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北......”看着周敬北肃穆的神色,赵安安有些忐忑的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看他现在的情绪,她也不会傻到以为他是来和自己叙旧情的。
八成是陈潋那个奶奶被王宁气的快不行了吧,那陈潋岂不是要伤心死?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快活的不行,嘴角的弧度有些抑制不住的不断扩大。
忽的,周敬北侧了侧身子,单手插在裤兜里,一双被冰淬过的眸子里满是寒霜。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这么和你说吧,所有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但不限于你哥的事、你和崔东的事。”周敬北停顿了一下,继续冷然开口,“还有你不告而别的四年,其实是去国外治疗精神疾病的这件事。”
简短的话语却让赵安安不禁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直直的看着周敬北。
那些她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她想要彻底抹去的往事,那些她最不想让周敬北知道的往事,他却告诉自己,他知道所有的一切!
“你在说什么......”赵安安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忽的,她艰难的扯了扯唇角,黯淡的笑了一下,扑到周敬北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我......我是去接受心理治疗了,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一定知道为什么我的精神会出现问题,我是被周怀安害的,所以才和崔东有了那一晚,敬北你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是被他们害的,你信我啊......”
她恳求的话语,丝毫没有唤起男人的半点同情,只见周敬北低头轻蔑的睨了一眼攥住自己一觉的手,然后冷着脸将拿手推开,力道之大,赵安安险些没站稳。
“你们只有那一次嘛?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周敬北的眸光越发的冰冷,细看还能看出里面隐隐透出的恨意。
赵安安以为周敬北是在介意她和崔东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些慌乱,但心中还有些窃喜,最起码他是在乎自己的,否则不会因为她和其他男人有关系而生气和吃醋。
“你从来都不碰我,我也是个女人我啊,敬北我错了,你原谅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没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周敬北向自己开口要整个赵氏,她也愿意拱手相送,只要他不要离开自己。
赵安安扬着头,满是希寄的看着面前令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只要他心里还有自己,那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敬北垂眼看向她,心中只觉得好笑,“原谅?你不会觉得我很介意你和崔东之间的关系吧?”
闻言,赵安安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浑身像坠入冰窟窿般寒冷刺骨,她颤着声不敢置信的问道,“你难道不介意?”
周敬北削薄的唇半勾,那张令赵安安日死夜想的脸此时正用世界上最残酷的表情看着她,“你与他之间的种种,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介意?”
悠闲自得的神态,浑然不在乎的语气,击溃了赵安安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有些崩溃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了两圈,极力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表情,不想让周敬北看见自己失控时狰狞的脸。
事到如今,她也知道周敬北是真的生气了。
她强压着心中的不甘和即将爆发的情绪,用自己最后的柔情,走到周敬北面前,几近祈求的看着他,“敬北,你是不是因为陈潋的事和我生气,我答应你,只要你回答我身边,你和她的事,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外我也愿意替你们遮掩,你别这么对我,我受不了。”
现在稳住周敬北,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对付陈潋也不迟,以后她和周敬北有了孩子,她对付陈潋的筹码会更多一些。
她就不信想周敬北这样的人真的能一生一世只爱陈潋一个人。
周敬北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即便她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依旧不为所动的冷眼旁观。
只是听到她说自己愿意对他和陈潋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周敬北不禁嗤笑了一声,声音从胸腔里震出来,一声又一声,令她心惊肉跳。
“你好想忘记我和你说的话了,没有你容不容的下她这件事,是她容不下你!”
周敬北突然抬手,扼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赵安安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她想说话,但下巴疼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男人额间逐渐凸起的青筋,依旧下巴上明显逐渐加大的力度,她心慌了,只想讨饶。
“我警告过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是你自己把我对你仅存的那一点点耐心作没了,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周敬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赵安安因为害怕,身体已经抖得像个筛子,她目光不断躲避着周敬北眸子里的寒光,背后冷汗已经沁湿了衣裳。
“我看你的心理问题还没有彻底的被治愈,这样,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滚回国外,住进你之前接受治疗的精神病院,继续你的心理治疗,要么......”周敬北顿了一下,微微俯下身,脸上一片阴郁,“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哥的死就算不是你直接指示的,也是你间接促使的,判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说完嚯的松手,赵安安这个身体像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水,目光失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等她再次会回神时,办公室里哪里还有周敬北的影子,只有黄芩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她疯了一般的抓住黄芩的肩膀,脸上狰狞的模样让人无法直视,“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没病!有病的是他,我哪里比不上那个陈潋?为什么他偏偏要陈潋却不要我?我要杀了她!”
黄芩知道赵安安是发病了,挣脱了赵安安的束缚,慌忙在赵安安的办公桌下方的抽屉里找到镇定剂,二话不说,注射进赵安安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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