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去,梁天祁眸色暗淡下来,薄唇抿紧。
“主子,竹青已经带人包围了远宁侯府,您可要过去?”竹叶小声询问道。
梁天祁没有说话,直到那抹倩影从视线里彻底消失,他才放下了车帘轻“嗯”了一声。
…………
马车缓缓的消失在了靖宁伯府门前,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刚绕过垂花门的苏清言止住了脚步,捏着帕子的手泛着青白。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了?奴婢去请柳医士过来。”桃秋明显感觉到自家小姐的情绪有些不对,连忙上前两步搀扶住她的手臂问道。
苏清言微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桃秋,你去趟锦兰院,把宇文义的事情告诉母亲知晓,三姐姐怕是一两日回不来,让母亲与三叔母通个信。”
桃秋福身应是,正要去办,苏清言又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嘴把严实些,此事非同小可,万不可在旁处多嘴。”
桃秋点头,“小姐放心,奴婢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苏清言对此话深表怀疑,这丫头打听八卦逗乐子是把好手,可嘴里却也最是没个把门的。
苏清言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她去了,心中不禁有些思念桃春,那丫头办事妥帖稳重,最是适合办这些事了。
心事重重的回了紫愈院,绣了一半的黑色锦缎还放在软榻上,苏清言怔怔看着上面绣了一半的桃花图案,久久未动。
突然勾唇苦笑了下,什么时候起,她也变的矫情了起来,人呐,果然的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更多,以往独自一人时,她从来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与恶意,如今却偏对真心待自己的人那般苛刻。
“凌文。”苏清言行至窗前,扬声唤道,话音刚落,一袭青色短打的男子无声无息出现,跪在了窗外,“属下在,主子有何吩咐。”
“你出府一趟,通知董纪,让他密切关注远夏侯府,有了消息立即报予我知晓。”
“是。”
凌文应声离去,苏清言静立窗前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桃树发呆,直到桃秋回来唤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小姐,已经都按您的吩咐办了,就是……”桃秋犹豫一下又道,“就是伯夫人问起了您,奴婢说您得了风寒,不便过去。”
苏清言淡淡应了一声,不以为意,风寒不是一日半日就能好的,煎药拿药都要经过公中药房与柳医士,母亲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苏清言离开窗前,一脸疲惫的躺在了床榻上,吩咐桃秋道,“你去准备些上好的补品,下午去趟兰园看看三姐夫,我有些累,先睡一会,没事不要打扰我。”
桃秋立即应是,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已经转过身去的女子,轻声轻脚的退了出去。
“若是桃春姐姐在就好了。”桃秋退出正房,回头忧虑的看了一眼,小声咕哝道。
她还从未见过小姐这般落寞不开心过,以往哪怕在不高兴,最多也就是冷清些,哪曾像今日这般疏冷过,可她脑子笨,又不知小姐究竟为了什么不高兴,也不敢多嘴问,只能暗自懊恼着。
屋里的苏清言躺在床榻上,脑袋很沉,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从枕下摸出了一个香囊,紧紧的攥在了手里,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蠢一些,什么都看不透,就不会放在心上,不会怅然,不会难过。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你说,我也是会配合你的啊!!!!”
苏清言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道,明知道他对自己不会存有恶意,可她就是不舒服,就是难受,比周煜枫助苏余害她性命时还要难过,就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冷的彻骨。
哭了一会儿,眼皮红肿沉重的厉害,又加之头痛,苏清言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午时,桃秋备好了饭菜,见苏清言还在睡着,知晓自家小姐折腾一夜,一定累极了,不忍心打扰,就待在外间侯着,不想却等来了许久未见的董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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