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怒,怒!
张雷公此时,周身每个毛孔中都往外喷射着怒火。
刚才的那一声炸雷,彻底的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初时,只顾着发火,没太再意,穿衣之时才发现,平时的小棒槌变成一只毛虫,已经没有了反应,无论怎么逗弄都亳无知觉,一个没用的贱人,连勾引男人的本事都没有,留之何用,一剑送走。两个贱婢,看什么?又惊恐什么?惊恐没见过毛虫吗?既然喜欢摆出惊恐的表情,阿翁成全你们,两剑过后,两个惊恐的面孔更加惊恐,然后定格。
罪魁祸首,害阿翁变成毛虫的罪魁祸首,必须死,天王老子来要死。
姜丑这一刻,终于见到了卧榻之侧的这个对手张雷公,三十多岁,衣衫散乱、遭头乱发,五短身材,吊梢眉,三角眼中充斥着一股极度的暴戾,手中拎着一把出鞘的利剑,艳光闪耀,出现在洞口,直奔自己等人而来。
坏事了,这个贼子怎么这么暴怒,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计划不是这样,也不是这个剧本啊。按照计划,自己等人先入洞稳住张雷公,黑牛发动进攻,帮助周仓吸引后谷贼兵,周仓突击支援,这个过程中,必然会有人报告此贼,通报之时,也就是自己等人发难擒杀此獠之时,现在剧本完全变了,不按套路出牌,怎生是好?
姜丑颤抖着身体,余光迅速的扫视过四周,两什值守的兵卒近在咫尺、严阵以待,附近的洞穴中,一队队的贼匪已经走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轮值的时间到了,怎么办?
“刚才是哪个贼怂,给阿翁站出来?”几步出来洞口的张雷公,一声暴喝,大步流星奔到几人面前,利刃之上鲜血直滴,前指苦蝤等人,三角眼中,怒火汹汹。
“义父!”小帅见到暴怒的张雷公,赶紧迎上几步一矮身,恭敬的问候一句。
“滚一边去,连个门都看不好,要汝何用?”一句怒呵过后,三角眼中的怒火更甚。
“渠帅……”
“贼厮,定是你这贼厮让阿翁断子绝孙,去死吧。”苦蝤一开口,暴怒的张雷公便认定了他是罪魁祸首,拎着滴血的利刃,猛跨几步,直劈而下。
“渠帅,某有事关光武洞兴亡的大事禀报,咱、咱们进洞细说。”突然的变故,打乱了计划,苦蝤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喊叫连连,想把计划拉回到正轨上来。
“贼子,阿翁杀了你,再说也不迟。”张雷公此时,脑袋里只剩下仇恨,其它的皆是小事,利剑一下紧似一下,赤手空拳的苦蝤险象环生,看样子,短时间内让这贼子回归主洞绝不可能。
主洞口的变故,让赶去正门轮值的贼匪停住了脚步,朝这边靠了过来;两什人快速奔主洞口而来,这应该是轮值之人,这样主洞口有四什人;疙瘩手中紧握铁茅,薛四脸色数变,手中的长枪举放不定;几步外的小帅手拎长枪,脸上懊恼不已。
大家的注意力,全让一追一逃的两个人吸引着。
姜丑,停止了颤抖,微抬起头,把一切尽收眼底,他的脑子已经变成了超算器,以光速运行,做着权衡。
搏命,正当此时!
后槽牙一咬,姜丑下定了决心。
“疙瘩,一会儿目标张雷公,死活勿论。”姜丑以手触碰一下姜疙瘩,低声急速交待一句,就在疙瘩点头之时,他已经开始行动。
“哎呀,小,小帅,赶紧劝劝渠帅,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姜丑紧跑两步,才口中不停连声叫唤,迅速靠近小帅,双手已经攀上了枪杆,并且牢牢地握住。
“你……”
一直懊恼着的此人,心神并不在姜丑几人身上,及至被人欺身上前,才惊觉过来,一个你字刚出口,突然手中一空,长枪已被一股巨力夺走。
完了,小帅此时脑子一震,终于明白怎么回事情了。
“义父,救我。”出自人的本能,一声呼喊出口,奔张雷公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场中之人一怔。张雷公不亏是积年老贼,立刻也是明白了状况,“杀死他们!”扯嗓子高呼一句,扭身,直奔洞穴而去。
“杀!”
姜丑高呼一声,挺枪直追张雷公,决不能让这贼子入洞。
老贼就是老贼,眼见有人追来,脚步越发加快,反手一剑挥来。只是,这一剑,他的目的性很强,并不是迎敌,而是阻敌,因为这剑是奔着向他奔来的小帅去的,这个便宜儿子,万料不到,自己的义父,会有此举,身手本就不弱的他凭借本能,身体向后一倒。
本能在许多时候能救人,也能害人。
就比如现在,刚刚的一次本能让他发现不对迅速远遁,逃过了第一劫。而此时,凭借本能,自己又把后背主动送到枪尖上。
直追张雷公的姜丑也没想到,这个老贼会使出这一招,端着的长枪不及收回,两相用力,一枪透背。剧痛,让拼命挣扎着的小帅,身体乱扭,阻止了姜丑抽回长枪的速度,一耽误间,眼睁睁的看着张雷公跨过护卫,窜入洞内。
完了!
姜丑的心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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