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钱,拿了米之后,徐阴就走了。走时,那伙计脸上满是笑意,和之前判若两人。
看了看天色,徐阴不打算在镇上逗留了。
因为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今晚就不用煮饭了。
说起煮饭,貌似她今天午饭都还没吃。。
想着,她肚子立马“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摸了摸肚子,犹豫了一下,打算还是去隔壁煎饼摊,买两个饼子垫一下肚子先,不然撑着回去怕饿坏了胃。
卖饼的老板看到她过来,立马笑着招呼,“大妹子,买饼吗?”
徐阴点点头,“对,你的饼怎么卖?”
“素菜的两文钱一个,夹肉的三文钱一个。”
“那行,给我来两个夹肉的。”
饼是煎好的,只是凉了,所以得等他稍微再煎热一点。
这是个快活,没几下就弄好给她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了饼子后,她便朝记忆中镇口的老槐树下走去。
这个时间点,他们云山村载客的牛车应该还没走。
牛车下午是没有去镇上的,但有回村里的。因为那载客的牛车车主,是他们村一户外姓人家的,姓关,大家都喊他关老汉。
他家有三儿一女,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成家了,小儿子和女儿还未。
他家大儿子出息,在镇上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里做后厨的管事,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收入。
要是加上暗地里各种回扣的话,估计不止。
反正目前他大儿子一家在镇上租了房,生活挺好的。
而关老汉之所以从早上到下午很晚才回村,是因为他每天会帮他大儿子从村里收两筐菜过来酒楼,然后送完之后,他又去他大儿子家,陪他那两个宝贝孙儿玩个半天再回去。
等徐阴走到大槐树下时,牛车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都是妇女,就差一个人就可以走了。
她赶快付钱上车,担心一会有人抢了位置。
她可不想走了,再走下去,估计明天那两条腿得酸死人。
上车后,明显很多人都盯着她的背篓看,似乎想看她买了什么。
但麻袋绑得严严实实的,大家也看不到啥。
随着牛车一走,没一会就有人出声道:“哎哟,阿英啊,你买了米还是面呀,看起来得有二十斤吧?”
阿英是原主的名字,全名叫徐英,和她同音不同字。
徐阴看了说话的女人一眼,脑子迅速蹦出她的名字——刘荷花,村里人称荷花婶或者刘婆子,是个嘴碎的妇人,比原主大两岁。
徐阴不想理她,但好歹是同个村的,省得被人说傲气,于是就点头回了一句:“家里没粮了,买了点糙米回去。”
当然不能说买了精米,毕竟这年头村里没几户人家过得好,有的人家甚至还每天吃糠,吃野菜,连糙米都没得吃。
她要是说买了精米,那些人肯定眼红嫉妒死,背地里估计还会排挤和嘴碎她。
虽然她是不在乎,但天天被她们那样说也很烦,所以暂时能掩富就掩吧,等到掩不住了再说。
听到她说买了二十斤糙米,车上大部分的人的目光都收了回去。
只剩下两个人还一直眼巴巴的看着。
刘荷花就是其中一个。
说来,她也是个寡妇,丈夫十年前因一场风寒没了命,从此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艰难的过日子。
因为穷,六年前她就把唯一的女儿卖给了一个老鳏夫做续弦,得了五两银子。
而那卖女儿得来的五两银子,她三个月后便用来给她大儿子说了一门亲事,如今孙子都五岁了。
不过,听说她女儿卖过去之后便和家里断了,如今生活也还过得去,比之前在家好很多,也算是脱离了火坑。
“阿英啊,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你干嘛要分家呢…
你们全家都靠你二儿子两口子挣钱,如今分了家,你又买了这么多糙米,哪还有什么钱啊…
到时候冬天来了,你可别成为咱们村其中一个冻死的…”
只见刘荷花一说完,她身旁那个和她一样眼巴巴盯着她麻袋的妇人,也笑嘻嘻的点头附和,“荷花姐说得不错。”
徐阴心里此刻冷笑连连。
她娘的,自己过得不顺,就阴阳怪气的管起闲事来了,真是会作死!
于是她冷笑着说道:“放心,我今年冬天会等你们的消息的。”
“什么消息?”两人还有些不明所以。
徐阴眉一挑,嘴一撇,“当然是你们冬天冻死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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