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朗和叶书记谈了很久，一个多小时后，饭菜做好了，王成才跑到楼上喊俩人吃饭。
叶书记和朱朗出来时，朱朗眼睛红肿的，因为理了个短发，所以看起来挺怪异的。
“走，我们好好喝一点，这么久了，都没验证小朱和小成的酒量了。”叶书记笑呵呵地说。
在饭桌上，叶书记破天荒开了一瓶十年茅台，酒过三巡叶书记说：“小成，你在湖西县还有几天时间了啊？”
“三四天。”
“那公示期我们去趟贵阳，去那儿看看，贵阳有个亚洲最大的小区，叫花果园小区！而这个小区就在花果园区。据说整个小区都是一个开发商弄的，我们去那边看看，看看完全靠房地产支撑起来的县区，其发展后阶段是怎么样的？”叶书记说。
“你别忘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给你今后主政做理论基础啊！”叶书记想要活跃气氛。
喝了很多，所有人脸上都有着言不由衷的笑容。
“成成，小朱的安排，我想了想。”叶书记这句话一说，饭桌上几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先把他放在南红县车队吧！要么就放在交通厅下辖的省交通设计院吧。小朱，你自己决定。当然，你编制是没有了，缓刑也处于刑罚的一种，有了刑罚编制就保不住了！”
“首长，谢谢您，我不奢求什么编制了，只要能够有碗饭吃，就行了，我也啥都不会，只会开车。”朱朗起身说。
“不过，首长，我想到南红县去，我想给叶浩或者老弟开车。”
叶书记，想了想，许久他说：“好，那你就去南红县吧。对了，这些天你好好休息会，陪我们一起去趟贵阳。”
…
吃过饭，朱朗和他媳妇先回去了，叶书记留下了王成，俩人在院子里散步。
“小成，小朱的事你看着安排吧，先让他给你开车吧！我相信这回他不敢再搞事情了，你身边也需要几个自己人。自己人用起来舒服，放心。你这一次这么帮小朱，他应该知道错了，他对你会有感恩的心，这就是驭人之术。我早就猜到他会跟着你，为什么？去别的单位，他之前的事就是个污点，跟着我跟久了，受惯了尊重，他接受不了冷眼的。跟着你的话，至少不会有这些事…”叶书记说。
“首长，我给您找个司机吧，您不可能一直用流动司机啊！”王成说。
叶书记点了点头。
“我现在的司机，叫王平，80后，很稳重踏实，跟着我有段时间了，兢兢业业，我觉得您会喜欢的。”
“好，你看着安排吧。”叶书记说。
“你最近在湖西搞什么动作呢？”
“首长，我最近在弄作风整顿方面的工作。您几年前就猜到了，作风问题会成为体制内的大问题，我真的越来越佩服您了，一切问题都能提早很多年就发现端倪。”王成这些话算不上拍马屁。
“作风问题多的行业，有几个特点：要么行业很有钱；要么行业很稳定，旱涝保收。不管是哪个特点，你发现了吗？都和收入以及未来预期有关。外人，包括你们的父辈，他们很多人是没有看到体制内暗黑的一面，所以一味地百分百崇尚体制，实际上每行每业都有好有坏，没有哪个行业是十全十美的。”叶书记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哨兵换岗。
“首长，我感觉作风问题真的…反正让人挺生气的，这是腐败和渎职的温床啊！而且这种现象是群体性现象，又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查，而偷情上瘾的，哪怕你去威胁、去教育，对他们没效果的，脑子一热，照样该干嘛干嘛。”
“主要是吃喝不愁，你要让他们一个月拿个3000，每天还要为房贷车贷发愁，你看看他们还敢这样嘛？走路都不舍得用力，因为吃不饱怕饿啊！矫情就是说的这些人。”叶书记举了一个很贴切的例子。
“体制内各种问题越来越多，归根结底，第一个，收入中上；至少在当地可以过得还行！第二个，整个社会过于推崇。你要让老百姓聪明起来，管你哪个单位的，你要违规我就举报你，你要得瑟我就举报你，你看看这些人还敢这样嘛？”
“所有社会问题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体制内的作风问题，至少你搞不定！除非干嘛？除非你能到某个高度，可以下个文，抓到一起直接开除，有些人可能就怕。现在体制内的作风问题已经呈现低龄化了！道南省这段时间好几起类似事件，占了一大半的90后的小伙子、小姑娘同年长的…”
…
王成又一次想起了当年某地纪委的一个姑娘，为了调动工作，趁他喝醉了在车上拍一些照片…
权对人的改变是巨大的，有些人喜欢、迷恋那种干啥事都有人陪着、捧着的感觉。觉得“奴役”别人很高兴。就像王成阳了，有几个干部打来电话“我来陪您”，“反正早阳晚阳都得阳，您给我们传染的阳，我们高兴，有您对我们的关心”，“我们不怕，我们看不得您受苦”，更有甚者直接跑到他家楼下守着…
这些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兄弟情深？显然不是的…
王成没有回家，直接叫王平来接自己了。
在回湖西的路上，王成问：“王平师傅，我给你调动个工作吧？”
“部长，我这没文化，什么都没有的，能干嘛？”王平很谦虚地说。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我听从您的安排，只要不给您添麻烦就行。”
“你去给叶书记开车吧！我和叶书记汇报了这情况。”
这个消息让王平心头一震，给叶书记开车那是多大的荣耀啊！虽然不少人说“退休的领导没啥用”，可还有一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我愿意，我愿意。”这是王成第一次听王平师傅这么激动。
“那就等我离开湖西的时候，我叫有关部门把你的档案提到省机关局高干楼服务中心去。”
王平心里头非常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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