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几步,将周敬北重新拉倒座位上,又在周敬北对面坐下,喝了口水,压下心里的那口气,才缓缓开口,“你早就知道安安和崔东的关系,所以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
周敬北突然觉得陆修这么个二世祖聊天很费劲,不过也可以理解,没谈过恋爱嘛,总归心智要欠缺些,不能和他比了。
“不爱,不爱知道吗?她和谁接吻、上床和我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因为这个对她不冷不热?”
陆修越听越觉得这个事十分离谱,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爱?向他们这样的豪门子弟还奢侈什么爱不爱?是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就好了啊。
周敬北觉得自己已经和陆修有代沟了,“别那么反感你家人给你相亲,你也的确该谈个恋爱了,我都和你都快没有共同话题了。”
又被侮辱到的陆修无话可说,他向来自命不凡,觉得自己各方面都在周敬北之上,奈何从小到大桃花都没周敬北旺,如今竟然落得个需要相亲找对象的下场,说出去简直丢人。
所以他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太伤自尊了,“所以这次周氏和赵氏争的那块地是怎么回事?你准备出头解决吗?”
周敬北双腿交叠,身体自然后倾,斜靠在座位上,听到陆修的话,似有些烦躁的摸了摸口袋。
烟瘾犯的时候的惯用动作。
早上出门太急,口袋里什么也没有,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来,“烟。”
陆修不耐烦的递了一根过去,“少抽一根会死啊?”
烟雾缭绕,伴着热气从他削薄的唇中溢出,朦胧中男人的五官格外冷峻,有种不易接近的疏离感,“必要的时候会管,但不是现在。”
陆修大概知道周敬北的打算,先拖垮一个周怀安,赵氏也会有损伤,周氏根基远在赵氏之上,到时候赵安安想翻身都难。
“老爷子怎么说?他嘴上一定不肯向你提,但心里是不想你们兄弟这样内斗,毕竟这样下去,对周氏也不利。”
周敬北吐着烟圈,眸光深沉,突然像是被这句话愉悦到,嗤笑了一声,“你这话怎么和陈潋说的一样,你们这样,显得我很不孝似的。”
陆修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自己孝不孝,自己不知道?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问道,“和小秘书是认真的?”
周敬北不答,反而拧眉,不满道,“小秘书,小秘书,她没有名字吗?”
简单粗暴地维护,没有回答,胜似回答。
两人一时无言,周敬北的烟抽了一大半,夹在双指尖任它燃着,另一只手随意的捡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看似随意的打量着,“赵安安对周怀安紧咬不放,我没意见,但如果她干涉太多,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你别插手,做个旁观者就好。”
陆修掀眼,正好对上他晦涩难懂的眸子。
底线?指什么?周氏集团的利益?还是......陈潋?
“没什么事,我回去补觉了,以后没有火烧屁.股的急事不要在鸡都没打鸣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着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让陆修不得不抬头看他。
补觉?为什么补觉?
陈潋现在在周家老宅,所以他为什么补觉不用细想也知道。
看着周敬北离开的背影,陆修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自己要赶紧找个女人,把自己的贞洁送出去,否则以后真的没脸见人。
周末时间,周镇国一般都会越一些牌友打牌,这个时间陈潋比较自由,也算是周镇国变相的给她放假。
周敬北出去了,周镇国也不需要她全程陪护,于是她给钟岁延打了电话,准备回家看看常玉芝。
和钟岁延约好时间和地点,陈潋和周镇国打了招呼,便拿着包包和外套准备出门。
却没想在门口正好和回来的周敬北打了个照面。
周敬北将车子停好,走到她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简单的雪纺裙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简约却不简单。
吃惯了大鱼大肉,周敬北觉得她现在异常可口,心里生出一种想将人扑到的冲动。
“去哪里?”周敬北哑着声音问道,眸色沉沉,看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见她刻意打扮过自己,出个门犯得着打扮的这么好看吗?细看,嘴唇上竟然还涂了唇膏!
陈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明白周敬北恶劣的态度是何缘由。
“想回老家看看家里的老人。”陈潋如实说道。
闻言,周敬北的态度直接阴转晴,微微弯腰,接过她手里的手提包,打开身后车子的后排,放在座椅上,“上车。”
陈潋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懂了他的意思。
这是要送她去?
“周总,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去就好了。”要是让常玉芝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送她回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刨根问底了。
再说,他们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让常玉芝知道他的存在,老人身体不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周敬北正背对着她,准备上车,听到她的话,身形顿住,转身时脸拉的老长,“我有那闲时间送你回老家?正好约了人谈合同,顺路捎你去车站,别想太多。”
语毕直接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话说到这份上,陈潋不上车显得有些矫情,好像故意避开他似的,沉默几秒后,还是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周总,顺路的话,把我放在人民广场的东南角就好了。”上了车,车上的气氛有些压抑,陈潋开了窗,对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的男人道。
她和钟岁延约的地点就是人民广场,只是她没想到周敬北会送自己,所以时间非常充裕,她准备先到广场上的咖啡馆坐着等钟岁延,然后两人一起结伴回去。
正好,周敬北和钟岁延也不会碰面,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周敬北对钟岁延很敌视,不仅是因为大男子主义的独占欲。
周敬北眉头紧颦,却也没说什么,直接将她送到了人民广场。
天不遂人愿,周敬北刚到广场,就眼尖的看见站在那里,一袭风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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