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轩背着书包低着头打开了家门,刚要换拖鞋,就听到吴莫语的声音,“小轩,回来了?”
“嗯!”谢宇轩快步向房间里走,闻到厨房散发出的鱼腥味,顿时一阵恶心,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
吴莫语在水龙头下哗哗冲洗着昂刺鱼,“小轩,今天妈妈正好有空,给你炖个昂刺鱼汤!”
回应她的只有咣当一声,那是谢宇轩关闭房门的声音。
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愣看向厨房外,幽幽叹了口气,眼圈渐渐发红。
她实在弄不清儿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以前还能和她正常说句话,而现在,总觉得他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还活着的一条昂刺鱼在塑料袋里使劲甩了一下尾巴,好像在垂死挣扎。
吴莫语看了鱼一眼,一菜刀拍了下去,鱼不动了。
她洗了洗手,敲响了儿子的房门。
谢宇轩不出声。
她一拧把手,门并没锁,这让她长出了一口气。
谢宇轩直直坐在书桌前,右手在不停地写着什么。对于她的进入,毫无反应。
原来是在忙着做作业!
吴莫语一阵欣慰,忍不住走到儿子身后,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而此时她才发现,儿子的笔在白纸上画了整整一页纸的问号。
她心头一紧,举在空中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儿子头顶落了下去。
“小轩,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跟妈妈说说吗?”
谢宇轩一偏头,吴莫语的手无奈收回,“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我要退学!”
谢宇轩看也没看吴莫语,无比清晰说出了四个字。
吴莫语脸色一寒,“为什么?”
“没意义!”
“没意义?”吴莫语横跨了一步,面对着儿子,“那什么有意义?整天待在家里混吃等死就有意义?你就是这么对自己人生负责的吗?”
“我还有什么人生?”
谢宇轩伸手抓起书桌上一个白色的药瓶,狠狠摔在了地上。
吴莫语呆住了,像是被定格的画面,连呼吸都静止了。
良久,她走向药瓶,弯腰捡了起来,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小轩,算妈妈求你了好吗?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不要放弃自己,好吗?”
“让我一个人静静!”
谢宇轩扭着脖子,不去看哭泣的妈妈,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小轩,无论怎样,妈妈都爱你!”吴莫语含泪低语。
谢宇轩没说话。
吴莫语只得默默离开房间,又轻轻掩上房门。机械地走到沙发前,她想了想,拨通了陈菲的电话。
“小陈老师,今天有时间吗?有个事麻烦你一下!”
……
秦朗和刘黑塔站在王信的办公室,王信像往常一样叼着烟吞云吐雾。
“老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有没有那种可能?”刘黑塔迫不及待想验证自己好不容易的灵光一现。
秦朗刚一从孔局那回来就被刘黑塔拽了过来,路上听他分析了几句,觉得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下午他和刘黑塔去看了那辆卡车,车本身没任何问题。车祸的根源在于固定钢卷的钢丝绳绷断了,断口他仔细观察过,很符合受力过大绷断的状态。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彻底相信这是一场意外,所以将钢丝绳带回技术科进行检验。
王信摁灭了烟头,眯着眼想了想,“老塔,你难得开窍一回呀!”
“滚蛋!说正事!”刘黑塔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大拳头。
王信笑了笑,“理论上说,你说的可能确实存在。但是如果你的猜想成立,那不就是很自然的意外事故吗?我们还查它干什么?”
“也是哦!”刘黑塔忍不住摸了摸脑袋,但是很快又反驳道:“不对,这不是重点?”
“嗯?那什么是重点?”王信伸长了脖子,煞有介事看着刘黑塔,等着他的下文。
“难道司机就不能是故意猛打一把方向使钢丝绳绷断吗?”
“那你这就是抬杠了老塔!”王信撇了撇嘴道,“你怎么能判定他是故意的呢?甚至你连他有没有那么干过都不知道!”
刘黑塔鼓了鼓眼睛,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噎住了!他确实没办法判定司机有过那种操作,更别说确定他有没有故意行为了。
“反正我就觉得蹊跷!哪有那么巧的事?”刘黑塔嘟嘟囔囔。
秦朗开口道:“不如我们验证一下吧!”
刘黑塔和王信同时开口,“怎么验证?”
秦朗翘了翘嘴角,“很简单,查监控啊!事发现场虽然没有监控,但是按照路线倒推肯定可以查清卡车行驶路线。我们可以通过监控观察卡车司机的驾驶习惯。如果是一个沉稳的老司机,出现猛打方向这种操作的可能性绝对很小。还有,别忘了,出事囚车前面还有一辆开道的警车,我们还要问一下车里的警察,但是有没有发现卡车的异常,两者对比一下,说不定就能出结果了。”
刘黑塔大手一拍,“那还等什么?赶紧查赶紧查,我去找小李子,你给开道车里的警察打电话。”
说完拽着秦朗就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瞪了王信一眼,“老王,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呵呵!
王信咧嘴假笑,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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