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斯内普的方向,他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他的身体里正绷着一根紧紧的弦。
看见我正盯着他,他连忙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微微对我弯了弯嘴角,想让我安心。
他身旁的邓布利多沉着脸听着巴蒂克劳奇的话,他的脸色一丝都没有变化过。
“——对于以上罪行,你本人回答是否属实?”巴蒂克劳奇终于念完了那一长串名字,他抬起眼来看着我。www..net
我转过脸来,面对着几十双目光的探寻,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身体往后倾斜了一点。
“——是。”
“照我看这桩案件不再需要审判——”巴蒂克劳奇扶了扶镜框,准备就此定案。
“她确实做了,她亲口承认了,但是这是有原因的——”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巴蒂克劳奇。“是伏地魔迷惑了她,用他那邪恶的魔法——”
“你是想说夺魂咒吗?阿不思,不然除此之外神秘人能用什么黑魔法来操控她呢——依我看,她不可能中了夺魂咒,明明是清醒的完成了这所有的一切——”巴蒂克劳奇反驳道。
“他的黑魔法可多了去了,多的是你不知道的——”邓布利多继续补充着,他不像是来保释我的,像是来逼巴蒂克劳奇放人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我再开口说话的机会,邓布利多和巴蒂克劳奇一直在为这个话题争辩着。
我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这样的一面,他一脸威严,驳回了所有人的异议,义正言辞的要求巴蒂克劳奇判决我无罪。
说着说着他像一只护着幼雏的老鹰一样走到了我面前,挡住了所有投射到我身上的目光,目光炯炯的盯着巴蒂克劳奇。
我愣愣的看着他花白的背影,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选择来保释我,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愿意挺身而出救我于水火中的人,我都应该感恩。
我很少受到别人的庇护,伏地魔算是一个,所以我死心塌地跟着他,哪怕做着一些我不太情愿的事。
而第二个,是邓布利多。
他像是一个自家小孩犯了错的家长一样,站在我身前,为我挡下所有他人的质疑和责怪。
“对不起——”我轻声说出这句话。
邓布利多愣了愣,随即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只能愧疚的低头看着地面。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邓布利多明白我并不是在向他道歉。
我在向那些无辜的生命道歉,那些被我的魔杖溅上鲜血的巫师和麻瓜。
我在忏悔,哪怕现如今已经于事无补。
待在阿兹卡班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在思考杀戮的意义。
为了权利和野心,手染鲜血,令无辜的人家破人亡,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却日日夜夜在我的梦里重现。
我以为得到了权利就会快乐,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日益渐长的权利伴随着不断膨胀的野心,而野心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像个无底洞。
一切像个死循环般,向前推进着。
最后,我并没有快乐,而是为掉进这个无尽的深渊而感到无比痛苦。
我想从泥潭里爬出来,但是我需要一双手来拉住我,只依靠我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
而斯内普,就是那双手。
他毅然决然走向了光明,却没有丢下独自淹没在黑暗中的我。
因为我们曾经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彼此身边。
不论是黑暗的深渊,还是光明的未来,都一定会与另一人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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