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远刚刚拿到一手好牌,清一色一条龙!他伸手一摸,拇指一搓,是九饼,他瞳孔瞬间放大了。胡了!
这一把前面输的基本上都能给弄回来!
“自摸!”
他把九饼往牌桌上一摔,“清一色一条龙,四十八翻每人八千四,给钱,赶紧的,赶紧的!”
咣当一声。
房门被撞开了,一声断喝传来,“警察,都不许动!”
十几个赌徒乱作一团,有的想往卧室躲,有的钻进了卫生间,还有的老实地抱头蹲在了桌边。
何思远蹲在地上,脸都白了,是气的。老子输了一个晚上,几万块都输进去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好牌,居然被他妈抓赌了?简直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呀!他瞥见了那张掉在地上的九饼,狠狠一脚踢到了一边。
他曾经因为聚赌被拘留过,自然知道参赌没什么事,最多就是拘留十五天,再罚款就行了,比起自己输的钱,那都不算啥。
但是当刘黑塔和秦朗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他慌了。他们怎么会来抓赌呢?不会是来抓我的吧?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我没留下证据,他们哪那么快找到我?
尽管这么想着,他还是把头低了又低,恨不得拿腿夹住。
“所有人,靠墙排一排,蹲着,抬头!”一位大嗓门民警吆喝道。
赌徒们马上行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摆好了姿势,显然不少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抓了。
“秦副队,你看看有吗?这是我们知道的最后一个窝点了,要是这里也没有,那我也就帮不了你了!”带队副所长林有德道。
“我看一下!麻烦林所了!”
秦朗言罢,锐利的眼神看向靠着墙边的一排赌徒,很快就落到了极其不自然,躲躲闪闪的何思远脸上。
“何思远!”秦朗喊了一声。
“啊?”何思远下意识一扭头。
刘黑塔大步向前,不待他反应,稀里哗啦铐了起来。
何思远脸色苍白,挣扎着辩解:“警察同志,我不就是赌个钱吗?不用上铐子吧?我认罚还不行吗?”
刘黑塔大黑脸一沉,“闭嘴!铐你就有铐你的道理!有话跟我们回去说!”
押着何思远,辞别了林所长,秦朗和刘黑塔驾车回分局。
刘黑塔和何思远坐在警车后排,何思远哭丧着脸,万念俱灰,恨不得把自己这双爪子给剁了。
刚放完火当晚他就躲到舅舅家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跑路。但是他舅舅家表弟也是个赌徒,说村里最近有个赌局搞得很大,一夜输赢十几万都正常事。而且很安全,没人查!
他当时就动心了,说不定搞一晚上就把之前几年输的都捞回来了。包里装着几十万的雇佣金,他底气相当足。于是他决定先不走了,捞回本再说。
敢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自己的作案手法相当自信,觉得警察应该查不出来。
但是现在,全他妈完了,弄不好十年八年是出不来了!
何思远知道他只能自己顶下来,如果他说了实话,坐牢就不算什么了,这条命能不能保住才是关键。
刘黑塔从口袋里摸出个口罩,给何思远戴在了脸上,又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嗯,像,像!”
“干,干嘛?像,像什么?”何思远不明就里,结结巴巴发问。
秦朗通过后视镜瞟了两眼,“没错,就是他!老塔,不觉得声音也很像吗?”
“对!没错!那天就是你小子!”刘黑塔凑近何思远的脸,拽下口罩,“你小子记不记得,差不多一个月前,新西路上,我和前面那位警官的车翻了,你开个出租车过来,把我们给拽出来了!”
何思远脑海中飞快闪过那一天的情景,衡量利弊之后决定先承认这件事,因为那天自始至终他都没做犯法的事,警察即便知道他收了别人两万块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哦!我想起来了!”何思远强扯着脸挤出一个笑容,“警察同志,是你们呀?真是巧哈!我今天真没干什么,就是手痒玩了两把。看在当时我也多少帮了点忙对吧,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得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行吗?”
秦朗冷笑一声,没说话。
刘黑塔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救命之恩呗?”
“不敢,不敢!”何思远点头哈腰。
“少废话!那天的事一会再问你。张静认识吗?”
“张静?谁呀?”何思远摇头。
“姜家园小区,9栋101,去过没有?”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那个小区,我去那干嘛?”何思远一口否认。
开车的秦朗拨了一个电话,“喂,李东,在值班吧?好,我带个人过去给你认认,看是不是给你钱的外卖员。”
何思远身体一颤,嘴角一阵抽搐,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后跟。
56305_56305090/121690226.html
。wap2.idzs.cc.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