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病床上插着几根管子,昏睡不醒的胖女人,金可为太阳穴直跳,眼睛刀子一般看向金晓辉。
金晓辉如同被猫盯上的老鼠,缩着身子向病房门口退了退,“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妈一直逼着我问晓凯,我一时不小心就,就说漏嘴了!”
胖女人脑溢血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大概率终生瘫痪,能不能有清醒意识,还要看后期治疗情况。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就是金晓辉的一句话,晓凯已经死了!
金可为已经在家里狠狠招呼了大儿子几巴掌,但是此刻还是无法解恨,恨不得再追上去狠狠打他一顿。他觉得自己的血压已经高到了警戒线,脑袋一阵阵发昏,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也要脑溢血了。
“滚!给我滚!”他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
金晓辉二话不说,呲溜一下就钻了出去,一溜烟消失了。
金可为捂着额头,强迫自己深呼吸,平复心情,他现在绝不能病倒,要不然整个金家就彻底完蛋了。
他回头看向床上的老婆,脸上露出一丝惨笑,笑着笑着脸就开始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姜铁刚,是你把我逼到了这一步,你老婆杀了我儿子,我都忍了!为什么你还要揪着不放?
不过,既然现在东西已经不在你手里了,你又能将我怎样?现在弄死你反倒便宜你了,而且还会给我惹麻烦,那还不如让你你就那么烂在监狱里!
此时,市第二监狱。
刚刚吃过午饭没多久的犯人们,再次按照顺序走进车间,开始干活。
姜铁刚依旧不言不语,低头忙碌,但是却提起来十二分的精神,时刻警惕着周围。
在他看来,周围每个人现在都不可靠,都很危险,他必须保证自己安全,小心等待机会。
他相信那个叫秦朗的警察还会来找他。即便只有一次接触,他已经有了感觉,他就是那种不查出真相不罢休的警察,他一定还会再来。
只要确定他可信,他就把真相说出来,到时候姓金的绝对好不了,不死也得无期。
“刚子,别干了,歇会儿,歇会儿!”秦伟又开始没话找话。
姜铁刚最忌惮的就是这个笑面虎秦伟,他总觉得他看他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猎物,被他盯上了。
“没事!我闲不住!秦哥,你有事啊?”
他抬头朝着秦伟笑了一下,口中应付一句。
“诶,你知道上午杨管教找我干啥不?”秦伟神秘道。
姜铁刚没说话,看着秦伟。
“杨管教说了,你最近家里出了事,情绪不大稳定,让我照顾好你,尽量让你别再犯错。他觉得你之前表现还是很好的,很有希望减刑啊。兄弟,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上,千万别冲动啊!只要有人在,什么都好说,对吧?”
姜铁刚沉默了一会,他觉得秦伟是受了指派来探自己口风的。如果此时自己表现过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对方会狗急跳墙,还是保守一些的好。
“唉——”
姜铁刚发出一声长叹,面露凄然,“秦哥,你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老婆孩子都死了!你说我减刑出去,还有什么意义?”
秦伟假模假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刚子,节哀!但是你可是个老爷们儿,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自暴自弃吧?我说句不中听的,只要出去了,老婆可以再娶,儿子可以再生嘛!你说对吧?说实话,哥们我是没盼头了,多一天少一天都是个死,烂也得烂在这狗日的号子里,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有希望啊!”
姜铁刚苦笑一声,“秦哥你说得轻巧,我出去说不定都六十了,坐过牢的老头子,没有一分钱,要饭差不多,还娶老婆?呵。”
秦伟压低声音,“谁说没钱?有人给呀!”
姜铁刚身躯一震,看向秦伟,这句话才是重点,姓金的还是想拿钱堵我的嘴吗?以前我是为了老婆孩子,现在我要钱还有什么用呢?
看着姜铁刚阴晴不定的表情,秦伟继续道,“再告诉你件事,你家着火了,所有东西都烧光了!”
秦伟故意把“所有东西”四个字说得极重,他相信姜铁刚一定能听出弦外之音。
完了!
姜铁刚全身一阵冰凉。那个暗格是他叫张静挖出来的,他当然清楚一场大火意味着什么。
如果那样东西真的毁了,自己空口白牙说金可为贩毒,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警察就算是相信了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把姓金的怎么样。
想到这些,姜铁刚强撑着向秦伟点点头,“让我想想吧秦哥,谢谢你啊!”
秦伟笑着点了点头,高声向着站在门口的杨海峰喊道:“报告管教,我要上厕所。”
“去吧!注意时间!”杨海峰向秦伟点点头,一颗心落了下来。他并不想拿钱流亡海外,只是之前已经和金可为牵扯颇深,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做,不然只能一起完蛋。他虽然已经想好了弄死姜铁刚的办法,但是却迟迟没敢下手,因为总是觉得不够稳妥。
幸好,今天金可为又改了主意,决定放过姜铁刚,并且让他传递那个消息给他,看看他的反应。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杨海峰忍不住开心一笑,跟另外一个管教打了个招呼,随后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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