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黑暗让丁亮一很紧张,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被单。
这这这,这似乎不太对吧!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躺一起不好吧!
冷静下来的丁亮一马上又慌张了起来,又想哭了。
寒阎自然知道现在的丁亮一是什么状态,所以直直的躺着没有动。
因为床才一米二的缘故,两人靠得十分的近,四周围又十分的安静,仿佛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脏跳动声,两个都打着鼓一般。
寒阎突然握住丁亮一手,丁亮一吓了一跳,正想抽来的寒阎突然就问,“你名字是院长妈妈取的?”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丁亮一忘记了挣扎,瞬间被牵着走,“不是,我的名字不是院长妈妈取的,是院长妈妈的父亲,院长爷爷没过世的时候我们的名字都是院长爷爷亲自取的。”
“福利院孩子太多不能取太复杂的名字,我又是院长爷爷收养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我的名字里就带着一,用的院长爷爷的姓氏,亮这个字则是我小时候关灯就会害怕不敢睡觉,院长爷爷就给我取了丁亮一这个名,院长妈妈是这么跟我说的。”
寒阎只是随口问问,可没想到丁亮一会说得这么仔细。
“那个,很普通的名字吧!”
丁亮一没见寒阎出声,尴尬的挠脸笑说。
“不会,亮也代表着光明,是好的寓意。”
寒阎不假思索,那跟丁亮一握一起的手改成了十指相扣。
丁亮一整个人愣住,脸上的尴尬笑容也瞬间消失,透过窗外的微弱月光看着寒阎侧脸。
从没有人说过他的名字好听,大家都说他的名字很潦草,说什么果然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丁亮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人也放松了下来,呆在寒阎身边不仅有足够的安全感心情也会变好。
“我好像没听过你说起家人的事情,他们怎么不跟你住啊!”
丁亮一问这话的时候十分自然的侧躺着靠向寒阎,手还跟寒阎紧紧相扣,习惯了一般的没有挣扎,就这么望着寒阎好看的俊脸。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寒阎,安静看着天花板的他脑子里出现了尘封已久的画面,他坐的车子被人撞翻,十四岁的哥哥拉着他从车子里逃出,在黑夜不要命的奔跑,一直告诉他爸妈就在上头接应我们,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爸妈。
才四岁的寒阎还什么都不懂,乖乖的点头跟着哥哥跑,可等他们上到上头的大马路,看到的却是母亲跟父亲的尸体,身边站着一伙凶神恶煞的人,手上拿的刀子还在滴着血。
“跑,快跑。”
哥哥推开他往敌人跟前冲,给他争取时间。
他大哭着往后跑,砰砰砰三声,他知道自己哥哥已经不在了。
他滚下下方的大马路,一个跟他哥差不多大的男孩救了他,把他藏在路边的尸堆里,两人捂住嘴巴哭,他是颤抖恐惧,而男孩则是愤怒,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掉泪。
“不好意思,那个,是不能说吗?”
丁亮一打断寒阎的回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有点困了,睡吧!”
寒阎没有做任何的解释,摸了摸丁亮一脑袋,露出温柔的宠溺脸。
“那好吧!晚安!”
丁亮一乖乖听话,平躺好的闭上眼,手还跟寒阎紧紧牵着。
丁亮一这人沾床就睡,没一会就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寒阎却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窗外,今晚的夜色跟那晚上一样,黑压压的很是窒息。
烦躁的寒阎睡不着,坐起身独自一人看着黑夜吞云吐雾,隐藏在黑夜里的寒眸逐渐的冰冷。
同一个时间,老沈家
“不要……不要,快跑,快跑……”
睡着的沈珵痛苦的摇晃着脑袋,不停的喊着让谁逃,脸色苍白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听到声音的赛德伺立即起身开灯,赶紧拍沈珵脸,“沈珵,沈珵……”
赛德伺大声叫唤,让沈珵赶紧醒过来,看这模样沈珵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噩梦。
沈珵猛的睁开眼睛,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大口大口的换气,眼里全是惊恐,呼吸都带着颤抖,仿佛死里逃生。
“没事了没事了。”
赛德伺用衣袖给沈珵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伸手向床头柜拿过水,扶起沈珵让他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沈珵失魂落魄的起身,眼眶通红的靠着床头,拿杯子的手都颤抖。
赛德伺怕沈珵拿不住杯子就自己拿着喂沈珵,可沈珵脸别过一边,捂住脑袋不停的发抖,但看着不像是害怕而是气愤,猩红的眼里全是骇人森冷。
他双手从脑袋上拿开,发颤着放到跟前,他仿佛能看到上头还有血,鲜红的一片片。
十二岁那年,他亲手埋掉了母亲娘家一家人,带着舅舅最小的儿子离开了那片地狱,曾经不可一世的家族,最终落了一个孤儿收场。
赛德伺知道沈珵又梦到了惨死掉的舅舅一家人,把沈珵抱入怀里的轻轻亲了下他脸颊,默默的陪着他。
“为什么那种人能活到现在?”
靠在赛德伺怀里的沈珵怒声质问,双眼红得厉害。
“只要你不乱阵脚,报仇只是时间问题。”赛德伺安抚沈珵。
沈珵听到这没有说话,而是逼自己振作。
他不能倒下,他倒下谁给舅舅他们报仇,弟弟们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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