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我伤口疼,你陪陪我。”
萧九安抓着林娇的手,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她,像是一只要被抛弃的大狗狗,眼眶都红了。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林娇不答应,他真的会哭?
“别装了。”
林娇才不吃他这套,“那几个人我观察了一天了,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能伤到你?”
从林娇看到他受伤,就猜到萧九安这伤来的诡异。
开始林娇以为他的又疼了,才会不慎被人伤到。
但是刚才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萧九安却一个字都没有提他的头疼,现在又跟自己撒娇。
林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九安你想单独和我说话,可以和我明说,毕竟我收了你弟弟的银子的,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林娇有些生气,这人真的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被媳妇看出来了,媳妇可真聪明。”
被拆穿,萧九安丝毫不心虚,“可媳妇这一天都在和洛洛还有娘他们在一起,和我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明显是在娘面前,不想和我走的太近,我要是不用这个方法,你根本不可能单独和我出来说话。”
所以,怪她喽?
林娇看着一脸因为被冷落,而委委屈屈的萧九安,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
“萧九安,你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媳妇,我的丈夫叫裴渊,江氏是我的婆婆,我现在还没有和裴渊和离,不可能就当着我婆婆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那样的话,她成什么人了?
她照顾萧九安,完全是因为他救了洛洛,这一路上更是对她多有照顾。
至于找男人的事情,林娇现在不想,就是想也要和裴渊和离之后才行,不是说她有多爱裴渊,这是人品问题。
“你不喜欢裴渊是吗?”
萧九安问。
这是他第一问林娇这个问题,因为这一路上,萧九安无意间听过林娇问洛洛,要是她和裴渊和离,洛洛会不会跟着她?
她很想和自己和离。
“谈不上喜欢,我和他只见过一面,就是在他买我回裴家的那一面,之后晚上他就因为当兵走了。
我和他前后加起来也就说过不到十句话。”
顶多算个有关系,却不熟悉的陌生人,别说爱,喜欢都谈不上。
“你在怨他当初离开?”
萧九安皱眉,他当时为何走的那么匆忙?
“没有。”
林娇摇头,起身往回走。
怨裴渊的是原主,现在的林娇并不怨裴渊,她这么照顾江氏纯粹是因为江氏对她好。
萧九安没有再问,只是抿了抿唇,跟着林娇回去了。
裴子川没有睡,看到他们回来才起身往牛车旁走去。
一夜过去。
翌日,江氏等人起来,除了宋京墨和林娇还有裴子川,没有人发现萧九安竟然受伤了。
“萧大哥,你除了伤到胳膊,头没有在伤到吧?
或者碰到?”
宋京墨坐在牛车上小声的问萧九安。
“没有,胳膊上也是小伤,不碍事。”
萧九安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马车,低声问宋京墨。
“我的记忆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两天,我脑海中总是闪过一些画面,但总是记不住。”
“这是好事啊。”
宋京墨听到萧九安的回答,笑着道:“这说明你脑袋里的淤血在慢慢消失了,萧大哥你相信我,只要你每天坚持让我给你施针,在到凉州之前你绝对能全部都记起来的。”
“真的?”
萧九安听到这个回答,瞬间松了口气。
只要能在进入凉州之前,将事情都想起来就好。
这样他就能和娇娇解释一切,然后留住她。
“萧大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的医术我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宋京墨说起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
他可是师父最得意的徒弟。
干掉了昨天晚上那批人后,接下来的几天算是风平浪静,路上虽然有不少逃难的人,但是几乎没有人在敢找林娇他们的麻烦了。
就这样走了七八天。
他们终于在沅江前停了下来。
过了沅江就是青州了,过了青州就是凉州。
此刻江边都是等着过江的难民。
这几天一直没有在下雪,天气都暖和了不少,结冰的江面有的地方因为气温升高而融化,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冰,如果走在上面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好在江边有船,可以送人过江,但是要掏银子。
“我去打听一下。”
萧九安将手里的缰绳交给林娇,转身没入了人群。
“娇娇,我们是不是到江边了?”
江氏从马车里出来,听着滔滔的江水声,问林娇。
这几天她经常听到娇娇他们说,很快就要到江边了。
“是的娘,我们到沅江了。”
林娇扶住江氏,轻声回答。
“你陪娘去江边走一走。”江氏忽然说道。
这让林娇有些意外,因为这一路上,江氏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好,娘你等一下。”
林娇叫了宋京墨过来,让他和裴子川看着马车,自己扶着江氏去了江边。
走到江边,林娇见江氏忽然弯腰去摸江水,赶紧提醒:“娘,小心点。”
“没事。”
江氏笑着摇摇头,“阿渊的父亲以前经常跟我说,沅江的夏天很美,江边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花。
沅江里的鱼就在水面上跳个不停,好多人都下水捕鱼,场面很是热闹。
他还说,等孩子们都大了,都成了家,用不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了,他就带我来沅江。”
她那位早死的公公竟然还来过沅江?
书里没有介绍过裴渊的父亲,所以林娇知道的也不多。
“娘,等您眼睛好了,我在带您来,也带着洛洛和小言,说不定我们到了凉州,就能找到相公了。
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来走一趟。”
林娇哄着江氏。
她看的出来,江氏对她那位早死的公公感情很深,说话的时候,满脸的伤感和怀念。
“好,娘信娇娇。”
江氏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这是阿渊爹的骨灰,他死的时候就跟我说,等他去了,就让我将他的尸体烧成灰,一半埋在老家,如果有机会,就把这一半撒进沅江的水里。”
江氏说完,打开了瓷瓶的盖子,将瓶子里的骨灰都倒进了滔滔不绝的江水里。
林娇怕江氏听不到江水的声音,特意挑了一个冰融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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