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盒子里十分新鲜的紫蔘,袁氏的脸上的笑容都真诚起来:“哎哟喂!我正想叫人去白家问问,让他们想想办法再寻这个宝贝来,可巧,公主就赐下了!公主殿下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说着,闽宁候夫人就对着姬耘燕拜去:“臣妇谢公主殿下赏赐。”
方沐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闽宁候夫人那一拜,就白白得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紫蔘。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这可真是无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可再看姬耘燕那个傻丫头,还乐呵呵的跟吃了蜜一样。
“夫人不必客气。周哥哥也是为了救父皇才受的伤。”姬耘燕羞涩一笑,又问老夫人:“姑姥,我能去看看周哥哥吗?”
“我刚从晔儿房里过来,他这会儿吃了药,睡着呢。”闽宁候夫人忙说。
这就是不让见了。
方沐和心想,这价值一万的紫蔘砸下去,居然连看都不让看一眼。
这个闽宁候夫人是不同意公主跟她儿子的婚事?
方沐和记得有些朝代,皇亲国戚是不能委以重任的。心里想着或许周家对儿子寄予众望,不想他吃软饭。
若是这样,她也没有立场说闽宁候夫人的不是。
毕竟是人家生养的儿子,十几年的心血泼出去,拒绝一下的权利总该有的。
虽然不一定有用。
姬耘燕一脸的失望,抿了抿唇角说:“既然这样,那我改日再来吧。”
“不用改日,好不容易来一趟,吃了晚饭再走。我还有一样东西,一会儿你回宫的时候,带给你母后。”周老夫人拉着自己的内侄孙女不撒手。
姬耘燕笑道:“我今晚不回宫,要在公主府歇一晚。姑姥的东西若是不着急,我明儿打发人来取。”
周老夫人皱眉问:“公主府跟宫里只隔着一条街,好好地你怎么不回去?可不许胡闹。”
“我有点事情,要去勇毅侯府,找乔姑娘请教一下。”姬耘燕说着,站起身来要告辞,恰好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进来,打断了她。
“老夫人!夫人!公子闹着要出门呢!绮月姐姐拦不住,叫奴婢来回老夫人和夫人!”
“胡闹!身子还没好,出门做什么?他想要什么吃的用的,立刻打发管家去买不就是了?!”闽宁候夫人急得跺脚。
“夫人,咱们快去看看吧。”姬耘燕一听这话,抬脚就往外走。
这闽宁候府里,姬耘燕是常客,闭着眼她都能找到周玄晔的院子。
“哎!这公主殿下都到了及笄之年,怎么还跟孩子一样!”袁氏跺了跺脚叹道。
“她跟晔儿一起长大的,关心他也是常理。”周老夫人淡然一笑,也扶着自己的丫鬟起身,“走,咱们去看看晔儿,这又是闹什么呢!”
袁氏叹了口气,从另一边搀扶着老夫人,压低了声音说:“儿媳上个月初一去大白云寺求签,那师傅说,晔儿此生有两道劫难,一是命劫,死里求生;二是情劫,不宜取富贵之妻。”
周老夫人眉头微皱,不悦地问:“什么叫不取富贵之妻?难道你要晔儿去娶一個平头百姓家的丫头?”
旁边的方沐和听得也奇怪,这不娶富贵之妻,还是头一遭听说。
这位闽宁候夫人为了不让儿子娶公主,还真是费劲了心思。难道她还真要给她儿子寻一个贫贱之妻?
方沐和暗暗地冷笑: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周老夫人轻笑一声,摇头说:“巧了,我也曾经抽签向神仙问过晔儿的婚事。清风观的灵签可是天下闻名的,当时我求的签说,晔儿不宜早娶,然娶妻必娶富贵之女。”
袁氏:“……”
老太太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留!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方沐和忍着笑,跟在这两位夫人身后,七拐八绕地,进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里青砖铺地,除了一从紫竹之外,再无花草树木,倒是清雅的很。
院子里有七八个大大小小的丫鬟,一个个都很着急的样子,见了周老夫人和袁氏,纷纷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周老夫人皱眉问。
为首的大丫鬟说:“回老夫人,锦阳公主在里面跟公子说话,不许奴婢们在跟前伺候。”
“糊涂东西!公主跟公子在里面,你们怎么不在里面伺候?!这若是要茶要水的,让他们找谁去?!”袁氏立刻骂人。
“行了!少说两句吧。”周老夫人横了袁氏一眼,率先进屋里去。
屋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靠在窗下的榻上,一脸的不屑,看着窗户纸。
姬耘燕则坐在他对面,像是说了什么,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有些尴尬。
“晔儿!你的伤还没好呢,怎么不好好躺着?这么扭着身子,又扯到伤口怎么办?”周老夫人担心地责问着。
周玄晔起身向自己的祖母和母亲躬身行礼,依旧臭着一张脸,不多说话。
方沐和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嗯,瞧这瘦成麻杆儿的小身板,这苍白如纸的脸色,妥妥的病娇公子了!原来公主喜欢这一款!
“姑姥。”姬耘燕起身迎过来,挽着周老夫人的手臂,说:“他是听说我五哥被行刺,担心五哥,才想要出去的。”
“韩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就算是出去了,也帮不上忙,竟是瞎添乱了!”周老夫人说着,在榻上落座。
“那些乱七八糟的丫鬟们,我一个也不要!都撵出去吧!看不到这些人,我还能在这屋里多待会儿。”周玄晔冷着脸说。
“你……”袁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说!”周老夫人斥责道,“你重伤未愈,身边怎么能没人伺候?那些小厮们笨手笨脚的,懂什么?一不小心再把伤口给扯到了!”
“小厮也有心细手巧的,挑两个进来就是了。那些丫头们太烦了,看一眼就烦!”周玄晔依旧臭着脸。
“你这孩子……”袁氏指着儿子,半晌方拍着桌子哭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你这孽障,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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