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客厅。
许致远身坐主位,左右坐着二十多个身着锦衣的男人。
大都有官职在身,同时还是各大家族话事人。
听说秦洛来了,众人全都松了一口长气。
肯主登门,说明和谈有望。
他们最怕秦洛憨劲犯了,不肯来,直接掀桌子鱼死网破。
场面随之热闹起来。
“那小畜生知道怕,接下来就好谈了!”
“对,咱们也算掐中他的命门了!”
“之前说那些条件还不够!还得让他答应把咱们,保留军队!”
“这很难吧!估计黄升也不会同意!”
“那怎么办?招募那些兵丁,谁家不是耗费钱粮无数?”
“把那些兵丁交给他们,耗费多少钱粮,他们如数补给咱们!”
“李郎中此策甚妙!”
有人赞同,有人沉默。
要钱粮还是要兵丁,大部分人都想选择后者。
秦憨子为啥敢这么狂,还不是因为手里有兵。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知道正主来了,所有人随即收声。
秦洛大步跨了进来。
“听说尔等口出狂言,威胁本侯?”
“安民侯,我等没有威胁你,是你做的太过分了!”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义正言辞出声。
“若本侯做的过分,你能有机会坐在这儿?”
“想知道什么叫过分是吧?好啊!成全你们!”
戏谑了两句,秦洛一瞅金腾:“金大人,附逆刘鸿,鸩杀先帝,以大乾律,该当何罪?”
许致远冷冷一哼,抢过话茬:“安民侯,先帝暴毙和我等没有关系,我等也没有附逆,是被魏王骗了!”
“呵呵!”秦洛满是嘲讽的吐了两个字,懒得争论。
“本侯今日来,不是来听你们解释的,说一千到一万,都改变不了,你们给刘鸿做官的事实。”
“真以为离开你们,大乾国就不转了?”
“想太多了!”
“两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一抓一把!”
众人脸都气绿了,竟拿癞蛤蟆打比方,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那你去找别人好了!这官老夫们不做了!”许致远怒声开怼。
“对,不做了!”
“不光我不做了,我赵氏子弟全都不做了!”
“还有我陈家!”
秦洛冷笑点头:“好啊!成全你们!”
“金大人,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别留在牢里吃闲饭!”
杀气腾腾的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急忙朝金腾递眼色。
金腾属于世家豪族阵营,他们今天的角色是唱红脸,和秦洛打擂台;金腾负责唱白脸,从中说合,促成商谈。
金腾只得劝道:“安民侯,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冲动!”
“本侯没有冲动,按大乾律做事,有什么好商量的?”
“你若再不拿人,本侯便要怀疑你和这帮人的关系了!”
金腾额头见汗,硬着头皮回应:“安民侯,下官认为,还是等殿下和陆宰回京再说。”
“对!我们不和你谈了!”
“我们找殿下、找陆宰、找天策大将军!”
满屋子的人,软化态度附和。
和这秦憨子没法谈,也不敢谈了,再谈下去,把命给谈没了!
“你们说不谈就不谈了?晚了!”
“岳将军,把他们全部赶去修城墙,让他们扛泥士!”
“殿下和陆宰他们回京之前,别想走下城头。”
临安城是土城墙,昨天炸药太猛烈,造成不小损害,需要加以修辑,将作监正在勘探修整。
“安民侯,这不妥吧!”金腾苦着脸又劝。
“没什么不妥的!殿下和陆宰他们怪罪,我担着!”
“岳将军,执行!”
岳侗一挥手,两队精兵手持兵刀走了进来。
“走吧!诸位!不要让我这些兄弟们难做!”岳侗出声。
“谈!我们愿意和你谈!”
“对对对,我们愿意谈!”
扛泥士修城墙,那是低贱民夫的活,高贵如他们,咋可能干。
秦洛两眼一翻:“你们说愿意,本侯就得同意?想屁呢!”
“不谈不行,谈了也不行,安民侯,你到底什么意思?”许致远怒声质问。
“没什么意思,你们聚众闹事,坏了本侯吃早膳的心情!”
“看你们碍眼!”
“不让你们干点活,我这心情好不了!”
许致远气得跳脚:“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等殿下和陆宰回京,老夫定参你一本!”
“很好,等会儿扛土时,往他筐里多装些!”
“你……你……”许致远颤抖着手指,抖了几下,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秦洛心里“咯噔”一下。
据说这老家伙,就是生病了,才没跟着刘鸿南巡的。
若被自己给气死了,终究是麻烦事!
全场乱成一团,关洪不同声色上前,探了探许致远的脉搏。
跑回来低声说:“脉象平稳,应该是装的!”
“末将家里祖传行医,得罪了人,被迫从军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秦洛瞬间不好了,妈蛋,敢装死吓老子,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故意嚷道:“死就死了,活着也是糟蹋粮食!”
“岳将军,把他拖出去,架堆柴火烧了!”
岳侗很配合上前,开始拖人。
许家人开始闹腾。
“不许动我爹!”
“许敢动我爹,我跟谁拼命!……”
秦洛一拔腰刀:“拼命,好啊!敢动手者,格杀勿论!”www..net
“咔!”全场将士抽出兵刀。
地面上,许致远只得急忙睁开双眼。
秦洛冷哼一声:“老家伙,有种别睁眼,继续装啊!”
许致远很蛋痛,这小畜生果然在诈老子,但老夫不敢赌啊!
“老夫没有装,是……”
“是被我吓醒的?本侯只听过吓尿,头一次见到有人吓醒!”
许致远被堵的不轻。
金藤急忙接话:“安民侯,许中丞大病初愈,让他往城墙上扛土,万一累坏咋办?”
这倒是实话。
要把许老头累死在城墙上,终究影响不好。
“他本人可以不去,让他儿子孙子代替!”
“老夫去!”许致远硬气呛话,他赌秦洛不敢把他往死里整。
“可以!带走!”秦洛爽快接话,机会已经给了,是他自己不珍惜,怪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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