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
“你要害死黑市这么多人吗?让黑市还有希言峰的人都为你陪葬?你、还有希言这辈子能心安吗?”
他仿佛藏了一肚子秘密,恨不得在此刻不吐不快。
扶夏可以用夏子墨威胁他,那么他自然可以用这么多人来威胁舒静,只能说希言实在不够了解舒静。
而舒静也确实是希言的弱点,是他的软肋,也唯有她才可以毁掉希言周全的计划!
她敢跑吗?
泰越真君继续道,
“你知道为什么葛婧会背叛你们毁掉阵法吗?就是因为你、还有希言造的孽,你们毁掉了湖光,毁掉了她心爱的人,她如何能不恨?”
“她待在希言峰的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杀死你们!”
“可她自己没有力量,所以她跟我合作,我知道了你们希言峰的很多秘密。比如那条密道,比如希言虽是剑修,但他对阵法的了解颇多,就是为了保护你。”
泰越得意的一笑,哪里还有之前的温柔平和,他拼命攻击舒静,迫切想看她道心破裂的一幕,
“所以我特地准备了破阵珠,就是为了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葛婧就是二师姐的名字。
“她心魔缠身多年,又如何能晋升筑基?都是你们害的!”
“你们两个已经害了这么多人,还要害死更多的人吗?”
“我都已经和希言撕破脸了,绝不会再给他留下丁点助力,你必须死,这剩下的所有人也都必须死!”
“不是!不是!不是!”
一片寂静中,属于湖光的大吼声猛的传出,最开始还很低,越到后面便越响亮。
有灵力加持,这一声不是也顺利地传到了三人的耳中。
“师叔,二师妹绝不是他说的这样,我知道我身体的事,我知道师尊拿我做研究,最开始知晓此事我也很愤怒,我也很绝望!”
“我多么尊敬师尊,拿他当父亲一样崇拜,可他却这样对我,我恨师尊也恨你,但后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师尊病了,而师叔你也在尽力救我!”
他无法原谅师尊,可他也知道师叔对他有多好。
师叔为什么不用师尊从中州带来的珍贵灵药?
是为了他!那些灵药都用在了他身上。
师叔多年研究典籍,也何尝不是为了救他!
师叔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他,这一切都是师尊所为!
想明白后,他也终于可以将师叔和师尊两个人区别开来!
师叔才是他愿意留在希言峰,而不是外出历练的原因!
至于师尊,他无奈的想,师尊对他下手是真的,可前面对他的好也是真的,就当好与坏相抵了吧。
二师妹很生气,可她绝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就算她恨师尊恨师叔,想要两人死,也绝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阵法一破,他们所有人都会陷入被动,所有希言峰的人都可能死,这绝不是二师妹想要看到的!
肯定是泰越峰做了什么!
然而这些话却已经无从说出,因为泰越真君愤怒的封住了他的五感和神识,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他没能说出口,舒静又何尝没有听懂?
这两个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啊!
所以,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看向天空,今晚的月亮很亮,死在这样一天也不错。
“流玉真君,我听希言说起过你,你能缠住两位金丹,避免他们伤害无辜吗?”
“可以是可以,但希言不是这么说的……”
话未说完,就看到舒静直接吞下了一把丹药。
那是筑基丹!
一把!
竟然还都是极品丹!
靠!上品筑基丹尽管罕见也不是买不到,可极品的筑基丹还是这么多,哪来的?
希言开的黑市这么赚钱的吗?
连这么多极品筑基丹都能买到?
丹药提供者的扶夏已经明白了舒静想做什么。
那些是舒静从她手里买的。
“师尊。”
扶夏轻轻开口,声音不显,但舒静听到了。
她微微摇头,
“他总是在替我做决定,但我知道,你一定能理解的吧,我也该自己做主一回了。”
希言病了,她一直想尽可能的把他拉回来,替他收拾烂摊子,弥补那些罪过,可结果是糟糕的事越来越多。
她真的累了。
她不想再背负下去了。
她想更轻松的死去。
扶夏沉默的点了点头,忽然伸出手,探入流玉真君的腰腹,她本是试探性的举动,因为流玉真君穿着法衣,以她的修为很难突破这层防御。
结果法衣根本没开启,他就是把法衣当成普通衣服穿着!
为什么?
不解一闪而过,扶夏的手顺利的摸到了流玉真君的腰,触摸到了属于皮肤的光滑和热度。
然后挠了挠。
弱小如她也不过能做出这样的攻击举动了。
却没想到歪打正着,猜对了。
腰还真是流玉真君的敏感点,被挠了痒痒,流玉真君脸色大变,笑得都喘不上气了,竟忘了动用灵力,直接像个凡人般躲闪扶夏的手,一时间根本顾不上旁边的舒静。
而师徒两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有默契,舒静直接从流玉真君手中挣脱出去,义无反顾的冲向黑市所在。
她回去了。
空中传来她的声音,
“扶夏对不起,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贪心短视,是我狂妄自大,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你若觉得这路正确,就一直走下去吧。”
泰越得意的勾起嘴角。
舒静果然回来了。
很好,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些许意外,但最终一切都按照他想要的发展了。
接下来——他道,
“慧柔,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想让她死吗?她就交给你了!”
“疯子,真是疯子!我原本以为希言已经够疯了,没想到……”
刚才猝不及防间被捏住弱点,才叫扶夏得逞,可短短一瞬过后流玉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动用灵力将扶夏控制住。
然后想到什么,他又笑了,
“真不愧是希言看中的女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行吧,我也陪你们疯一场!”
他眼中露出一抹猩红,
“金丹?老子又不是没杀过!”
他也直接返回了黑市,看准方向,将扶夏往大殿中一丢,哈哈笑道,
“敢挠我流玉痒痒的女修,你是第一个,可千万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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