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田元皓,听完台上姜丑的讲说,再见到这堆白骨,看着台下哀伤悲愤的百姓,直感觉身上的最后一丝力量被抽去,双腿一阵发软,身体摇晃不止。

    打铁须趁势,事情不能半途而废。

    “乡邻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恶事做尽,坏事做绝,他们依旧不会满足。他们用我们的财货,结交勋贵、买官买爵、掌控乡里。他们用我们的财货培养他们的势力;他们用我们的财货,反过来对我们偶尔施舍一点嗟来之食,吊着我们一条小命,想让我们对他们感恩戴得,以养人望;他们用我们的财货培养为他们说话的无耻文人,为他们歌功颂德,企图掩盖他们的罪恶,让那些斯文败类,为他们树碑立传,以图青史留名。因为他们其后的图谋更大,他们想掩藏起罪恶,成将成相,为侯为王,以便他们生生世世、祖祖辈辈的继续压迫我们、奴役我们,他们想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为他们为奴为婢。”

    怒火积累到一定程度,是该到了引爆的时候。

    姜丑看着下面的百姓,面色潮红,胸口起伏,知道图穷匕见的时候到了,话锋一转,接着说到:“为了我的孩儿,为了我的子孙,我姜丑决不能让自己的惨事,在自己后辈的身上发生,我姜丑绝不让他们的图谋得程,今日决定,揭露他们的罪状,清算他们的罪恶。”随着一声怒吼过后,有力的举起自己的臂膀。

    信号已经发出,事前的安排如约而至。

    “揭露罪状、清算罪恶!”

    “揭露罪状、清算罪恶!”

    “揭露罪状、清算罪恶!”

    随着姜丑臂膀的举起,人群中的陈安和李老丈他们,臂膀不断举起落下,“揭露罪状、清算罪恶”的喊叫,从一声、两声,到十声、百声,最后形成一片。

    事成了一半。

    台上的姜丑,口号高喊、手臂挥舞,引导着这股力量,如果这种力量以少聚多,他们足可以改天换地,姜丑心中清楚,这才是自己以后的仪仗。

    田丰看着台上的姜丑、台下的百姓,内心深处的痛苦已经无以复加,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身体摇摇欲坠。

    “站稳了,指挥恶奴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怂包?”

    田丰边上的周三虎扶了一把田丰,甩出一句话,丢过一个鄙夷的眼神,要不是看在屯长对他尚算客气的份上,他早一枪捅翻此贼子,他什中的一个兄弟就折在了这个贼子指挥的恶奴枪下。

    “汝……”

    周三虎的话语,如刀如剑,捅得田丰的内心鲜血直流,就是这一捅,反而又刺激了他,让他做为一个士族的那点傲气再一次被激发了出来,勉强站住了身形,想张口和这个贱卑的贼匪理论一番,一个汝字出口,看着周三虎黧黑的面庞,田丰的话已经说不下去,收住口,闭上眼睛,对眼前的一切再也视而不见。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堂堂的田丰田元皓,会同一个贱奴贼匪去争辩?

    耻辱,奇耻大辱!

    “哼,假清高!”周三虎的口气不屑之极。

    声音入耳,田丰的面皮抖动不止,他那鲜血淋漓的内心又被周三虎重重的补了一刀。

    姜丑停止举动臂膀,台下口号停止。

    清算的时候到了!

    看一眼群情激愤的百姓,姜丑指着台下的木笼,再次开口说道:“田氏恶贼已经被我抓住,一干恶奴已然全部被俘。我姜丑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今日,当着此贼的面,我们要把他犯过的罪恶,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部讲个清楚,说个明白。今日,大家所有的冤屈和曾经的苦难,都可以讲出来,我们要将这田氏贼子的罪恶,一一记录在案,公诸于世,为天下人所知,让他遗臭万年,省得以后再祸害我们的子孙。好了,我姜丑的话说完了,我把这个地方让出来,大家有冤伸冤,有仇报仇,现在,可以开始了,谁先来?”一句话问出口,姜丑看着台下,百姓们面色复杂,并无一人有所行动。

    唉……

    还是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啊,此时的百姓是善良纯朴的,吃亏受罪只能忍受,他们被奴役的太久,真的给他们机会的时候,他们会顾虑重重,踌躇不前。

    “谁来?”

    姜丑向台下某处投去一个眼神,又嘶吼一句。

    “我来!”

    “我们来!”

    应和纷纷……

    拖着伤腿的陈安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出人群,走到木笼前,冲着笼中一口唾沫喷出,往高台上行来。

    白发乱舞的李老汉走到木笼前,“恶贼,你也有今日?”一句话说完,咳嗽一下,一口浓痰飞出木笼,李老汉这才满脸愤恨的往高台走来。

    丁十三、王大头等人,在几个乡人的帮助下,爬在门板上,从木笼前经过,咒骂几句后,或吐口水,或用手中提前准备好的黄黑之物投入笼中,随着黄黑之物溅射开来,一阵恶臭在笼中漫延。

    “我……”

    “我来……”

    随着陈安、丁十三等人的行动,黑压压的人群,在他们的带动下,纷纷效仿,呼喊着,走出人群,往前排的木笼涌了过来。

    土台上,姜丑该做的事情做完,已经让出了位置,枸杞这个唯一的文人,带着一个给他磨墨的士卒,脸色幽怨的从姜丑身边擦身而过,上台坐在了放着笔墨的矮几前。

    他的幽怨倒不是不愿去做这个记录者,而是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发怵,这得写多少时辰?

    眼见台下的百姓群情激愤,石头赶紧扶着陈安走上土台,对着台下喊道:“乡人们,全都有,按顺序,一个一个来,一次讲完觉得不够,还可以继续,大家的冤情,每一件都不会落下。”石头的话起了作用,百姓们强压住满腹怒气,自发的开始排队,石头把陈安留在台中,自己退去一边。

    “我叫陈安,家在安平里,光和二年……”陈安面含悲苦,语带哽咽,开始讲述他的苦难遭遇。随着他的讲述,台下的百姓,有的叹息不止,有的咬牙切齿,有的嘤嘤哭泣,有的愤恨不已,因为他们全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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