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欢迎晚宴时，叶书记和前任黄书记都没有参加。
叶书记和王成在套房里吃饭。
“小成，你要多吃点，现在太瘦了，你看你穿着衬衫，直接把这一身骨头都给露出来了。”说着叶书记夹了一块肉给王成。
王成幸福地往嘴里塞。
叶书记夫妻俩看着王成，一脸宠溺，尤其是叶书记，就要把笑容写在脸上了。
“看看啊，老太婆，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也慢慢要去见马克思了！人生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现在回看这一生，觉得人生真的给我带来了太多太多体验。值了值了。”
王成低头扒着饭，不敢抬头，他眼睛已经湿润了。
他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虽然成绩不错，可如果没有遇见叶书记呢？成绩再好有用吗？同一批进来的，现在除了自己，其余的算较好的就是个四调。自己已经是二巡了，这种速度没有叶书记，有谁能发现自己呢？
“小成，这几年，你应该也有机会搞钱吧？”
王成点点头。
“为什么你能不搞呢？什么信念让你坚持到现在呢？”叶书记打趣道，他放下筷子，笑盈盈地看着王成。
王平师傅则照旧埋头吃饭，他准备赶紧吃完后去房间休息。
“首长，我能一直坚持，最关键的是您的影响，我一直在学您；其次，您给了我最大的安全感，我敢于和他们硬刚，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您护着，可能我真的…最后，我对钱怎么说呢？我知道钱重要，但我觉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王成说了一大通。
“如果你也和那些贪官一样，啥钱都收，你估计一下，到现在为止能收多少钱？”
王成粗略地估计了一下，然后说：“两三千万肯定有了。”
“你不心动吗？”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也就是开头那几次心动，后来就觉得这些都是累身之物，我的吃喝拉撒，国家早就包了；每个月收入，在道南来说还可以：木子收入也挺高。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再去贪钱，在体制内，在钱和色方面，人一定学会知足。”
王成的真诚答案让叶书记很感动，他说：“对…”
饭后，叶书记和阿姨在王成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散步，疗养院后头是一座山，已经安装了很多步梯和夜晚照明设备。
叶书记执意要爬上去转转，拗不过，王成和阿姨只好陪同。
叶书记爬到山顶上时，就已经状态不行了，王成赶紧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给王平，让他赶紧带人上来。同时，王成背着叶书记就往下走。
走到一半，王成腿快软了，刚好王平带着人来了，这才把叶书记送回房间，朱文宇马上就过来了。
“小王，怎么搞的？出了事儿怎么办？你负得了责任吗？啊！你咋能这样呢？啊？”
王成低着头，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像珠子似的滑下来。
“别说小成了，我和小成都没拦住老叶，这不怪小成，好了好了，就此打住。”阿姨赶紧来解了围。
王成忐忑地在叶书记旁边守着。
朱文宇院长检查了一会后说：“首长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该做这么大的剧烈运动，下次要注意，现在休息会，他有哮喘，按时用药，缓解缓解就好了。”
王成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去。
回到房间，王成还很懊恼，这要是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恰巧这时，志和的电话打过来了：“书记，事情调查清楚了，堂村的村支书说这位老人并没有申请，所以村里就没有把他报上来。”
“人家这个样子，不申请就不报？那他妈的他饿了怎么知道要吃饭呢？每一次啊，我是说每一次，总是在舆论发酵后，一些干部才急急忙忙的前去慰问、前去补救，要是没被舆论发酵，很多干部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办法对吗？我认为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王成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不撞枪口上了吗？
“他妈的，我老家也是这样的情况，我老家的狗屁村书记，把控着村里各种政策和补助。都不主动发下去，有懂行的老百姓去问了，才偷偷发一点。后来纪委来查，这王八蛋竟然说老百姓要主动申请，不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发？这种猪是怎么当上村书记的啊！”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堂村的村支书给我扒了，让他给我滚远点，他妈的，等我回来再决定要不要追究他责任。”
电话那头的志和胆战心惊：早听说王书记火气大，这才算领教了。
志和被骂了，心情肯定也不好，他当即给那个镇的民政干事打了个电话：“他妈的，你们是猪嘛？你们有一点政治觉悟嘛？你们瞎搞什么？”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他妈的养了你们一群猪。”
志和骂完后，民政干事火气也来了，大晚上无缘无故一顿骂，谁能受得了？
他也马上给堂村村支书打了电话：“你在干什么？你搞什么？每天就知道喝酒打牌是吧？你他妈算什么玩意？你能不能干？每个月几千块钱养你们，你们腻了是吧？非要犯贱是吧？啊！”
村支书也猜到了咋回事，他给老人打了个电话：“你搞什么鬼？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好过，这是老子的村，老子说了算。”
一个晚上，王成发了一顿火，结果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这晚，王成彻夜未眠，他很担心叶书记的身体，也很担心之后的很多事儿。
…
上午九点，叶书记总算拄着拐杖起来吃饭了。
“小成，昨天吓到你了吧？人老咯，不中用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背起东西都能走几公里，哈哈。”
走着叶书记又问：“某单位出事了你知道吗？”
王成摇摇头。
“自从该单位搬到现在这栋办公楼以来，非正常去世的干部已经有…据说是因为新楼甲醛的事儿。”
王成听着叶书记说着，又想起了以前一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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