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我是真心不想知道。
回到家里,茶几上还放着给秦朝和田秀秀煮的咖啡,似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难以想象,我们已经到异国他乡跑了个来回,行程达20000多公里,却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现实如梦。
我和陈小花都松了一口气,洗了个澡,直接躺倒在床上。
在路上时,还感到有些疲惫;因为时差的关系,甚至有些恍惚。
返程时,在飞机上一直似乎在睡,但睡得并不踏实,总在半睡半醒之间,想着回家好好睡一觉。
可真正躺在床上,却突然又异常的清醒,一丝睡意也没有。
“小花,把幽冥魔玉给我看看。”我说。
陈小花边把包递给我,边说:“第三块幽冥魔玉找到了。”
原来她也发现了。
我打开包,第一眼就看到那块幽冥魔玉,拿在手里,感觉似乎又重了一些,原来只手可握,后来一只手握不下了,现在则上下都露了很多出来,像一把尺子。
我做梦都想不到,第三块幽冥魔玉怎么会出现在美国!我们如此奔忙,似乎只为了把它拿回来……
陈小花又说:“在51区里面参观时,我看到那团绿光,就感觉跟那天看到第一块和第二块合并时的绿光一样。
我当时就有种预感……可是,我想不明白,这块石头是怎么自己进去的?
当时我是把包放在外面的。”
“它肯定是跟着我们一起进去的,只是我们看不到它。”我说。
我端详着面前的幽冥魔玉,和上次一样,仍然是完好的一整块,肉眼根本看不到任何缝隙。
只有一条浅浅的凹槽贯通全部石面,其实这条凹槽也提示了它的整体性。
陈小花看着天花板发愣。我问她在想什么,她说:“我在想,它们是在哪里相遇的——
是不是那堆陨石?”
“只有那里可能性最大。”我也想到了。
陈小花忽然坐起来,说:“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与其说是美国方面邀请我们去交流,不如说——
是这块神奇的石头,指引这一切的发生,以让它们可以重逢。”
她跟我想的完全一样。我苦笑说:“其实我们一直是这样,总是被一股强大的意志所左右。”
陈小花对着石头说:“你说,下一步让我们去做什么?
你说,你说话呀,你会说话吗?”
石头仍然沉默着。
我想,石头应该不会说话,它又不是生物,但它一定什么都清楚……
屋里静下来,我正要睡去,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同时张庆文的声音传进来:“老鲁在家吗?
老鲁老鲁……”
我回应了一声,让他等等。
我穿好衣服开了门,他却不进来,急吼吼地说:“快快快,宋总出了车祸,等你救命!”
我吓了一跳,说:“等我干啥?赶紧送去医院啊。”
“你不是有‘幽冥魔玉’吗?这个最好!”
张庆文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陈小花也赶紧起来,把石头装进包里,我们坐上了张庆文的车。
在车上,张庆文对我们讲了事件的经过——
南天寺门前的那条路,是一条省道,很多车辆为了省下高速路的费用,选择了免费的省道。
这类车以大货车和长途客车为主,他们车体大,车速快,因此小轿车只愿意选择更加快捷安全的高速。
但宋俊杰没办法,因为那是他出行的必经之路。
昨天夜里,市里一个领导突然通知他过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
当时司机都下班休息了,他也没多想,就自己开车出去了,谁知道刚拐出去,就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了……
其实宋俊杰已经住进了医院,当然还是最好的市中心医院,我们就是赶到医院去的。
张庆文早上来上班,才知道情况。看了一眼宋俊杰,立即就来找我。
进了外科病区,病区里躺满了人,连过道上都是人,这是我原来见惯的场景。
十多年前,我还在医院做医生,也是这种场景,那些不管是躺着的人,还是坐着的人,眼里都是悲凄、无助、绝望和崩溃……
令我不忍直视。
我看到宋俊杰时,他的全身多处骨折,身体虚弱,好在神志清醒,没有生命危险。
见到我们,他脸上露出喜悦之色,说:“阿弥陀佛,谢谢兄弟来看我。”
病房里还有几个人,小雷也在,但情况特殊,我们没有多说话。
张庆文急说:“你赶紧拿出来给宋总治伤呀。”
陈小花和我无奈地对视一眼,从包里拿出“幽冥魔玉”,递给我,我说:“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用,试试看吧。”
宋俊杰点点头,说:“没关系,兄弟有这份心就行了。小雷说了,我没事。”
宋俊杰对我们,可说是恩重如山,给他治伤,我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我忧虑的是,我手里的幽冥魔玉,有一部分还是他的。
虽然现在增加到三块,我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来,所以难免有些纠结。
“幽冥魔玉,请你治好他的伤。”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同时,我把幽冥魔玉放在宋俊杰的一处伤口上,但是看不到任何变化。
因为他的伤口都包扎了,打着绷带或者石膏,上面连血迹都没有。
而且他大半个身体都被固定住了,无法动弹,也无法感受。
除非拆掉绷带和石膏,但这样做,显然是不可能的。
为了周全,我只好硬着头皮,在每个伤口都放了一会。他则是闭着眼睛,屏息静神体会身体的变化。
“感觉、感觉好像不痛了……”他喃喃地说。
这话听到我耳朵里来,更像是在安慰我。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幽冥魔玉,好哥们,我的亲,这可是发挥你能力的时候啊,你可不能掉链子啊,快快起效啊……
要快呀……”
忽然,随着我的默念,我手里的幽冥魔玉忽然发出亮光来,仍然是那种绿光!
绿光越来越强,居然使整个石头变得晶莹锡透起来,像一块绿宝石。
上面的光还开始跳跃移动,是从右往左,随着跳跃移动的加速,整个石头更加明亮了起来。
亮光刺得我的眼睛都受不了,最终不得不闭上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那绿光已经消失了,它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我仍然愣在原地,张庆文问宋俊杰:“宋总,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俊杰认真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仍然是那句话:“感觉?
感觉好像不痛了……
没事了。小雷说我没事。”
他又重复了一次,可想小雷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心里却没底,只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这东西效果好,也至少得几天养病吧,不可能立竿见影。
宋总您一直很忙,就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几天吧。”
宋俊杰也连声说:“是的是的,兄弟有这份心就行了,结果如何,真的没关系的。”
他的话,透露出一种愧疚,好像自己受了伤是对不起我一样。
又聊了几句,我和陈小花就走了,小雷、张庆文和同事们在病房里照应着。
从宋俊杰的病房出来,走在走廊里,我感觉走廊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躁动。
刚才进来时,很多人都闭着眼睛,既使是睁着眼睛的,那些眼睛也是无神的。
而且大部分人也都是躺着的。
可是,现在,我看到几乎所有人,他们都把眼睛睁开了,好像熟睡的人被什么突然惊醒,正在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他们的眼睛,都灵动、有神,充满了生气!
同时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在病区里走动,沉闷的病区一下了显得热闹了起来……
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次我们回到父母家,陪儿子玩了半天,晚上吃完饭才回到我们的小家。
半夜时分,也不知道几点,我刚刚进入梦乡,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这半夜三更的,有人敲门,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走到门口,先从猫眼往外看,一眼我就认出来,门外的人是大卫!
我把大卫迎进屋里坐下,边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在值班,辛苦你了!”
大卫哈哈一笑,说:“没什么,我经常值夜班,根本就没有白天晚上的区别。”
“上次我朋友杨叶的事,多亏了你呀。”我说。
大卫说:“也没什么,举手之劳吧。
不说那件事了,先说正事——”
说着话,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军绿色的长方块,像卫星电话,不过比卫星电话要厚一些,也要大一些,非常像过去使用的大哥大一样。
不同的是,这个长方块上面有几块屏幕。
大卫轻轻掰开长方块,居然构成一个完整的大屏幕——原来,这是一部折叠手机。
他点了一下屏幕,上面很快出现了秦朝的影像,他说:“不好意思冰哥,这么晚打扰你。
其实我刚才跟大卫打完电话后,就想到没有必要这么晚跟你联系。
但是,本着科学的精神,还是要跟你本人确认一下……”
我忙问:“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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