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想了想,说:“教授,您如果执意要返程,我们尊重您的决定。”
詹姆斯教授站起来,我们都站起身来。
田秀秀对我说:“冰哥,我们打扰了仙台这么长时间了,你去跟主人道个别吧。”
我想,元吉道人只怕已经离开了,只能给那个农夫道别了。
正要进仙洞里去,那个戴眼镜的年轻道士却走了出来,他行了一礼,说:
“各位来去随意,修道人不计较俗世的礼数。”
我问他元吉道人在不在,他说:“师爷出门了。”
秦朝说:“那请你转告我们对仙台的感谢。”
“好的。”年轻道士说。
我们走出仙洞,登上直升飞机,秦朝又驾驶飞机往回飞。
没有多长时间,大约也就十分钟左右,我就看到了一个不大的集镇,再仔细一看,脚下就是那个废弃的工厂。
方博士说:“回来这么快?离得并不远嘛。”
田秀秀轻轻“嗯”了一声,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我明显感觉得到,气氛有些压抑。
飞机停在篮球场上,我们下了飞机。秦朝对詹姆斯教授说:“教授,要不住一晚上,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走吧。”
田秀秀也笑说:“是啊,也可以了了您早上跑步的心愿。”
詹姆斯教授显得很虚弱,我想他也不适合立即远距离旅行。
他微微点点头,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来,说:
“谢谢你们!
还是不住了吧。
现在请帮我们订一张回美国最早的机票吧,我还是想回去……”
他的神情,很是沮丧。
秦朝担心地说:“教授,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詹姆斯教授立即说,“只是——
我可能只有回到美国51区,才能找回那一点点的自信。”
“好吧,我们送您去机场吧。”
秦朝说完,对田秀秀点点头。
田秀秀拿出手机,点开屏幕,脸色顿时就变了,她的手微微发起了抖,说:
“今天……
我们……
怎么可能……”
方博士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大叫了一声:“我的日期是不是错了——
怎么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
詹姆斯教授面色平静,淡淡地说:“是的,那萨珀诃星球飞船舱内的时空已经发生了变异。
时间变慢了。
改变时间,也是为了星际飞行。
他们可以让舱内的时间与星际飞行相一致。
他们至少在1200年前,就已经可以任意改变时间!
太可怕了!
我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但怕你们不相信,就多留了一会。
唉,我已经是个老人了,不需要时间的提醒,我的身体也会告诉我过去了几天……”
我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时间过去就过去吧,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是,明显看得出来,秦朝、田秀秀和方博士,他们都非常震惊。
田秀秀镇静下来,打了个电话,说:“好了,都安排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你们什么时候想再来,我们随时欢迎!”
詹姆斯教授再次表达了感谢,然后我们上楼去收拾了行李,又坐上那辆黑色的、看不到驾驶室的车。
詹姆斯教授一上车就开始睡觉,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他的身体肯定早就吃不消了。
田秀秀和方博士一连喝了好几杯咖啡提神,双方交换了一下彼此收集的数据资料。
路上有信号,方博士还把那台叫做“神之眼”的仪器联上了网络,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摆弄了一路。
也不知道有没有收获,反正他的神色一直是不解和惶惑。
旁边的秦朝和田秀秀的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
我也稍微在椅子上打了个盹。
我感觉自己还算精神,比上次在大卫那里的三天两夜,以及灵童那里的九天九夜,这一次的五天五夜,似乎是没有什么疲倦的感觉。
我突然明白过来,难道是因为钥匙吗?
那两次,钥匙都不在身边;而这一次,钥匙在我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门自动打开。
田秀秀说了声“到了。”
我们跳下车,我一看,我们居然到了武汉天河机场。
田秀秀说:“最早的一班直飞美国的飞机,离起飞还有1个小时,你们快登机吧。
教授、方博士我们再会!”
詹姆斯教授和方博士与我们道了声别,就往机场里走。
詹姆斯教授走了几步,忽然又转回身来,一把拉着我的手,说:
“冰哥,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有哪一天,你能乘坐萨珀诃星球的飞船去太空,或者回萨珀诃星球——
请你一定带上我!
我不做研究,什么都不做,只为了体验一下!
谢谢你了!”
我马上说:“如果真有这种机会,我一定会通知您的!”
他又使劲握了握我的手,真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小跑着,冲进了机场……
秦朝冲我伸出了手,握了握,说:“冰哥,又是短暂匆忙的相逢,也没有好好放松地聊聊天,我们马上也要回北京了——
在仙台,没有信号,再加上时空变化,我们‘人间蒸发’了好几天——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以失去联系的,这次要挨批评了!
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当面向上级汇报。
你们就在武汉玩几天吧,这台车就留给你们,想去哪里都行。”
我忙说:“不用了,我们这段时间,甚至这几年,一直是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多,我们还是回家吧。”
田秀秀说:“也好,那这车就送你们回家吧。
你们朋友的事情,我们正在加紧联系,现在日本政府已经介入了。
你们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很安全。有消息我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我们握手道别,他们进入了机场,我们坐上了车。
夜里十一点钟,我们到了小区门口。
那辆黑色的车放下了我们,前后灯同时闪了三下,算是给我们道别,然后就无声无息地又开走了。
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司机,就对着车挥了挥手作别。
正要进小区大门,陈小花忽然抓住我,说:
“我刚才在路上无意中翻我的包,居然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拿出了一块黑色的方块,正是钥匙。
我这才终于相信,那天夜里的事,并不是一个梦。
于是,我把元吉道人的师父长发人如何把我带进去飞船舱内,轩辕教授又如何教我打开复活舱,取得了第四块钥匙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家门口了,我正要拿钥匙开门,陈小花想了想,说:“不对,我们今天应该去父母家——
我明白了,是那块石头没电了,正等着钥匙充电呢!”
“对对对!”我说,“今天去父母家!”
然后,我们又转回身,下楼到停车场,开上我们自己的车。
车子拐出小区,没走多远,就遇上了红灯。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我们这一带处于郊区,白天就没什么人,夜里更是空旷。
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就东张西望地看起了荒无人烟的大街。
这时,我的目光看到两个字“餐厅”,散白着白光,很是醒目,只是前面两个字被树的浓荫挡住了。
我心里一动,我感觉这两个字特别的熟悉。
我就指给陈小花看,说:“你看看那个——
你们的可心餐厅就是那种字体和颜色,我记得很清楚。”
我一看到,就会想起来,那天晚上,我、杨叶张庆文和徐局长夫妇钓鱼回来,陈小花率领着服务员在门口迎接的场面。
在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得到可心餐厅的招牌。
陈小花转头一看,大叫了一声,说:
“啊——
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时,绿灯亮了,陈小花发动车子,我又看到了前面的两个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我怎么也没想到,前面两个字,居然是也是“可心”!
连起来,正是“可心餐厅”!
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睛看到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没错!
这个可心餐厅跟原来薛可馨和陈小花的那个可心餐厅果然一模一样!
难道,是有人看原来餐厅的生意好,又恢复了餐厅吗?
自从那次火灾以后,那栋楼因为本来就是违章建筑,顺势就给拆掉了。
可是,它怎么会又出现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连地址、名字和装潢都完全一样……
陈小花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又开车转了回来,把车停在了“可心餐厅”门口。
我走下车,更是感到不可思议,仿佛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现在,站在餐厅门口,我更加发现,这家餐厅,根本就是原来的那一个!
我们走到大门口,玻璃大门虽然擦得干干净净,但是,门旁边的缝隙里,还积着陈旧的灰尘。
我还记得,在最后有印象的记忆里,我们从这里走过时,这里依然还是一片拆除掉的废墟,被绿色的围档围着。
即使我不记得日期,也许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如果把餐厅重建起来,五层楼,至少也需要三个月。
至少,这些装潢肯定是新的。
但现在,外面的装潢看起来,肯定也有三年以上。
陈小花指着玻璃门,说:
“不可能啊!
怎么会呢……”
我看到,玻璃门上,清晰地映照出陈小花的脸,只是已经因为惊恐而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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