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馨回去之后,就感觉浑身无力。
她还以为是因为在外面玩的太累了,也没当回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可是,她一躺到床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她一直昏睡着,中间接了两次张庆文打来的电话,只说自己在睡觉,张庆文也没放在心上。
陈小花和楮满儿都打过电话,但听说她睡觉,也都没当回事。
在睡梦中,她感觉身边似乎有一个人,她还以为是张庆文回来了,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那人凑到她的身边,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脖颈发出剧烈的疼痛!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人趴在她身上,就像上次吴天助一样,正在吸吮她的血!
一想到吴天助,再加上紧张和疼痛,她顿时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正好张庆文回来,张庆文看她的样子不对劲,立即就联系杨叶,把她送到了医院。
可是,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发现她的颈部完好如初,身体也一切正常,最后诊断为过度劳累之后的暂时性精神障碍……
不过,医生查看了她的各项检查指标,意外地发现,她的所有指标,跟上次陈小花一模一样!
那个医生跟杨叶关系很好,所以杨叶有什么事都会来找他帮助。
上次陈小花生病,他没有冶好,后来不得不让我们转院。
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反复研究陈小花的病历和检查指标,对她的所有指标都记忆犹新。
所以,当薛可馨的检查指标出来以后,他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因为她们两个人的所有指标都完全一样!
他立即调出了陈小花的病历,果然相同。
不管是血液检查、尿粪检查、肝肾功能、激素水平检查、免疫功能检查……
所有指标数字都是相同的!
如果不是人为造假,检查指标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在临床医学上,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
因为每个人的基因、体质、免疫力、个体差异,都完全不同。
医生还是坚持认定,她们可能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免疫系统的缺陷。
然后才导致了这种奇怪的疾病……
这当然都是因为服食七彩长生丸造成的。
医生惊奇的,我们并没有感觉意外。
屋里沉默了下来。
冷静之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顿时眼前一亮——我们还有一把钥匙!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楮满儿。
她立即吓得退后了一步,惊慌失措地说:“冰哥,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要说!
你千万不要说出来……”
她捂住了脸,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杨叶把她扶起来,说:“满儿,你也检查一下吧,这件事非常重要。
亲爱的,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陈小花说:“是呀,这也是证据。”
看来,他们都想到了。
楮满儿、陈小花和薛可馨是一起吃的七彩长生丸。
现在,陈小花和薛可馨的检测指标完全一样,那么,她的指标呢?
虽然她一直没有发病,但检查一下,对身体也没什么伤害。
我们担心吊胆地等待结果……
果然,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
楮满儿的各项检测指标出来后,跟陈小花和薛可馨也完全相同。
三个人的指标相同,医生吃惊得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冰哥怎么看?”杨叶问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还在吴天助身上。
我们还是要依靠小雷,依靠仙台。
其他人帮不了我们。”
我说:“我感觉可馨说的是真的,吴天助很可能又找到她,吸了她的血。”
杨叶点点头,说:“我也感觉是真的,但老张不相信,他说就是做恶梦。”
“就让他当是做梦吧。”陈小花有些失魂落魄地说。
楮满儿着急地说:“小雷的符怎么不灵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都沉默了,我们怎么办?
吴天助的法力远远高过小雷,符当然不灵了。
薛可馨在医院又住了一天,没有任何异常,医生让她回家了。
我们都怀着复杂的心情也回了家。
又提心吊胆地过了半个月,到日本开笔会的时间就到了。
这段时间,为了转移陈小花的注意力,我让她跟我一起研究《旅游文化》杂志的约稿,构思稿件,还撰写了两篇稿子。
陈小花耳濡目染,也对杂志情况了解了一些,我希望她能在别人聊起的时候,也能对付几句。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
出发地在武汉,从天河机场飞日本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在候机楼,我终于见到了那个经常给我打电话联系的美女编辑。
她大约30岁左右,姓黄,相貌一般,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灰暗斑点。
但她的身材非常好,前凸后翘,腿很长,即使她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也仿佛在跳跃着,是那种洋溢着青春激情的女孩子。
我原想跟她聊聊,多了解一下杂志,也了解一下笔会情况。
可是,上了飞机,她的座位却在我们后面两排。
飞机起飞后,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呢?其他的作者呢?
我从事文学创作30多年来,参加过大大小小的笔会不下百次,每年外出开笔会都会有三、五次。
参加笔会的都是全国各地的实力作者,能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笔会可以开阔视野、增进与编辑之间的友谊,作者之间也能互相学习,对作者创作水平的提高产生很大的影响。
所以我特别期待在这次日本的笔会上,认识一些新朋友。
但这次居然没有其他作者,令我很是疑惑。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东京。
下飞机时,我问黄编辑其他作者的情况,她说:“出国开笔会的成本很高,这次我们只请了6位作者。
因为您要带家属,就为您定了另一班飞机。
而且他们是从上海集合出发的,大家晚上应该就能见面了——
嗯,还有,见面时,请二位不要太亲密,以免引起其他作者产生不好的想法……”
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说得,我心里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黄编辑仿佛看透了我的心,说:“这都是小事,我们期待鲁老师的好稿子呀。”
从机场出来,黄编辑领我们去停车场,坐上一辆来接我们的车,到了酒店。
吃过午餐,她让我们回房间休息,晚上等她的通知……
第一次走出国门,陈小花很兴奋,哪里愿意在酒店呆着。
我们放下行李,就上街去玩。
没想到,一推开酒店的玻璃门,一股闷热的气息一下子把我包围住了,感觉东京比家里更热,而且更闷。
虽然我有心理预期,这是海洋城市的特征,可还是感觉比预期更差。
走了几条街,除了满眼的日本字之外,其他跟中国北京、上海、武汉之类的大都市没什么差别,就是地上显得特别干净。
天气闷热,语言不通,路也不熟悉,也不想买什么,我们又转了一会,就回到了酒店。
连陈小花都说:“我感觉这里只呆两天就够了,去几个标志性的景点,像富士山之类的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要呆几天,一般会议流程要到晚上才会发布。
晚上吃饭更令我意外,也可能是到了异国他乡,连酒都没有。
桌子也不是大圆桌,而是那种长条桌。既不方便,也有距离感。
菜不多,都是不认识的日本菜,有一半都是生的,连吃都不知道怎么吃。
作者们也都不认识,还不爱说话,就像吃工作餐,很快吃完,就一个个悄悄地走了。
只有黄编辑坐在我们旁边,低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几句,最后,我感觉都没吃饱。
一边研究那些菜,一边等上菜,可桌子上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我们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了,就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8点半,我们按照黄编辑交待的,在酒店门口上了一辆旅游车,去看了东京塔,还有一个美术馆、浅草寺等等东京市内的景观。
虽然没见到其他作者,我却忽然想通了——
我认为问题在我身上,我看到,旅游车上坐着的人,分成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一类老人,一类是孩子。
而我这种中年人,夹杂在他们中间,就显得很异类。
我猜测跟我一起来开笔会的,都是孩子那一类的年轻人。
我跟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所以难以融入到一起。
第三天我们去了富士山。
这两天我们跟着一个旅游团,有50多个人。
我们这帮人我只认识黄编辑,其他的人都混到了人群里。
我倒是结识了几个上海来的游客,两天旅游中互相拍照,聊得还算火热。
看完富士山下来,我和陈小花往大巴车停靠地走去,陈小花捂着胸口说:“我怎么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呢。”
我发现她的精神和面色突然变得很差,脸色变成了焦黄色!
好像刚才看还好好的,转眼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我扶着她,说:“是不是天太热了?回去就休息吧。”
她想说什么,却无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扶着她,一边焦急地四处寻找黄编辑的身影。
没有她,我们在这里寸步难行。
这时,旁边有个人跟我们打招呼,用普通话说:“鲁先生,陈女士,在这里,车停在这里。”
我不认识他,但他能叫出我们的名字,我还以为他也是我们旅行团的人,就跟他走过去。
我走了几步,感觉身边的陈小花身体在下坠,居然往地上瘫软下去!
我急忙蹲下去抱住了她,同时我想大声呼救!
可是,我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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