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宰府衙。
秦洛到时,陆宰和张硕正聊着公务!
“嘿!巧了!”
“两位大佬都在,省得我多跑一趟!”
“你小子有啥事?”张硕抬眉回应。
“弹劾许致远啊!”
“他都快把我欺负死了!”
“哪能没有一点回击!”
“诺,证据我已经找好了,你直接抓人定罪就行了!”
张硕伸手接过打开,快速扫了一遍。
好家伙!
谣言是咋传的,经谁散布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只需要抓人复审一遍,签字画押定罪就成了。
张硕看完,没有吭声,随手转交给陆宰。
“我这上面,没有一字虚言!”
“你们可不能包庇他!”
“否则,别说我不讲规矩乱来!”
“我这人一般不乱来,乱起来那就不一般。”
“你小子,还敢要挟我们两个?”张硕瞪眼暴躁了。
“这不叫要挟,这叫先礼后兵,把丑话说到前面!”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他散布谣言抹黑弹劾我,不奋力反击,以后谁还把我放在眼里?”
陆宰把奏折放在台面上。
不动声色问道:“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是在打探秦洛的底线。
秦洛和许致远之间,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
也不存在,得饶人时且饶人一说。
“我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他的罪责!”
“但他必须公开认错,诚恳给我道歉!”
老六皇帝不在,逼着两位重臣给许致远定罪不合适。
公开认错道歉,看似轻拿轻放,实则不然。
暂不说许致远能不能放下面子。
身为御史中丞,掌握着监察百官之责,是公正廉明的象征。
若公开承认散布谣言、抹黑弹劾,还怎么在朝堂立足?
背着骂名辞官,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张硕和陆宰哪能不明白秦洛的用意,同时沉默了。
打蛇打七寸,看似不重,实则要命!
“我去问问他,看他咋说!”沉默了稍许,张硕一摁矮桌起身。
这是秦洛两人的事情,他们过多掺合不合适。
从中牵针引线,当传话筒还是可以的。
张硕拿着奏折离去。
秦洛话锋一转说:“陆宰,我想举办一次百业交流会!”
“什么是百业交流会?”陆宰微怔问道。
“简单的说,就是各行各业交流会!”
“拿种地来说,先在各县做交流,召集常年能够丰收、高产的百姓分享种植经验,然后推举出最优的两人,来临安交流。”
“种粮看似不难,有些人年年丰收,有些人年年低产。”
“除了田地原因,和播种、除草、灌溉、施肥都有关系。”
“有些人懂得看天气,播种完就能赶上下雨,种子出芽率极高。”
“不懂者,错过了春雨,出芽率不良。”
“此外,什么时间除草、灌溉、施肥等,都有说法。”
陆宰缓缓点头。
秦洛和边地五州刺史说过类似的话。
知道后,他特意走到田间,向老百姓询问耕种经验,知道一些情况。
“在县里分享好的,奖励水车、耕牛、曲辕犁!”
“在临安分享的好,奖励耕地、耕种能手牌坊等!”
“县令让全县粮食增产两成者,考核评优;增产一成评良;不增为差!”
“朝廷总结他们的经验,印刷成册,引导百姓种植!”
“并用邸报,把这些种植经验、县令考核,印发天下。”
黄升要他在三年内,让大乾百姓吃饱穿暖。
有了曲辕犁和水车,再加上官方的刻意引导扶持、增修水利,吃饱不成问题。
穿暖还得靠棉花。
不知道李燃的西域之行,进行的怎么样了?
棉花的种植期在三月半,不知能否赶上。
陆宰思虑了片刻,转口问道:“再说说其它行业!”
“比如说养猪,事实证明,阉割后的猪,比不阉割的猪长的快,还没有膻骚味!”
“比如说捕鱼,怎么织网,怎么容易捕捞,都有学问!”
“比如说织布,怎么织,才能织的好织的快,材料能不能改良?织布机能不能改良?”
“除了这些行业。”
“还应该发展造船业,把造船发展起来,不仅能捕鱼,还能增加海运!”
“交趾产大米、香料、果子,陆运体量小,消耗大,运输时间也长!”
“用海运体量大,消耗小,我还听说,在海的那一边,有黄金、白银、高产粮食!”
建造大船搞玉米、土豆、红薯、南瓜,才是秦洛的真正目标。
搞到高产作物,才能实现粮食自由!
……
在秦洛滔滔不绝诉说自己观点的同时。
张硕到了许府。
天色已经黑了,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春雨。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仿佛他此时晦暗的心情。
圣上未归,朝堂不宁,都不是什么好事。
刚走到前院。
许致远带着儿孙迎了出来。
“张廷尉深夜造访,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许大人不必客气!”
“本官为公务而来!”
“许大人,咱们书房聊吧!”
张硕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许致远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进入书房。
张硕直接把奏折拿了出来:“你自己看看吧!”
许致远打开一看,老脸惨白,双手颤抖。
不仅仅弹劾,还把他散布谣言的经过,写了上去。
除非他把相关人员全杀了,否则没法否认。
只得恶狠狠咆哮:“张廷尉!秦洛用心险恶,他是在给下官下套!”
“本官不管有没有下套!”
“只问这上面写的,是不是实情?”
许致远瞬间沉默了。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写上面了,还狡辩个屁啊?
“秦洛说了,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
“只让你公开认错,给他道歉!”
听到这话,许致远嘴角一阵咸腥。
贼子用心险恶啊!
想让老夫给他道歉,他做梦!
“你是怎么想的?本官代为通传!”
“张廷尉,下官此时脑子很乱,待想好了,再告诉大人!”
“好!那你好好考虑,明日告诉本官!”
张硕起身离去。
许致远紧握拳头,在矮桌上连锤三拳,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爹!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长子许文才推门走了进来。
“放消息出去,说老夫得了重病,需要卧床休养!”
“然后把这份名单背熟,去八方酒楼,告诉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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