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心里戏再多,也不敢在周敬北面前造次,“是,周总说的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语气过于敷衍,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周敬北就噤了声。
半天没听见电话里的回应,陈潋疑惑的看了眼手机,以为是国际长途所以信号不好,所以直接将电话挂断。
想到周镇国的话,陈潋觉得这段时间还是少和周敬北有太多联系比较好,基本的避嫌还是要有的,否则被人抓到把柄,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她就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挂断电话后,陈潋本想和陈启打个电话,但看时间太晚,怕打扰他休息,只好作罢,心里捉摸着什么时候和陈启一起去向下看看奶奶。
另一边,周敬北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手机。
胆子不小!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刚结束会议,他就给她打去电话,没成想让她给自己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现实版的热脸贴冷屁.股。
“李承,改航班,我要今天夜里的飞机。”
因为周敬北临时改变自己的行程,导致考察的很多事项需要提前完成。
此时,脑子和身体超负荷运转的李承接到老板的电话时,差点原地去世。
赵安安的恋爱脑已经给他长见识了,没想到自己的老板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欧洲这帮老家伙不好对付,你要是不在场,我怕......”
李承的忧虑还没说出口,便被无情打断,“李承,别告诉我这么点小事你搞不定。”
李承,“......”我要是能搞得定,还要你这个总裁干什么?
陈潋没有择床的习惯,困得时候睡地板也是一样睡的很香,以前被周敬北拉着一起加班的时候经常在沙发上凑合一晚,第二天也照样精神抖擞的投入工作。
可在周家老宅的第一晚,陈潋失眠了。
空气中都是陌生的气息,入目是富丽堂皇的装修和极尽奢华的陈设,暖光笼罩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房子让她莫名的心慌。
意识模模糊糊,在清醒和沉睡中来回调换,陈潋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一直到凌晨,天麻麻亮,她才在抵抗不住的困意中渐渐睡去。
初秋的季节,昼夜温差悬殊,偶尔掀起一阵风,凉飕飕的只让人打颤。
陈潋就是被冷醒的,不情愿的睁眼才发现,昨晚自己房间的窗户没关。
起身走到窗户前,正要关窗,正好看见一辆捷豹从老宅的正门驶了进来。
车上下来的是周敬北的三姐周莹,一身的珠光宝气,想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金银、珍珠、玛瑙、钻石一样不落下。
章管家亲自迎上去,将周莹的爱马仕包包接到手里,恭敬的引着她进了正厅,老远都能听见周莹的大嗓门,“爷爷,您怎么醒的这么早啊!”
陈潋没听见周镇国的回应。
虽然现在才六点半,但既然自己的直属上司都起床了,陈潋也没有赖床不起的道理。
好在安排给她的房间,卫生间、衣帽间、小型书房一应俱全,让她便利很多。
没从卫生间洗漱出来,陈潋已经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简单浏览了一下邮箱,上面已经有数十条周镇国今天的工作内容安排。
将它们一一打印出来,按轻重缓急排列好,直接下楼。
客厅里,十几个下人有条不紊的开始自己的工作,男人修长的身影坐在客厅正中间的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散发着运筹帷幄的帝王气质。
“陈特助起床了?”周镇国嘴角向上弯曲,看上去心情很好。
陈潋垂眼,将眼里的情绪掩饰了下去,顺着楼梯的扶手走下楼梯,站在周镇国身后,“董事长早,周总早,周三小姐早。”
周敬北目光淡淡的从她身上略过,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一副和陈潋没有半分关系的模样。
倒是周莹兴致盎然的看着陈潋半晌,突然咋呼的坐到周镇国身边,“爷爷,这不是敬北身边的秘书吗?你怎么安排到自己身边了?敬北也同意?”
说着还饶有兴致的看了对面的周敬北一眼。
周敬北嘴里吐着烟圈,优越的眉眼在听到周莹的话时暗了几分,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半截烟蒂狠狠摁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抬眼直勾勾的看着周莹,“董事长亲自下的调令,我为什么不同意?三姐想说什么?”
周敬北面色看不出端倪,但周身散发出沉甸甸的怒气却不容忽视,在场所有人都有所察觉。
周莹看着那只被他摁灭在烟灰缸里的烟蒂,总感觉刚刚他的那股狠劲像是摁在自己身上似的。
周莹自小和这个弟弟不亲,也难怪,两人不是一母所生,关系自然要隔着一层,周怀安在场还好点,现在大哥不在场,她发现,自己还真有点怵这位弟弟。
“爷爷,您看啊,我就这么一说,四弟怎么生气了?我可什么也没说啊。”周莹拉着周镇国的胳膊,来回摇晃,嗲着声音撒娇。
周镇国看了周敬北一眼,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但开口时却是在教训周莹,“公司人事调动不是很正常的事嘛?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周莹吃瘪,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你就知道偏心他,你看人家领情吗?叫回来吃顿饭都难。”
在陈潋的印象中,周敬北对周镇国,乃至整个周家都很抵触,平时只要提到了就没什么好脸色,以至于,她一直以为周敬北在周家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最起码嘴上周镇国是有些偏袒周敬北的。
周敬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看似正经,但说出的话更像是在赌气,“三姐这么喜欢挑拨离间?那以后我要每天回老宅才是,不然还不知道三姐怎么在爷爷面前编排我了。”
说完目光从陈潋身上粗略的扫过,瞬间让人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陈潋的头垂的更低了。
周镇国冷哼一声,深沉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周敬北每天回老宅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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