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迪安出事儿了。
而且是大事。
王成接到仇与飞的电话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书记,有点事儿向您汇报。”仇与飞说。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王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
“您的联络员杨迪安把人打进医院了,现在杨迪安已经在辖区派出所候着了。”
“啊…怎么回事?”王成像触电般惊醒。
“是这样的…”
原来,杨迪安由于每天跟着王成,工作忙碌,没有什么时间陪家里人,他媳妇可能感觉空虚了,就和单位的科长搞在一起了。
前些天王成陪叶书记去达榻乡修养了,杨迪安也就空下来了,原本想着买点菜好好陪陪媳妇,突然发现他媳妇有点不对劲:卫生间明显刚用过,可给他老婆打电话却被告知还没下班。
杨迪安也不傻,加上最近各种类似新闻的“提示”,便感觉可能被绿了;于是他委托公安局的哥们查了他媳妇的开房记录,发现他媳妇最近连续三个月以来,每周三、五的下午都会去市里新区开钟点房…
杨迪安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但到底是领导身边的秘书,他知道自己要是冲动的话只有两种可能:1、她死不承认,并且可能倒打一耙;2、她承认了,自己脑子一热,做出点出格的事儿,然后…
用了很长时间冷静,他总算想着先把证据搜集到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昨天,他老婆微信告知自己要开会、晚饭不回来吃,他马上去他老婆单位“检查”了,却发现单位空无一人。他知道机会来了,便打开手机,调出这两天刚安装在他老婆车上的GPS轨迹,然后就直奔酒店抓奸。
他也知道了想象中的“奸夫”竟然是他老婆科里的科长。这让他有点失望,毕竟对方年纪大了,外貌也一言难尽…
虽然事前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要冷静;他甚至脑子里脑补了一出苦情剧。可当第一眼看到奸夫奸妇完事一起拉着手出现在停车场时,他还是没忍住冲上去把人给揍了。人嘛,不可能太理性,太理性就成机器了。
他科长四十多了,身体又刚被掏空,面对年轻的杨迪安,没经受得住几拳就被打趴下了,要不是酒店停车场的保安过来拉架,估摸着科长当场就被打残了。
他科长自知理亏、不想把事闹大,在保安拉架之后,便马上开车跑了。杨迪安独自回到南红县后,就喝起了闷酒,喝完后越想越气,拿了把铁锤就去科长家了,又是一顿揍,这次直接把原本就体虚的科长送医院去了。
…
王成马上起床,和李木子开着车去看杨迪安了。
派出所的民警不敢拷杨迪安,这会杨迪安正坐在民警办公室醒酒,看到王成来了,立马跪在地上、扑进王成怀里大哭,此刻属于男人的委屈、烦恼全部喷薄而出,哭声里既有愤怒,又有清醒后的后怕。
王成一脸严肃地摸了摸杨迪安的头,待他哭够了,王成让所有人离开办公室,然后关上门问:“怎么会这么傻呢?打人犯法啊!”
“书记,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我相信任谁都忍不了这;虽然我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可…”
王成摇了摇头,然后给了杨迪安一根烟,杨迪安帮王成点上后,才哆哆嗦嗦把自己嘴里的香烟点燃。
“我理解你,我也是男人;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喝醉了又跑去打他啊!喝醉的状态下啥事儿都干的出来,他老婆报案时说,如果没有拉住你的话,估摸着你就把他打死了…”王成盯着杨迪安说。
“书记,我接受一切处理,我认。书记,您能让我老婆过来看看我嘛?我有些事儿想问问她。”
原来他老婆在杨迪安第一次动手打她科长时,就率先跑路了,到现在也没出现。
王成叹了口气,然后当面给他老婆单位的局长祝浩伟打了电话,祝局长这会也没睡,毕竟自己局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随时待命是基本的政治素养。
“我是王成,你把那奸妇叫到辖区派出所来!”王成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
祝局长几分钟后回电话后,表示杨迪安媳妇手机关机,自己也联系不到她。
王成怒了。
他给仇与飞打电话:“仇副县长,女方现在还没露面,这不合理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作为当事人跑得掉?查查她的轨迹,赶紧把人弄过来吧!”
仇与飞立即明白怎么回事,王成护犊子在湖西县时就出了名。
没一会儿仇与飞就回电了:“书记,她应该在娘家。”
“拉着警笛,叫两台车去她娘家把人给我拷过来,这也是案件需要嘛!”王成马上做了指示。
…
杨迪安媳妇在酒店停车场时就被吓破了胆,赶紧跑回避风港躲着了,也不敢看手机,索性就把手机关了。她爸妈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小俩口闹别扭了,说了她几句后就也没继续过问。
当警车响着警笛风风火火进他们小区时,杨迪安媳妇知道纸包不住火了。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
而仇与飞安排的几个民警也很聪明,他们把车开到杨迪安媳妇娘家单元楼门口处,就关上警笛,让警灯一直忽闪忽闪地把一些人惊醒后,才浩浩荡荡地下车把杨迪安媳妇带走了。当然,此举有点扰民…
王成算是为杨迪安出了口气。
…
“小杨,事情已然发生了,你是个男人,我必须和你说清楚后果。现在你把人打进医院了,这构成故意伤害了。公安看着我的面子,一直没立案,也没有给对方做伤情鉴定,但如果这些程序一跑起来,你的工作肯定就保不住了,因为这已经构成刑事处罚标准了。”王成看杨迪安冷静后,就给他讲清利弊。
杨迪安点了点头,说:“书记,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王成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说:“你是个人才,我不想你被毁掉。这样吧,明天我找祝局长聊聊,看能不能让他和对方好好聊聊,让对方不予追究,以此为前提,再把你这件事做成行政案件。”
如果做成行政案件,那至少杨迪安的工作保住了。
“如果对方不同意,那我马上叫纪委把他查个底掉,我就不信他身上没屎?那我就要加倍处理他,这种败类实在是影响公务员的形象。”
杨迪安听到这儿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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