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晚饭没吃下什么东西,嗓子咳嗽得干疼,只想喝水。
她端起水杯,感受着杯子传递出的温度,忍不住想起了秦朗抚在自己额前的手,也是这样的温暖。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手机铃声响起,是田甜。
她连忙接起,轻声道:“田甜姐!”
“小菲,咳嗽好些了没有,记得吃药!”田甜关心道。
“嗯,好多了!谢谢姐!”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桌上那一堆药上,那都是田甜下午带来的。
“哦,那就好!吃过药早点睡,听到没?”田甜的口气像是嘱咐孩子。
“嗯!”
“好了,我还有事,挂了吧!”
“好的,姐,你也要注意休息!”
“唉,看情况吧!我们这些刑警的时间都不是自己的呦!”田甜牢骚了一句挂了电话。
陈菲缓缓坐在椅子上,拿起止咳糖浆给自己倒了15毫升,却迟迟没有喝下去。
她忍不住想,她此刻应该在和秦朗一起查案吧?如果能和他一起,我也可以不休息,时间不是自己的又怎样呢?只可惜自己没那个机会罢了!
如果再有那样一个单独和他出去的夜晚多好,就算是面对再恐怖的犯罪现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都会义无反顾。
她端起药喝了下去,说不清的怪异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
还是算了吧!
他是田甜姐喜欢的人,她对我这么好,我不应该让那晚的尴尬再次出现。
之前田甜拎着药来看她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看她的脸,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也正是因为这种愧疚感,她凌晨才偷偷自己跑回了家,没有等待秦朗去接。
让她没想到的是,田甜根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嘘寒问暖一番,就开始问她去过现场之后梦到的细节。
她不明白田甜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昨晚在医院她能清晰感觉到她眼中的气愤和失望,但现在她竟然什么事都没了。
是真的不在意了,还是避而不提呢?
当然,田甜不提,她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再主动提起。
但是,太难了!
她幽幽起身,抽出那本书,里面夹着那首《一棵开花的树》。
诗是别人写的,每一句却都在呢喃着她的心声。
两行泪水不知何时流过腮边,窗外的街灯在泪光中迷蒙成了细碎的光点,时而聚合,时而离散。
……
“姜铁刚,出来!”
“是!”
管教杨海峰打开了监室门。
姜铁刚弓着腰跟在管教身后走向审讯室,大脑飞快转动着。是谁要审我?会不会是上次那个姓秦的警察?希望是!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今天找自己的应该是那个警察。因为这八年来,除了那个警察前段时间找过自己问当年的贩毒案,再也没有其他警察找过他。
如果是他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他暗暗琢磨着自己的对策。
他虽然不怕死,但是他知道金可为现在是整个A市家喻户晓的大老板,和许多领导也是关系密切,可以说关系盘根错节,树大根深。他一个囚徒想搬倒他,必须小心再小心。一旦行差踏错,绝对会前功尽弃。
要拉着金可为下水,那样东西重要,自己的口供也重要,两者如果同时具备,能大大缩短办案流程,金可为可以闪转腾挪的空间就越少,逃脱的几率就越低。
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那样东西真的毁了吗?他不可能完全相信秦伟传给他的消息,但是并不排除那种可能。
如果东西还在,那他就可以与姓秦的警察合作,说出真相,让金可为接受法律的审判,他相信一金可为的罪行,最低也是无期。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姓秦的警察值得信任。
如果东西不在了,那他只能对任何人闭嘴,什么都不说,以免再度激起金可为杀他灭口的念头。他会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然后出狱,亲自实施报复,大不了和金可为同归于尽。
所以,他现在要确定两件事,一是那样东西是不是毁了,二是姓秦的警察是不是可靠。然后才能决定自己下一步怎么做。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杨海峰看向秦朗和刘黑塔,笑道:“秦警官,刘警官,犯人带来了!”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秦朗客气了一句,眼睛看向姜铁刚。
“没事没事!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杨海峰转身,即将出门的时候又板起脸瞪着姜铁刚训斥了一句,“姜铁刚,两位警官是专门来找你了解情况的,要如实交待,知道什么说什么,明白吗?”
“是!”
姜铁刚老老实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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