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果果相貌不俗,学历非凡,本可以养尊处优,为什么非要做修道人,受这种苦呢?
她跟尼德霍格会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应该不是“偶遇”那么简单吧?
还有早上,那个中年人,以那种离奇的方式从她屋里摔出来,又是怎么回事?
显然,那种状态,似乎跟阵法没有关系……
小雷慢慢往前走去,侯果果一边走,一边介绍起了自己平淡、但又不乏传奇的过去……
侯果果先是毕业于国内一所名牌大学,后来在美国哈佛大学留学,学的专业一直是生物学。
为什么选择生物学,也有一个原因——
大约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她路过一个菜市场,菜市场门口有耍猴卖药的。
不知道是那天猴子不听话,还是经常如此,耍猴人一直在鞭打猴子。
侯果果姓“侯”,通“猴”,所以她总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猴子,她也喜欢猴子。
现在耍猴人鞭打猴子,似乎就在抽打着自己。
那只猴子也一看看着她,似乎是在哀求她救命。
看着看着,她哭了,回家她对父母提了个要求,想买下猴子。
父母当然不可能答应她这个荒唐的要求。第二天,她又去菜市场,那个耍猴人已经走了。
可是,从那以后,她就经常做梦梦到那只猴子,跪着向她求情……
后来,她自然而然、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生物学。
十年前,她高中毕业,父母为奖励她考上了名牌大学,就带她到神农架旅游。
原计划,他们一家人在这里呆三天,然后再去其他地方玩。
可是,没想到,她一来就不想走了,她太喜欢这里了。
三年高中非常艰辛,父母也想让她有个安宁的环境好好休息,一家人就在这里租房子住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她沉迷于深山野岭之中,越住越喜欢,越住越舍不得离开。
此后,每年的寒暑假,她都要过来。
因为她所学的专业是生物,她感觉这里的动物植物都“令我疯狂”,更加沉迷于神农架“不能自拔”。
因此,毕业后,虽然她获得了去美国哈佛大学留学的机会,而且研究生毕业,毫不费力就能留在美国。
但是,她仍然选择回到了中国。
短暂地在一座大城市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她又厌倦了城市生活,最后又跑到了神农架。
她感觉只有在这里,才能完全释放自己的内心,才会感觉到最大的幸福……
有一次,她在山里碰到一个少年,背着箩筐,正在挖药。
她跟少年一交流,才知道他患了绝症,独自跑到神农架来。
她很可怜这少年,就陪着他一起挖药。
因为她对植物非常了解,知道哪些地方、哪一类药材生长得多,就带着少年挖到很多药材。
跟少年混熟了,少年就带她去了他住的地方——
正是我们住的那个思邈山庄。
那少年当然就是二月二。
二月二每次挖回来的药材都很多很好,这让师父慕容师傅很是奇怪,就在暗中观察了几次。
他很快发现侯果果也是可造之材,而且还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就让二月二把她带了回来。
进入修道人的世界,侯果果更是如醉如痴!
她完全没想到,与现实世界同行的,还有这么神奇的一个世界,这么神秘的一群人。
很快,她就拜了慕容师傅为师,搬进了思邈山庄里住。
因为慕容师傅这人专心于医道,自己也豁达随性,也没有要求她什么繁文缛节、规矩戒律之类的。
加之太喜欢这个女弟子,就由着她的便,来去自由,什么也不管她,她可说是修道人中的异类。
当然,同时她也是社会人中的异类。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见的修道人多了,耳濡目染,也慢慢融入了这个圈子,而且越来越喜欢这个特殊的世界……
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实的。
如果不是顾及父母和孩子,连我都想留在这个地方。
“我到这里来,其实还有一件事——”
侯果果一边说,一边健步跨越一个两块石头之间的大坑。
因为我们都有天瑞香助力,跟我们在一起,她明显落后,我们都有意放慢速度等着她。
不过,走了很长的路,她仍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看来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听她说到这里,我们都停下脚步,她也稳住身子,接着说,“我在找一种新生物!
这种新生物,可能是地球上没有的!”
薛可馨兴奋地说:“啊——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了!
不会是野人吧——
都知道神农架有野人,但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说的新生物,是野人吗?”
侯果果说:“不知道——
但我能确定那是一种没被发现的生物。”
陈小花上去握住她的手,笑说:“如果找到它,那你就能获得诺贝尔奖了。”
她的话,别人其实并没有在意,因为那是科学学术领域的事,别人不关心,更不懂。
但是,我听在耳朵里,却感觉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我已经猜到,她在找的是谁了!
“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它,但我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她继续说,“我还知道它也知道我在找它,它在暗中观察我——
对了,它前几天应该进过我们住的院子!
我一回来,就闻到了它身上的气味……”
这时,陈小花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我读出了她那眼神里的内容,看来她也有我同样的想法。
她对侯果果说:“你也太厉害了!
你能凭气味就能闻出它不一样?”
“职业病吧。”
侯果果说,“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在野外实习,认识了一个教授。
那个教授,特别敬业!
哈,他们敬业的程度,简直已经到玩命的地步。
一有时间,他就在全世界到处跑。
长期的野外生活,练就了一种特殊的本事——凭气味认识区别动物。
我们那帮学生,都向他讨教,他说这一招最早是跟一个印第安人学的。他说,印第安人是离自然最近的人,他们能感知动物的很多东西。
每一种动物,都有不同的气味,如果掌握了那些气味,不但能很快找到它们,还能在安全的范围研究它们。
那个教授太牛逼了,有一次,他在野外做研究,闻到一头狮子的气味不一样,就知道狮子生病了。
然后他用药治好了狮子,现在那头狮子跟他成了好朋友,每年他都要飞过去见一次……”
“真的吗?很了不起啊。”
这种传奇故事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异口同声地赞叹起来。
我却并不以为然,我很想告诉她,这方面,你师父应该更厉害,你应该问问你的师父,中医也有闻气味诊断疾病的。
侯果果继续说:“我如果不是学了这一招,还没有这个发现。
这么多年,神农架这里几乎所有的动物,我基本上都能闻出相应的气味来。
只有它的与众不同,所以我判断它可能是一种新生物。
那只动物和其他动物的区别就在于,其他的动物一闻到气味,就能看到动物;
可是它,我能闻到它的气味,却一直看不到它。
虽然我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是高智商的!
因为到现在,五年了,我还没找到它的一根毛发或者与它有关的任何东西……”
“你这么有毅力,一定会找到的。”小雷说。
李玉问:“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你住在这里,他不介意吗?”
“他跟我师父一样,也是个医生。”
侯果果平静地说,“原来吧,感觉我们挺合的,他也很支持我,还说博士毕业了一起过来。
后来,他的导师把他介绍去了上海的一家医院。
我感觉,他一去那里上班人就变了,每天聊天的内容都是钱和房子,都是我不喜欢的。
我感觉跟他的差距越来越大。
我去过上海,感觉一天都呆不下去,人太多了,车也太多了!
这里多好,自由自在,房子宽院子大,站在阳台上,我感觉整个神农架都是我的!
哈哈,上海是魔都,而这里是天堂……”
陈小花忽然问:“今天有个人偷偷进到你屋里,你有丢什么东西吗?”
“还好,什么都没丢。”
侯果果仍然淡淡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
而且我认为很珍贵的东西,在别人眼里,都不值钱,所以我不怕被人偷。”
我说:“那个人摔得挺惨的——你屋里也布有阵法吧。”
“阵法?好像没有吧。”
侯果果想了想,忽然惊喜地说,“我想起来了,会不会是那个卫星电话?
哈,那两个外国科学家,把笔记本电脑和卫星电话送给我的时候,还对我说过,卫星电话可以防身。
如果我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卫星电话电击对方。
那个东西,太能贮存电能了,一个月都不用充电,还能给笔记本电脑供电……”
张庆文恍然大悟,说:“对对对,那人确实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一半身体都烧成了黑色的。
你能不能问一问,那东西是哪里买的?我也买一个,放在家里,来保护可馨。
这样就谁也不怕了!”
这家伙,倒是会想敢想。
我和陈小花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意思:
那个卫星电话,绝对不好买,也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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