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一支队伍悄悄向南方移动,众人没有点火照明,而是凭借朦朦胧胧的月光前行。
孔副团长默默的跟着周文海,过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老周,为什么那个小子一句话,你就相信了他?”
周文海微笑道:“因为他是刘队长手下特种分队的人,强将手下无弱兵,刘队长的手下,差不到哪里去,我相信他。”
孔副团长皱着眉头,他知道周文海一向谨慎,没想到今天却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真是匪夷所思。
但是周文海的话,也让他无法反驳,只好默不作声。
众人向南方走了两公里,爬上一座山峰,忽然一阵骡马的嘶鸣声传了过来。
赵营长叫道:“团长,你看,山脚下有几匹马,马背上好像有东西。”
孔副团长叫道:“大家快看,那边的山口又有几匹马要冲过来了。”
夤夜之际,这荒山野岭忽然出现了十几匹骡马,而且周围并没有人,显得十分诡异。
周文海心里一凛,看向庞小宝道:“小伙子,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些东西吧?”
庞小宝点了点头:“是的,马背上都是战争物资,我建议你们去拿这些物资之前,先做好战斗准备,我觉得日本人很快就会追过来了。”
周文海微微一笑:“刘队长的手下果然有两下子,谢谢你的提醒。”
他又对着众人道:“一营二营做好战斗准备,防备日本人偷袭,三营下去拿宝贝。”
“是。”
八路军独立团分工明确,立即展开行动,庞四海和庞小宝跟着周文海等人冲下山坡,走到骡马的旁边,将它们包围起来。
这些骡马经过长途奔袭,逐渐冷静下来,看到八路军独立团的人并没有逃跑。
有两匹马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气,这两匹马应该是被庞家兄弟的子弹打中了,到这时候体力不支倒下。
周文海的眼睛盯在马背上,忽然眼前一亮,有两匹马的马背上赫然是两根炮管和其他的零件。
他脸上狂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这是日军九四式七十五毫米山炮,这。。。这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吗?”
三营的战士一拥而上,将马背上的物资抬了下来,用刺刀撬开木箱,里面都是满满的七十五毫米炮弹,其中还有两箱六点五毫米的子弹。
众人大喜过望,这些都是宝贝啊,特别是独立团炮连的连长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些物资的出现与庞家兄弟有莫大的关系,自己要好好感谢他们才行。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包烟道:“两位小兄弟,抽烟。”
庞四海摇了摇头道:“谢谢你,我们不抽烟。”
炮连连长尴尬的把烟收起来,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庞四海。
“这里有几个窝窝头,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庞四海这两天连日作战,早已经饿坏了,就不客气的接过来:“谢谢你,大哥。”
他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有四个冰冷的窝窝头,递给庞小宝两个,两人狼吞虎咽起来。
周文海笑吟吟的说道:“王连长,行啊,几个窝窝头换几门大炮,这个生意挺划算的嘛。”
王连长脸色一红,尴尬的说道:“团长,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庞四海一边吃一边说道:“没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肚子饿了。”
周文海大声叫道:“炊事员,看看有什么吃的,给他们一点。”
“有有有,窝窝头管够。”
一个矮矮胖胖的汉子招呼庞家兄弟过来,打开一个箩筐,叫道:“你们能吃多少拿多少。”
庞四海和庞小宝也不客气,两双大手抓了下去。
这时候远处那好几匹骡马也被战士们牵了过来,马背上也都是一些战争物资。
炮连连长喜道:“这一次,我们得到了三门九四式六十五毫米山炮,炮弹五十发,还有四万多发子弹,发财了。”
再加上自己已有的两门山炮,还有一些迫击炮,可谓是兵强马壮,腰杆子都硬起来了。
“砰砰砰。。。”
“突突突。。。”
忽然在山峰制高点上面的赵营长他们开枪了,周文海心里一凛,知道日本人来了,喝道:“王连长,马上后撤,组建炮兵阵地,这些物资都给我组装起来。”
王连长挺直腰杆,肃然道:“是,我保证十分钟之内就把它们组装起来,十五分钟之后就可以进行炮击。”
周文海挥了挥手道:“去吧,趁日军大部队还没有到来,赶快行动。”
“是。”
王连长马上指挥炮连行动起来,人仰马嘶。
三营的战士们掩护炮连后撤,周文海对庞家兄弟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庞四海指了指山峰上面:“当然是制高点,居高临下,战场一目了然,进可攻退可守。”
周文海点了点头:“你们不是我独立团的战士,你们可以自由行动,自由发挥。”
他话音刚落,他的警卫员就催促他赶紧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相对来说有点危险。
庞四海和庞小宝也已经吃饱,两人迅速爬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上,赵营长马上叫道:“团长,我们赶紧撤吧,要不然就危险了。”
周文海刚想问为什么,但是立即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赵营长为什么这么说。
站在山顶上举目眺望,只见前面目之所及,有无数的手电筒在夜空中飞舞,不知道有多少部队,这些手电筒正在向自己这里靠拢,换而言之,有无数的日军向自己这里包抄过来。
饶是周文海经历过大风大浪,这时候也不禁脸色苍白,心里打鼓。
他的独立团经过白天的战斗之后,部队已经不足一千人,如何能够与日军三千大军抗衡?
按照目前的情况,自己应该撤军,保存有生力量,以待时机,但是刘正风叫他到这附近驻扎布防,必有深意。
他并不是听命于刘正风,他心里想的是,自己这一撤退,会不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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