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光着上身,穿着条花裤衩坐在床上抽着烟,眉毛凝成了个疙瘩。刚给陆志强打了两次电话,显示对方关机了。
“草,什么人这都!”他把手机往床头扔,看到地铺上还睡得像死猪一般的两个手下,一阵郁闷,抬脚就踹,“睡,睡,就他妈知道睡!”
两个手下迷迷糊糊睁开眼,一个道:“虎哥,踹我干嘛?刚梦到中了五百万,还没来得及领奖呢,就被你给踹没了!”
“就他妈你?还五百万?下辈子差不多!”
另一个手下谄媚道:“虎哥,你心情不好?有事啊?”
“姓陆的联系不上了,关机!”虎哥把烟头一扔,又去掏烟。
手下眼珠一转:“诶?虎哥,这是好事啊!”
“好?哪好?”
“你看啊,他让我们帮他把钱弄回来,结果现在他联系不上了,那我们干脆把钱拿到之后,跑了就完了。那可是二十五万呢!”
虎哥眼睛一瞪,伸手照着手下后脑勺一顿扇,“跑就完了,跑就完了,老子是他们那种人吗?职业道德懂不懂,懂不懂?再说了,钱不是还没到手呢吗?”
手下委屈地抱着头,咕哝道:“那要是拿了钱还是联系不上他呢?”
“嗯——,那就是他不讲究,跟我职业道德没关系,咱就走人!”虎哥打定了主意,两个手下顿时眼前一亮,同时开始祈祷陆志强的电话千万不要开机。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的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他拿起手机一看,眼前一亮,笑着道:“虎哥,那老头给我发信息了!”
“给我看看!”虎哥一把抢过手机,只见屏幕上一条信息写道:下午三点,隆兴广场。
虎哥反复看了几遍信息,没说话。
“虎哥,怎么了?还犹豫啥,咱去了把人一弄,钱一拿,成了!”
虎哥气得抬脚欲踹,手下连忙闪躲,“又踹我干啥?”
“要是他他妈报警了怎么办?弄个套骗我们过去,然后一抓!全他妈蹲号子里去,你们在里面没待够是吧?”
“不会吧?我昨天看那老头不像是说假话呀!姓陆的不是说了嘛,那二十五万是他给他的赔偿款,这是他被车撞了换来的,就那么转给姓朱那小子了,他能不生气?反正换了我肯定巴不得那小子被揍一顿,钱也得不着,这叫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虎哥又是一抬手,这个手下都要疯了,“虎哥,别老打我头,打傻了!”
没想到虎哥只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你小子总算他妈说到点子上一回!下午开干。”
发信息的正是朱建国,他趁着朱龙飞出屋打电话的时候,飞快发了信息又删了记录。他现在恨朱龙飞入骨,巴不得下午亲自到现场去看看那帮人收拾他,那样才更解气。
朱龙飞拿着手机进了屋,朝地上吐了口痰,骂了一句:“草,还他妈敢关机!”
朱建国不知道他是在骂谁,本能地往床角缩了缩身子,生怕被泄愤。
13:10,虎牙山现场终于勘验完毕,所有证物以及尸体全部运回了分局。
秦朗用李谦的手机通知了技术科,带回了那辆三轮车进行检查。返回分局的路上,他利用五分钟给自己和齐勇买了两部手机。
手机卡一塞进去,信息就一个个弹了出来。他打开刘黑塔的信息看了一眼,脸色逐渐变了。
“朗哥,怎么了?”李谦问。
“朱龙飞和朱建国根本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老塔发现朱龙飞在虐待朱建国,他怀疑他在医院都是装的。”
“不是吧?那装得也太像了吧?完全是影帝级!不是,他为什么要装呢?”李谦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钱!”
“钱?朱建国的钱?他以为照顾他几天就能拿到他的钱吗?他傻吧?”
“不,他之所以照顾朱建国,多半是在盯着朱建国,只要他拿到钱,就动手要。比如车祸赔偿款。”
“但是朱建国坑定不会给呀!”
“如果他知道朱建国不为我们所致的秘密呢?比如被陆志强收买作伪证。”
“噢,这么说倒说得过去。不过”李谦又道,“这还是我们的推测呀!”
“查陆志强和朱建国银行流水的申请上级批了吗?”
“差不多今天能批下来!”
“拿到银行流水说不定就能看出问题了。”
“嗯!我明白了!”李谦点点头,不再说话。
回到分局,秦朗发现多了五六辆警车,整齐停在院子里。见到田甜一问才知道,鉴于虎牙山血案重大,待检证物多,市局紧急抽调了市局和各分局侦查员和技术人员,协助分局进行侦破和各项鉴证工作,马上还有不少证物要送到市局和省厅进行检测。市局领导要求务必尽快出结果,尽快破案,李局已经立了军令状,三天不破案主动辞职。
秦朗感到一阵无力,市局就差没有直接接管本案了,估计今天领导肯定还要来亲自督战。这是他从警几年来第一次面对如此难缠的案子,凶手的残忍狡猾,一次次挑战着他的自信心。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了。三天,只有三天,能破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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