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乌云密闭。
经历了白天的喧嚣之后,夜晚的王城一片静悄悄。
"嗖!"
"嗖!"
突然,两道身影风驰电掣,划破夜幕,向着城外而行。
正是叶凡与那个玄天宫的弟子。
一路上,那名玄天宫的弟子,始终保持着沉默,而且行动速度极快。
约莫一刻钟后,两人就穿行了数十里。来到了一处幽暗偏僻的山坳。
"到了!"
那人停下了脚步,声音沙哑,依旧背对着叶凡。
叶凡也随之停下,但周围却不见穆青璇的踪影,很明显不是玄天宫的下榻之所,反而透露出阴森森的气息。
突然,叶凡左右环视,却发觉非常瘆人的一幕--
在不远处的山坳之中,竖立着成百上千个土坟,有些插了墓碑。有些则没有。
这儿,分明是一片乱葬岗!
"你不是玄天宫的弟子!"叶凡遥遥望着那人的背影,厉声问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桀桀桀……"
突然。那人发出一阵沙哑阴森的怪笑,令人毛骨悚然。
"真是没想到,名震大乾的冠军侯,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这么容易就被本侯骗来了!"
说着,那人转过身,五官与之前却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只见他的皮肤如纸一般苍白,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唰!"
下一刻,他大手一招,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血红色的披风,光华闪烁,像是敌人的鲜血在上面流动。
"血衣侯?"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叶凡心中已经确定了此人的身份,正是凶名赫赫的血衣侯魏无忌。
之前叶凡已经得到消息,称太子与血衣侯班师凯旋,已经回到王城。
"血衣侯,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假扮玄天宫弟子,将我引到这乱葬岗来?"叶凡大喝道,声音中暗含内劲。
"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弟弟魏雍,就是你杀的吧!你不要想着狡辩,我擅长一门秘术。凡是杀了我至亲之人的凶手,都难逃法眼!"
血衣侯说着,深邃的眸子透露出阴鸷光芒,直勾勾瞪着叶凡,其中蕴含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既然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凡索性承认道:"魏雍,是我杀的!他想要杀我,我还手反击,难道有什么错么?"
"放肆!"
血衣侯放出一道大吼,五官变得无比扭曲,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道:"魏雍是我的亲弟弟,这天下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而你……你竟然杀了他,罪该万死!!!"
"切!"叶凡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难道只许他杀人,不许别人杀他?简直荒唐!血衣侯,你今夜把我引出来,该不会是想要替他报仇吧!给你一句忠告,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则的话小心把性命搭上!"
"啊哈哈哈……"
血衣侯突然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道:"冠军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胆、还要狂妄,这种时候竟然还敢挑衅我!你以为击败了几个玄天宫的弟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告诉你--本侯可是元婴巅峰修士,杀你易如反掌!这片乱葬岗。就是本侯为你选的葬身之地!"
血衣侯的话霸道无比,仿佛吃定了叶凡。
白天在中央广场中,他曾见识了叶凡击败郭阳和王瑛、甚至一剑斩断数十座擂台的场景。
但是,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世人将血衣侯列为乾国十大强者,但事实上,他的实力稳如前三甲。
与其他高手不同,血衣侯出身微薄,在行伍中历练了二十多年,经历过数不清的战斗。
他所有的招式、功法,都是纯粹的杀人之术。
论生死之争,他有自信斩杀一切敌人。
而且血衣侯已经做好了计划,只要在此杀死叶凡,将尸体砍成肉末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王室追查起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
"铮!"
突然,剑鸣响起。
血衣侯的手中,多了一把血色长剑,剑刃上隐隐铭有云纹,即使隔着一定距离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杀气,不知沾染过多少敌人的鲜血。
他极少用剑。因为能逼他动用兵器的强者,寥寥无几。
但他真正擅长的却是剑,而且大部分见过他用剑的人,都已经被杀了。
"小子,能死在我的剑下。是你的荣幸!"
话音刚落,魏无忌身形一闪,仿佛原地消失,速度快到极致。
旋即,半空中出现一条血虹,凌天剑意汇聚其中,周遭的空气都被燃烧直至沸腾。
"血剑焚天!"
血衣侯没有任何留手,挟带着肃杀寂灭之威,向叶凡袭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之前在攻打羌国苍云城的时候。他就曾施展出这一剑,硬生生洞穿苍云城的城门,立下大功。
而现在用这招来对付叶凡,在他看来就好像杀鸡用牛刀,十拿九稳。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叶凡既没有召出雷劫剑,也没有闪躲,而是抡起右拳迎了过去,作势赤手硬撼血剑。
"找死!"
见他这个动作,血衣侯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轻视。血剑上的威力又强悍了三分,仿佛能将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给刺穿,锋锐不可挡。
"给--我--滚!"
叶凡发出大喝,丹田中的仙品金丹疯狂运作,沛然莫御的内劲犹如火山爆发,注入他的右拳之中,右臂中的九大窍穴同时打开,威力再提升数倍。
"轰!"
拳头之上光芒大作,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犹如再造一轮红日,方圆数十里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拳轰出,像是神明推动着日月而行,碾过天穹,镇压山河,风云变色,鬼恐神惊。
"咔嚓!"
清晰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刹那之间,那把血剑就像是纸糊似的,瞬间崩碎,化为齑粉。连碎片都不曾留下。
拳劲去势为止,一路向前,硬生生轰在血衣侯的身上。
血衣侯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上百米,撞断了不知多少无名孤墓。才颓然倒地,狂吐鲜血。
下一刻,他强忍着痛楚昂起头,眼珠子瞪得老大,遥遥望着叶凡。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不!不可能!你的实力怎会如此强大?!"
因为强烈的惊愕,血衣侯的声音变得高亢而又尖锐,就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鸭子。
在他看来,不管叶凡怎么惊才绝艳,终究是个年轻修士。才金丹境界而已,他的实力足足压制了叶凡一个大境界。
然而刚刚叶凡那一拳,实在太变态了,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明明是肉体凡胎,却比灵器还要坚硬的多,那雄浑的内劲更是浩瀚磅礴,犹如一座巍峨山岳压来。
仅仅一拳,就将他打成重伤。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直到这一刻,血衣侯才真正体会到叶凡的强大,绝对不是自己能抵抗的。
另一边,叶凡面不改色,镇定如常,右拳上毫发无伤,仿佛只是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蹬!"
"蹬!"
"蹬!"
叶凡突然迈开腿,走到血衣侯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发觉了不对劲,但我不清楚你的身份,索性就将计就计,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你……你为何如此托大,难道不怕么?"血衣侯颤巍巍问道。
"怕?我为何要怕?"
叶凡眉毛一挑,笑道:"所有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的面前,都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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