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招安云岭王?”
七杀虽然通过神识知道了东厢房里大小事情,也不太能理解苗修的脑回路。
001拍手,“空手套白狼,这小子有前途!”
苗修听不到001对他的夸赞,兴奋地道:“正是!老师,我若能说动云岭王,许多事情就好办了!我们也能更快的成就大业!”
也只有如他这般聪慧的英主,才能灵机一动,想出这种好办法。
七杀:“若他不听你的呢?”
苗修笑嘻嘻地道:“试一试呗。”
不得不说,罗征的投诚,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罗征那般敬重葛平林,都愿意来到他身旁,足以说明他这个人有多么的不平凡!
又赶紧补充道:“若是失败,还请老师搭救。”
说到底,他敢兵行险着,也是老师给的底气。
七杀:“行,去吧。”
有自己的想法挺好的,她也不愿意做那走一步扶一步的奶妈子。
苗修搓搓手,羞涩地道:“老师,云岭王在豫州,路途遥远,您那缩地成寸,能不能再用一次,不,两次?”
往返加一起是两次,可不能算错。
七杀:“可以。”
虽说要少用法术,也不多这一两次。
让苗修去砍一节竹子,削一面巴掌大的竹牌,她在竹牌上刻个“令”字,道:“拿好,在心里默念想见的人,或者想去的地方,一直向前走就能到。”
苗修珍而重之地收到怀中,欣喜地道:“多谢老师!”
七杀看穿他的心思,道:“你想多了。这面令牌只有可供两次缩地成寸的神力,无法多次使用。”
苗修虽略有遗憾,也告诉自己不能太贪心。
又问道:“老师,咒语是什么呢?”
他这段时间补了很多志怪奇谈,里面都提到咒语。
七杀暗道你事儿咋这么多,想了想,还是满足他念咒的心愿。
“一步百里,其地自缩。逢山山平,逢水水涸,逢树树折,逢火火灭。来往皆安,神灵护佑!吾奉九天玄女律令敕!”
苗修牢记在心,一个字也不敢错。
见他要走,七杀又道:“带上为师送你的天子剑。”
苗修有些难为情,勇敢地承认道:“呵呵,不瞒老师,弟子的剑术稀松平常。”
带上天子剑,也提升不了他多少武力。
说不定还会被云岭王误会有恶意,心中戒备,不利于他讲道理。
七杀语气平常:“为师赠你的天子剑,乃是护身法器。”
虽然她也会暗中保护,但万一云岭王想来硬的,他也能露几手。
她的弟子,出门在外不能让人欺负,更不能怂。
护身法器?!
苗修扑通跪下,幼儿般伏在她膝上,热泪盈眶地道:“老师,您对弟子恩同再造,如同弟子的再生父母!”
老师对他真的太好!
好得他不知如何回报!
他苗修何德何能,竟有这样的恩师!
七杀恶寒得不行,“赶紧走!”
却说豫州云岭王,刚跟追剿的朝廷大军打了一场,以少胜多击退追兵,争得喘息之机。
但这只是暂时的。
大思朝义军四起,最成气候的有三股,一是南边的江淮王,二是西边的救难王,三是西北的云岭王。
朝廷称之为三巨匪。
三巨匪中,昏君最恨的便是云岭王俞渊,盖因其曾是朝廷重将。
他不反省自己纵容宠妃的娘家兄弟欺压贤良,只觉得自己被俞渊戏耍了,深感颜面无存,恼羞成怒,怒不可遏。
不管什么战局,也不权衡什么利弊,追着俞渊不放。
江淮王、救难王能发展壮大,也多亏云岭王吸引了朝廷的大部分火力。
因而云岭军中高层将领都知道,官军今日退了,明日又会来,不到昏君丧命那一天,便不会结束。
俞渊在众将面前运筹帷幄,镇定自若,一派大将风范。
私下里也觉前路茫茫,愁得很。
这日用过晚饭,背着手在大帐里踱步。
忽然发丝飞起,似有凉风吹过,他警觉地一回头,就见眼前多了七、八个人。
粗粗一看,多是军伍打扮,披盔戴甲全副武装,只有最前面那人似是书生,却又身负长剑。
“尔等何人?”
俞渊身经百战,见识过尸山血海,指挥过数十万大军,是以心理素质极好,虽感惊奇,也不怎么慌张。
“末将葛平林,参见王上!”
葛平林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推开苗修冲过去行礼。
苗修腹诽,你礼貌吗?
罗征、王辰等人也跟着参拜。
俞渊这才发现,来者竟是部将葛平林!
可他记得清楚,上次大败,从凉州撤入豫州时,葛平林所部与大军失散,据说去了雍州。
他挂心不已,派人去寻,还没消息传回。
“小葛,你何时回来的?”
葛平林看一眼苗修,“陛下,能否让我们单独和王上说几句话?”
就冲他让大家这么快回到云岭军大营,就当得起这声陛下。
俞渊大惊,“陛下?!不,他不是陛下!”
那昏君的模样,化成灰他也认得。
葛平林:“王上,个中内情,请容末将细说。”
以目光催促苗修快滚。
苗修面带微笑,保持着君子仪态,向俞渊优雅地一拱手,带着方勇出帐。
这次他本不想让方勇来,但这小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变得赤胆忠心,说是担忧他的安危,非要跟着。
他怀疑方勇是为了一睹云岭王真容。
因为,云岭王俞渊,曾经是大思朝无数少年郎崇拜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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