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没吭声,他突然意识到,她在用一种拼命的状态保住这份工作,像是一株野草,有极强的生命力。
不知过了多久,江舒身侧的沙发下陷,傅时宴坐了过来,他在审视她的设计图,“还有多少?”
江舒累及,“快了。”
傅时宴于是没再说话,靠在沙发背上,等看清楚了才问:“学区房?”
江舒不可思议的失笑,“你花大价钱砸下的项目,不知道是什么类型吗?”
傅时宴确实不知道,因为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将它拿来练手。
而此刻练手的主人似乎不太高兴。
“慢慢来,若是来不及,我想办法拖延日子。”傅时宴沉声说,手中把玩烟盒,有些心不在焉。
江舒敲打键盘的手一顿,扭头望进他迷雾一般的眼底,“你这是在给我兜底吗?”
“兜底又如何?”
他回答得坦荡清白,让人无话可说。
江舒沉默了片刻,嘴角悄无声息漾开笑意,从前她觉得,这样冷淡而寡淡的傅时宴,是不会有多少感情的,但实际上,他对人好的方式太轻描淡写,仿佛润物细无声。
只要感受到,心底那根幼苗就很难不抽芽生长。
江舒没有强求自己,做得差不多了便靠在一旁睡觉,第二天一早,徐洺来查房,她才清醒过来。
身侧没了人影,傅时宴已经走了。
而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一件外套,西装质感很好,是傅时宴的。
徐洺带着护士给江父做完检查,护工进入,江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上班。
“小舒。”徐洺叫住她。
江舒回身,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傅时宴说徐洺喜欢自己以后,她现在面对他的心情,怎么都不太对。
“洺哥。”
徐洺紧抿下唇,窗外初升的旭日落在他身上,十分温暖和煦。
“我想了一晚上,你的那位丈夫举手投足都不是普通人,他有能力打点整层楼的耳目,手段不会差,你自己注意安全,遇到危险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舒一愣,想想也是,傅时宴不常露面,徐洺不清楚他的底细也是正常的,但是危险……倒真不至于。
她挤出笑容,“洺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他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放心吧。”
徐洺蹙眉,有些欲言又止,“你好像很了解他?”
“说不上了解,你想,我们各取所需,他当然不会伤害我。”
徐洺还是有顾虑,“小舒,等你父亲醒来,你会离婚吗?”
江舒见他如此,更加往傅时宴说的话里联想。
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那个洺哥,我快迟到了,我就先走了,晚上再过来。”她慌张指了指时间,然后快步跑出走廊。
徐洺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发呆。
江舒跑到楼下,赫然发现傅时宴的车还在,小刘也还在,他毕恭毕敬道:“夫人,先生让我送你去公司。”
江舒意外,“他呢?”
“先生坐另一部车先走了,特意叮嘱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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