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
“吾辈修炼，以天道规则为尊，可笑的是，当修炼到了极致的时候，却最终会死在天道的手里。”
万兽战皇在听到林越的话之后，恍然大悟，也是自嘲的连连摇头，大笑道，“修天道，而被天道所杀，琴帝如此，本皇亦是如此，可笑，可笑！”
声音回荡绝望深渊。
带着几分苍凉，倒是和这里暗无天日的环境有所呼应。
万兽战皇的伤势加重，巨大身躯上，鲜血不住的流出，听罢。
即将走到最后一刻的陆游器，和打坐中的仓灵道主，也是心中被遮上了一层迷雾。
纵然他们如何努力，成就均衡大帝境巅峰，到头来，不过是和琴帝、万兽战皇一样的下场。
只有一种办法。
那就是和碧落道主一样，把自己卖给了天道。
他们不知道大和是怎么做到的，可从大和一直以来，先后杀里老碧落道主，琴帝、如今两次重创万兽战皇的事情来看。
如果林越说的话是真的。
那么大和就是在执行，天漠之上的存在，交给他的任务。
门徒，服从与他的主人，这就是门徒的价值。
而同样换来的，或许就是大和方才无敌的力量， 他可以借用天道的力量，来铲除一切的敌人。
万兽战皇如此，琴帝如此。
“一万年前，琴帝也是败在那个状态之下的大和手里？”
万兽战皇问道，他乃是万年的妖兽族至尊，自然看得出来，林越的深不可测。
这小子，似乎知道很多秘密。
林越摇头，“时间太过久远，没有人知道了，但我想，如果不是天漠之上出手了，以大和的能力，即便当年碧落道界倾巢而出，也根本不是琴帝一人的对手。
何况那时候，方仪道界还有其他八帝，当然，那个二五仔鬼帝不算。”
“二五仔是什么？”
万兽战皇眨了眨大眼，不解。
“那不重要，总之，琴帝的陨落，和天道有关系。”
林越摊了摊手，懒得多解释。
而妖气风暴依然在不断增强，这也意味着，林越的九色蛋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成长，甚至林越有预感，他一旦真的孵化出来，战斗力必然可以超过万兽战皇。
可现在，九色蛋还缺一点东西。
“战皇的伤势，应该已经无法治好了吧？”
林越缓缓开口，目光平静，说着大不敬的话。
可这里现在，也只有他有资格说这句话。
因为九色蛋就是林越的。
听罢。
若是换了以前，万兽战皇或许还会死撑一会，可经历了九色蛋的威压，还有林越方才说出来的秘密。
他似乎和陆游器一样，也有点被人打没了斗志的感觉。
“本座确实，时日不多了。”
万兽战皇摇头，看向了绝望深渊的屏障，“这屏障保我妖兽族万年，可惜今日，我妖兽族在大和手里全灭，本皇，愧对他们！”
林越沉默，没有说话。
只听万兽战皇继续道，“本皇最多只能坚持十年，十年后，这屏障便会消失，到时候，大和会进来，毁灭这里的一切。”
他看向了林越和陆游器等人。
“本皇相信，他也会杀了你们。”
“不错，他必定会杀了我们。”
林越淡淡一笑，“所以这里，应该还有别的路口？”
“有是有，可本皇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万兽战皇说道，指向了那九色蛋之下，无尽的三千万丈雷池。
“穿过雷池，传说可以离开这片绝望深渊，至于能去哪里，本皇也不知道。”
万兽战皇如实说道，“本皇不会无聊到进去那里。”
林越一笑，现在了还在装，他直接戳破了对方的话，“妖兽一族被困万年，若是真能穿过去，恐怕早就过去了，而战皇还在这里，只能说明，想要穿过雷池的难度，比你踏入九道均衡大帝境还难。”
“小子，你倒是看的通透，确实如此。”
万兽战皇闭上了眼，在巨大的皇位石椅上座下。
等待他的，就是十年之后，大和进入这里的死亡。
而林越身上的陆游器，在林越和万兽战皇结束了交流后，也是缓声让林越上来。
“眼下或许只有雷池一条路，要么就等十年后，再出去。”
陆游器担心地看着林越和仓灵，“我天衍道界已经没了，可你们的道界，却还在，他们……能坚持十年吗？”
他的眼里透着悲痛，天衍道界亿万生灵，此刻应该已经，全部死在了大和的军队手里。
那是一道毫无人性的杀伐大军，可陆游器最痛心的，是大和还在绝望深渊外镇守，那么带领杀伐大军屠杀的，就应该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两大徒儿。
玄都和琼华。
曾经他的骄傲，现在，成了两把利刃，硬生生插在了这个垂暮老人的心头上。
“林越，想办法活下去。”
陆游器死死抓住林越的手。
即便这个时候，他依然可以看到，少年的脸上毫无波澜。
而这样的神情，让陆游器深信不疑，如果说有人可以阻止大和，那么那个人一定只能是林越。
“老夫，老夫帮不了你了。”
陆游器叹息，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道光芒。
推演之术！
“老夫曾经失败了一次，这一次，老夫不推演那禁区，应该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陆游器沉声说道，握着林越的手更加用力。
后者没有反抗，他知道，这是陆游器万年人生的最后一次推演了！
光芒大盛，仓灵道主刺眼无比，也是只能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
而林越身上，再度出现了无数因果线。
上一次给林越推演，全盛状态的陆游器都受伤了，这一次，陆游器以现在的状态推演，林越生怕他就这么死了。
“你不必有任何担心，老夫本就时日无多，死亡，或许才是老夫此生的超脱。”
“晚辈明白了。”
林越平静的开口。
许久。
陆游器放开了手。
“你曾在因果之中，生死之内，可后来，你不是了。”
陆游器开口，第一句话，道出的正是林越曾经以时空神行大法，在地藏王那里，将自己的生死因果抽离给了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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