥子对女子道:“你今晚就睡这里,明早我送你回去。”

    王开槐从王小果那里要来一床褥子,铺在与另一床褥子间隔两米远的位置。

    一晚过去,王开槐对女子秋毫无犯。

    翌日清晨,王开槐把女子揺醒,“咱们准备动身。”

    接着,王开槐出了帐篷,去牵过来两匹骏马。

    他把女子喊出来,扶她上了一匹马的马背,然后自己也上了一匹马。

    两匹马并排朝山外走去,引得一些人的注目。

    在群山间行进不到一里,后方就传来马蹄的急响。

    王开槐回头一看,是马魁带着王小果拍马赶来了。

    “兄弟留步!”马魁挥手叫喊。

    王开槐和女子一齐勒住了马缰。

    马魁和王小果下了马,走到王开槐的马前。

    马魁说:“你要去哪?”

    王开槐说:“我要出外游历一圈。”

    马魁问:“几时回来?”

    “保不准。”

    马魁说:“你这一走,我们便如何是好。”

    王开槐道:“你们必须适应没有我的常态,这对你们有好处。”

    马魁无奈地道:“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能强留,祝你一路顺风,也希望你早日归来。”

    王开槐点点头,招呼女子:“咱们走!”

    过了半个时辰,王开槐和女子出了山区,来到了开阔的平原地带。

    “你家在哪呢?”王开槐问道。

    女子说:“我家在镇上,离此地约莫二十里。”

    两匹骏马在大道上驰骋了半个时辰,赶到了镇上。

    在女子的指引下,两人抵达了女子的家门口。

    王开槐见这幢大屋子十分气派,占地宽广,显然是大户人家。

    女子说:“大哥,谢谢你的照顾,要进屋去坐会吗?”

    “不用,我这就走。”

    “马要还你吗?”

    “也不用了,你牵进家里去吧。”

    王开槐掉转马头,挥起马鞭抽在马臀上,“驾!”

    王开槐穿过了镇子,进入了乡野地段。

    到了一个果园边上,勒住了马缰。

    望着桃树上结满的硕大饱满的黄红相间的桃子,他咽下了一口唾沫。

    他下了马,往桃园的入口走去。

    到了入口前,旁边的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王开槐说:“你是果园的主人吗?”

    “是的。”男人答道。

    “我想吃桃。”

    “两叉币一个。”男人伸出两根指头。

    王开槐伸手进口袋里摸索,却没有抠到一个钱子。

    “我忘带了”,王开槐尴尬地看着男人,“能否请我吃一个。”

    “不行,我这儿不是寺庙,不做施舍。”男人断然拒绝。

    王开槐望着桃园里沉甸甸的果实,片刻后转身离去。

    到了骏马旁边,王开槐又扭头望一眼近处枝头上压满的果实。

    他陡然跳起,从枝头摘下两个鲜桃,再落回马背。

    这一举动引来男人的注意,“窃贼!你敢偷桃!”

    在男人连续不断的叫骂声中,王开槐赶着马,一溜烟地跑出了老远。

    王开槐一边赶马,一边吃桃子。

    吃第二个桃子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扭头望去,是那个看守果园的男人追上来了。

    这男人手上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嘴里还嚷嚷着“窃贼休走!还我桃来”。

    王开槐把手中的桃子吃得只剩下桃核,瞅准那男人的脑袋,用拇指和中指扣住桃核,将桃核弹射出去。

    “啊呀!”男人被桃核射中了眉心,落下马来。

    王开槐用双腿夹一下马,同时扯动马缰,“驾!”

    骏马跑出了十里地开外,体力有些不济,喷着沉重的响鼻。

    王开槐扯动缰绳,驱马到路边的一家饭店旁边。

    他下了马,把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走到饭店门口。

    招牌上写着“得意饭店”四个大字,大厅里摆放的餐桌边空无一人。

    王开槐走进饭店,对柜台里坐着的一个妇人道:“你是老板娘吗?有饭吃吗?”

    “我是老板娘”,妇人斜了王开槐一眼,站起身来,说:“只有肉包和稀饭。”

    “给我三个肉包,一碗稀饭。”王开槐随意拣了张餐桌坐下来。

    隔了一会,老板娘从里间端出三个包子和一碗稀饭,搁在王开槐面前。

    王开槐说:“这包子是现做的吗?怎么没有一丁点儿热气?”

    “隔夜的,你爱吃不吃。”老板娘扭头走去了柜台。

    王开槐拈起一个包子,掰开来看,现出酱色的肉沫。

    他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味,蹙起了眉头。

    他把肉包放回餐盘,端起稀饭凑到鼻端闻了闻。

    “哎!老板娘,这个稀饭怎么有股馊味啊?”

    老板娘说:“你爱吃不吃。”

    王开槐端起稀饭和肉包,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

    “喂马。”王开槐扭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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