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海等人刚刚补充了弹药,弹药充足,轻重机枪不停的扫射,掷弹筒的怒吼声也不绝于耳,前方山谷浓烟滚滚,硝烟弥漫。
强大的火力,再加上刘正风对日军有威胁目标的定点清除,占据了绝对的上风,面对刘正风这个方向的日军,不是仓惶逃离,就是被消灭,从这里到小山包的通道彻底打通了。
方大海提气大叫:“梁排长,你们过来吧,我们掩护你。”
过了一会,硝烟弥漫的小山包上钻出来几个人影,狼狈不堪的冲下山坡,向刘正风的方向前进。
方大海叫道:“同志们,大家狠狠地打,掩护梁排长。”
刘正风仔细观看,只见四连二排排长梁辉头上缠着绷带,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和硝烟的混合物,他背上背着一个伤员,正在跌跌撞撞的冲过来。
梁辉身后还有五名战士,此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刘正风心里一沉,四连二排就剩下这几个人了?
小山包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日本兵,刘正风来不及多想,命令部队开火,掩护梁辉等人安全撤退。
在猛烈的火力掩护下,梁辉等人顺利跑到了山口后面。
在小山包另一侧的日军部队纷纷冲上山头,与刘正风等人互相攻击。
刘正风心里寻思,日军部队在山上有掩体,要消灭他们有很大的难度,这种相互伤害的对攻战,长此以往,伤亡太大,不符合自己的风格,自己也耗不起。
与此同时,他还有更大的深意,与其自己消灭这些日军,还不如把他们交给梁辉他们,这样对梁辉的成长,有莫大的好处。
他发现梁辉等人正准备爬上山坡,连忙叫道:“梁辉,别上来,你从这里向左后方撤退,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有很多小鬼子的尸体,你们在那里先补充弹药,再在山头上埋伏,我们把鬼子引过来,打他一个伏击。”
“是。”
梁辉二话没说,带着众人转过头,就沿着山路向前狂奔。
刘正风等人与日军僵持了十多分钟,随即快速撤出了战斗,向来时路狂奔而去。
双方之间距离有两百多米,刘正风撤出战场之后,又有山体作为障碍物,不用担心日军在身后袭击,他心里担心的是,日军敢不敢追过来。
事实证明刘正风多虑了,日军吃了大亏,岂肯善罢甘休?一个个红了眼睛,不顾一切的追击。
梁辉等人来到六娥山后面的山谷里,果然看到了满地的日军士兵尸体,心里大喜,连忙补充弹药,他看到地上有一挺机枪,于是就拿了起来,快速搜集弹夹。
随后众人爬上左手边的山头,枪口对准刚才的来路。
梁辉把背上的伤员安顿好,也来到了战士们的身边,严阵以待。
他脸上神情凝重,情绪非常复杂,他负责把守的防线被日军突破,部队伤亡惨重,四十人的部队只剩下七人,并且差一点酿成大错,如果不是刘正风等人消灭了突破的日军,后果不堪设想。
梁辉的身子微微颤抖,他现在又是内疚,又是难过,还担心刘正风追究他的责任。
一名战士看梁辉脸上忧心忡忡,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排长,不用担心,你已经尽力了,大家都看得到,团长不会责怪你的。”
另一名战士道:“对,要挨骂大家一起挨,排长,不要想太多。”
梁辉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同志们,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也想明白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有些事情,你担心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吧,无论团长给我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没有意见。”
一名战士忽然叫道:“大家快看,团长他们过来了,我估计日本鬼子很快也会追过来,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吧!”
前面的山路上,刘正风等人拼命的奔跑而来。
梁辉心里一凛,叫道:“大家准备战斗,子弹上膛,千万不要让鬼子伤害到团长他们。”
刘正风等人顺着山路奔跑,刚刚拐了一个弯,日军部队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梁辉沉声道:“大家不要着急,等鬼子全部进入我们的射程再打。”
众人沉住气,过了一会,日军部队全部进入了众人的视线里,总共只有四十多人。
一名战士忽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是团长故意送给我们的礼物?”
另一名战士道:“礼物?这话怎么说?”
那名战士道:“以团长的手段,要干掉这几十个小鬼子易如反掌,他为什么没有干掉他们?就是要把机会让给我们啊。”
“你想啊,这些小鬼子从我们排的防线突破,再由我们把他们消灭,这不就是将功补过吗?”
另一名战士喜道:“对啊,排长,我就说嘛,团长是不会责怪你的,相反,他为了让你没那么难过,用心良苦啊。”
梁辉缓缓点了点头,心里异常感动,眼角隐隐有泪光,深深吸了口气。
“同志们,你们说得对,这是团长精心为我们准备的礼物,让日本人撕破防线,是我们四连二排的耻辱,能洗刷我们耻辱的,只有敌人的鲜血,大家打起精神来,为我们四连二排的荣誉而战。”
“是,为四连二排的荣誉而战。”
战士们热血沸腾,齐声答应。
眼看着日军追击部队越来越近,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射程,梁辉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打。”
“突突突。。。”
梁辉话音刚落,三挺机枪就怒吼起来,子弹如雨点般向前面山谷里的日军扑去。
看着日军士兵一片一片的倒下,众人的眼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日军士兵挣扎着躲避,组织反击,最终都是徒劳,不到十分钟就被全部消灭。
刘正风等人来到梁辉等人的身边,梁辉以及其他五名战士齐刷刷的敬礼。
梁辉热泪盈眶,大声道:“团长,我没有守住阵地,部队伤亡惨重,还差一点酿成大错,你处分我吧,无论什么处分我都可以接受。”
刘正风缓缓看着梁辉和其他的战士,回了一个礼,轻轻叹了口气。
他一个排防守数倍的日军,自己有什么理由责怪他?
他们一个个血染军装,自己又如何忍心处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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