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酒店送来的早餐,陈潋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有响动。
周敬北拧眉看向服务生推进来的餐车,全部都国内的菜式,“我不记得自己叫过餐。”
服务生用英文回到,“是一位女士向我们预定了周氏集团的叫醒服务,每天早上七点,我们会准时上门叫醒你们,并送上早餐。”
一位女士?周敬北理所应当的想到了江燕,于是也没有多想,示意服务生将饭餐摆放在餐桌上就可以出去了。
等服务生走后,陈潋才敢走出浴室,看见周敬北时,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可陈潋还记得昨晚他送给自己的“垃圾”两个字,而且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称她为垃圾了。
“周总,你慢吃,我先回房间了。”她想周敬北微微颔首,态度恭敬,嫣然是个极为合格的下属。
正当她转身之际,手腕却被人捉住,周敬北顺势将人带到自己怀里,“先吃饭。”
看出了陈潋对自己的抗拒,周敬北没说什么,也知道这次真的是自己太过分,伤到了她。
陈潋坐在他的腿上,脸上已经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正当他要开口为自己昨天的话正式道歉时,陈潋却先他一步开了口,“周总,等这次的欧洲考察结束,我想辞职。”
募的,房间里瞬间一片死寂,周敬北刀削般的脸上逐渐乌云密布。
旋涡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陈潋,炽热的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辞职?为什么?”
为什么?能为什么?辞职不是因为钱就是因为人。
周氏的待遇出了名的好,同样的岗位,陈潋不可能再有更好的待遇。
难道就像赵安安说的,女人终究要以家庭为重?
再想到昨天匿名发到他手机上的照片,她和她的那位男朋友站在酒店的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她脸上的笑意那样的真诚和自在,自己已经很久未曾看见了。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被他全部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嫉妒和不甘。
他给她发的信息、打的电话全部石沉大海,原来是为了和心爱的男友送行。
面前的事物色香味俱全,周敬北却再没了胃口。
他转身走到床边,拿出一支烟点燃,眸光冰冷的注视着陈潋,“辞职可以,但我们的关系还是要继续保持。”
陈潋喉咙发干,猛的抬头看向他。
在她的认知里,辞职就意味着这段关系的结束。
她不懂,为什么周敬北要揪着自己不放,难道一个赵安安还不够吗?
“为什么?赵小姐已经回来了,我们不该再这样。”
周敬北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说出的话让她难堪到极点,“她和你不同,睡了她要负责一辈子,我没那么傻,为了一晚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而你不同,你,我想睡就睡!”
说着像是没看到陈潋震惊的眼神,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起沙发上的西装,从里面掏出一张金卡,塞进陈潋的掌心,“好长时间没给你钱了,这段时间的钱一次性给你吧。”
说着不再理会她,钻进浴室,没一会儿便听到浴室里的水声。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在哗哗的水声中将手里的金卡原封不动的放在了他的西装口袋里,而后转身离开房间。
强打精神,完成了欧洲考察的第二天的工作,所有人看起来都很累,但晚上是赵安安的生日宴,回到酒店后,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众人再次换上光鲜亮丽的衣裳,三五成群的赶到指定的酒店。
陈潋也和陆思静一起,在宴会开始的前二十分钟到达,出示请帖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侍者告知,陈潋不在受邀之列。
陆思静当场不干了,纯真的英式英语狂飙,“什么叫不在受邀之列啊,你们能不能搞清楚再说话,故意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是吧?”
侍者一脸为难,“陆小姐可以进,但这位在陈小姐不在受邀名单里,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
这么以来所有人都知道了陈潋被赵安安的生日宴拒之门外的事。
陈潋不想更加丢人,拽了拽陆思静的衣角摇了摇头,语气很平静,“不进就不进吧,正好回去休息,我也实在是累了。”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却没想赵安安在这个时候从宴会上走了出来,身上的华服掩盖不住她此时的憔悴,“陈秘书留步,我有话要和你说。”
陈潋看了眼陆思静,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拒绝赵安安,陆思静会强行为自己出头,此时宴会上有好多周氏的员工,闹起来实在太难看。
于是她只能答应。
陈潋被赵安安引到一间包厢,不大,装修的很普通,还有些装衣服的柜子,应该是员工休息室之内的。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又不放你进来吗?”赵安安嘴角噙着冷笑,抛出自己的问题。
陈潋不想玩这种你问我猜的游戏,所以没有回答她的话,“赵小姐有话就直说吧。”
赵安安呼吸已经略显急促,上下起伏的胸口昭示她心中蕴藏着的巨大怒气,“能爬上敬北的床,你一定很得意吧?”
说着将转头鄙夷的看着陈潋的脸,“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我保证你只是他床上的过客,能和他携手走完一生的只能是我赵安安。”
陈潋看着赵安安那张被化妆品精致修饰过的脸,对她已经知道自己和周敬北关系的这件事既震惊又觉得理所应当。
“别这么看着我,今天的叫醒服务是我安排的,只有你房间里没有人,而你那个男朋友昨天就已经离开,你说你在哪里呢?”
陈潋面色恢复入常,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我说过我没有男朋友。”
“所以你就能勾引我的男人了?”赵安安的声音瞬间拔高,那股恨意直直的穿透陈潋的耳膜,“不要脸的贱人,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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