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派的几个人扮做贩牛的生意人进入镇内,大肆买卖牲口,仔细辨认其灵魂,为了清晰辨识,以及不伤害灵魂,工作进度非常慢,好在除了红孩儿和铁扇仙之外的其他人都不急,耐心地等待结果。在这个过程中,黄天众进行辨识灵魂,鸿天众负责放风警惕,预防天庭等势力围杀他们。
“还不错嘛~”擅长感应灵魂、元神的九尾天狐化作俊美男子,有些玩笑地看了眼正在紧张工作的黄天众,“要我帮忙吗?”他若是帮忙自然是极好的,能够极大提高效率,但很明显,他没那个心思,只是故意逗黄天众。随便调侃几句后,胡天摇见己方最强者换班回来,立刻拱手行礼:“时仪姐,怎么样,没问题吧?”
名唤卯时仪的女子点点头,“没事。此地偏僻,没有厉害神仙,只有几个修为低劣的土地神、小城隍而已,发现不了我们的动作。”
卯时仪,从名字上就能看出,她是生肖神族,而事实上,她不单是生肖神族,而且是上一任卯兔族值年大神,天界正神,修为高达大罗金仙,是生肖族内除了现任大长老酉锦和上任大长老酉齐之外的最强者——也正是她,在不久前的“无天灾劫”中偷袭了酉锦。不过,卯时仪虽然加入鸿天,但理由与其他为非作歹,被无天派抓住把柄的生肖族人不同,她宁愿放弃生肖正神之位,落草为寇,乃是因为上一任生肖众大长老酉齐为了权势,暗害她的兄长和父亲,卯时仪气不过,有心报复,方才决定借助鸿天的力量。
“多亏时仪姐你压阵,”胡天摇说,“若非时仪姐在此,这次恐怕有些威胁。”他说这话时,瞄了眼黄天的元鲲,还有蓝珊,“一只鲲鹏就很不好对付了,再加上不知从哪得来的一只冰凤凰,假如真寻得两只牛,黄天必定玩黑吃黑的把戏。”由于搞了一出“无天灾劫”,黄天和鸿天在得了许多好处的同时,人员也有大量损失,情报工作彻底废掉,九尾天狐完全不知道蓝珊是谁。
卯时仪点点头,“别担心,有我在,一切无妨。”别看她的修为只是与元鲲相当,但可以十分肯定,元鲲加上蓝珊,再加上红孩儿、铁扇都打不过她这个正统值年大神,“相对于两只鸟,天摇,你更要小心申公豹和徐福,他们两个老奸巨猾,都是阴险狡诈之人,特别是申公豹,精通三清派术法,若是暗中布置什么阴损手段,我等恐遭劫难。”
胡天摇点头,“是,弟弟会注意的。”
这边鸿天防着黄天,但黄天又何尝能对鸿天放心,也在时时关注黄天的动向,申公豹早就提前在附近设下多个监测监看阵法,只要察觉到异常,他会立刻知晓。申公豹远远瞧着胡天摇和卯时仪对话,暗暗叹道:“唉~看来我这辈子都得生活在勾心斗角中。”
不怪申公豹有此感叹,他的经历当真复杂,一直处于阴谋诡计中:出身阐教,却与截教混得很熟,替阐教把诸多截教的倒霉鬼送上封神榜;封神劫后,阐教截教的人都恨他,挤兑他,无处可去的他索性离开道门,去东华帝君那里工作,替东王公做些“脏活”;再后来,东华帝君欲染指凡间,开始布置绝密行动,为了防止泄密,决定排出内部一切外人,申公豹因知晓很多秘密差点被杀人灭口,侥幸逃脱;摆脱群星堂后,申公豹东躲xz,处境更加艰难,最终考量再三,不得不投入黄天的怀抱——这波折经历,三界少见。
申公豹身边的徐福问道:“申道友,如何?看出什么端倪?鸿天可曾秘密联系人马暗算我等?”
“没有。”申公豹摇摇头,“徐道友那边如何,还没有一点牛魔王兄弟的痕迹?”
“也没有。”徐福说道,“等着吧,急不得。”
两个老者齐齐叹气,闲来无事扯东扯西地聊天,聊着聊着,说起了各自的过去。申公豹笑道:“徐道友,粗略讲来,你我也算是知己呀,我差点死在东华帝君手里,你则是从玉皇大帝掌内逃脱——真有缘。”
“是啊是啊。”徐福玩笑道,“但有一点不同,我逃得还算从容,哈哈哈哈……”
徐福就是秦始皇身边的那个方士。当年玉皇大帝也想拿下凡间,分出化身下凡转世嬴政,欲做万世人皇,彻底控制凡间,但太上老君提前出手,破了玉皇的布局,事后玉帝不服,继续挣扎,做了些弥补,比如派出童男童女渡海寻药,比如藏匿秦朝运道,比如焚书坑儒,比如炼制陶俑强魂,死后冥界继续称王称霸……这些事几乎都有徐福参与,而且大多数事件都严重违反天条,玉帝也要处置徐福,杀人灭口,但秦始皇可怜他劳苦功高,请玉帝手下留情,玉帝看在自己化身的面子上,饶了徐福,送他去司法神府做仵作神官。
“我很清楚,玉皇早晚会除掉我这个‘污点’,”徐福说,“所以从第一天上天做神仙便开始寻找后路。最初我加入鸿天,但仅仅几年,便受不了鸿天的残暴混乱,所以继续寻找靠山,联系上了黄天,几番周折,顺利成为黄天安插在鸿天的卧底——这个过程,还算稳当吧。”
申公豹说:“是啊,相比我,徐道友至少很清醒,晓得提前做准备,而我,呵呵,可笑可笑。当年我替原始师尊完成封神榜的‘脏活’,以为师尊定然能重用、重赏我,不曾想最后却是把我当成弃子,给阐教和截教撒气——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入原始师尊的眼睛,是他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现如今,我成了黄天成员,三清派一定会更加放肆痛骂我,把封神时的灾祸和道门的不和全数算成我的责任,而我的那位师尊,呵呵,他还是干干净净的原始上仙,仅有一个‘收徒不慎’的小罪过而已。”
“三清派大多数人也许会骂申道友,但那位,”徐福说道,“姜子牙应该不会。上次姜尚请玉鸟人父女抓申道友,而不是暗暗怂恿阐教截教群仙伏击,说明他对道友你还有感情的。”玉鸟人和玉秋千那枚有关群星堂的玉简,就是上次从申公豹手里得到。
“也许吧。”提起姜子牙,申公豹的表情很复杂,“说实在的,阐教内,唯独子牙师兄有足够理由恨我,我当年确实羡慕嫉妒他,出手害过他,欲置他于死地,可偏偏他……唉~”
两个老人在树下阴凉处漫谈过往,言至感慨处皆唉声叹气,尽显哀伤垂暮之色。不远处的胡天摇哪怕不用刻意偷听,也能简单地从两个老人的气态中了解他们的谈话内容,九尾天狐笑道:“哼,两个老东西,装什么可怜,你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为了博取前程,主动帮主人作恶的两条恶狗而已,被抛弃被算计实属罪有应得。”
胡天摇暗暗叱骂申公豹二人时,看到鸿天伙伴走来,开口问道:“李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和环啼一块在外围放哨吗?”
李玉说道:“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关于环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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