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虚无空间之中,重力似乎并不存在,有一道身影在空间里静静漂浮着。
“这是甚么地方啊?”
少年意识迷糊,张开眼睛,入眼白茫一片,才看了几眼,少年便已经觉得头昏脑胀,呕吐的感觉伴之而来。这种感觉就像看手机看得久了,想吐却又吐不出,胃里翻来覆去,感觉好不难受。
空间内寂静无声,少年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个地方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正常来说,应该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 心跳声!
少年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却感受不到心脏的跳跃,才惊觉自己已死的事实。少年心中疑惑,明明自己已死,为何现在还有意识? 那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魂魄来到了阴曹地府。
“是要走奈何桥吗?”少年隐隐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着往前走,只是这条路看起来无尽无穷。
人类有一种感觉名为时间感,能够隐约感到过了多长时间,但这种能力在这个世界之中似乎失去了作用。
突然,少年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失重感,身形急坠。原来空间出现了一个漆黑大洞,似是海中心的漩涡,把周遭的东西都卷了进去。少年人的身体发生了“意大利面效应”,慢慢被拉长,绕着黑洞不断兜圈。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东拉西扯着,很是难受。每一秒的拉扯,让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感,但下一刻却有一股清凉的感觉流转于身体之中。如是这样来回着,他说不清,道不明,却感到体内力量变得更强,心内一阵唠叨:“投个胎需要那么多的手续吗?”
一股无形力量忽然猛增,把少年拉下去。少年只来得及看到一股蓝白色的雷光,便被揉合到其中,不待他有任何反应,雷光便狠狠地往地上劈了下去。
只听到一声惨呼:“啊…..我畏高不能玩跳楼机的啊!”
雷劈过后,黑洞又再次渐渐变小,回复原状,寂静无声的无尽空间之中再度归于平静,刚刚被少年打扰的痕迹亦一抹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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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月儿早就高挂在虚空之上,俯视着地上的凡人。
所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镇的居民作息时间稳定,入夜后就不会再在大街上徘徊,早早吹熄了家中的灯火上床就寝。
“咻”
一道黑影在大街之中闪身而过,每一个起落都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大街之上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屋顶上都是铺上一层层的砖头还有瓦片,看样子,好像稍微大风一点都能吹翻这些瓦片。
偏偏这道黑影落在这些屋顶之上,不带一点声响,只是轻轻地蜻蜓点水,一点而过,彷佛那道身影没有重量,像极一条羽毛随风而飘。
不消数个呼吸,那道身影就已经落在了远处,只是踏过之处,留下点点嫣红。
“吓,吓。”
那道黑影的主人停在了一个暗角,重重的呼吸声,胸间的剧烈起伏,无不显示着这个主人现在的状况并不是他那身功夫一样地轻松。黑衣人即使用力捂着腹部的位置,依然无法阻止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黑衣人咬一咬牙,强忍着剧痛,用力一跃,又是几十米的距离。不消一会儿,黑衣人看到一座府邸,大门摆了一对石狮子,挂了一个门牌:“云府。”
“呼,终于到了。”黑衣人抹一下额上的冷汗,然后闭上了眼晴,眉头不断地微动,一脸的痛苦之色。过了一两分钟,那黑衣人更是双目变得无神,黑布蒙下的脸都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本来就已经不稳的脚步,现在就像一棵大风之中的小树苗,随时都会倒下。
勉强地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来,慢慢朝着目的地走了过去。只是,黑衣人每踏出一步都似是抽空了身体的力气,顽强的意志让他坚持着最后的一口气。嘴唇一早就被他咬破了,不难在其黑色面罩上看到血渍。
打着灯笼的云府守卫看到有不明来历的黑衣人靠近,立刻变得警惕,对着黑衣人怒喝:“甚么人? 再不报上名来,就别怪我等出手。”
两个守卫的手马上摸上剑鞘之处,随时准备出鞘,对于一个深夜之中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完全就是一个刺客的所为,那么不用有任何怀疑就可以出手了。
“吱”
正当二人出剑之时,背后的大门蓦然打开,传来一声:“退下。”
一个中年男人踏步而出,眼神坚定,棱角分明,脸上一脸正气,让人感觉到他的可靠之处。两人回头,正看见自家的家主,顿时半跪行礼:“见过家主。”
“吓…吓…”黑衣人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急速,而且外露出来的眼神空洞,只靠着最后的一股意志强行支撑着自己的动作。一步踏前,将怀中的一个黑影塞到那中年男人的手中,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这一下又吐出了不少的血:“清扬,帮我。”
“你怎么可能进到帝国? 你这伤…这是?!”还没有说完话,被唤作清扬的中年男人,低头看一下那塞到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婴儿!
见那婴儿身上伤痕累累,一看就知道这是严重烧焦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婴儿闭上了双目,很安静地睡着,感受着刚劲有力的脉博,一点都不像受过伤。唯独婴儿身上有一个玉佩,青白之色,十分精美,似乎是之后才放到他身上的。
那黑衣人眼神中难得露出了柔情的眼光,看着婴儿,就好像回忆起甚么,力气都跟着回复了。黑衣人面罩下的嘴角早已掀起了,一边抚着婴儿光洁的额头,一边细语道:“才刚出生,他娘亲的雷劫就到了,还很不幸地被劈中他。以那道雷电的威力,根本不是一个修为全无的婴儿能挡,但偏偏他只是受了伤,奇迹生还。”
“那你是要我…”中年男人一脸地苦笑,他似乎知道为甚么大半夜的叫自己出来,还有黑衣人身上的伤势,他都已经可以推论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出来了。
“嗯,我时间无多,要立刻…立刻动身离开这条小镇,否则会很麻烦。”黑衣人气喘连连,每吐出一句话都费尽力气,额上的冷汗沿着脸滑落衣领,湿了一片。
中年男人面露难色,似是在思索甚么,捂着头一片苦恼,叹了一口气:“我的实力,你就这么相信我? 而且他在云家长大的话…”
“你欠我一命,帮我!”黑衣人扯着中年男人的衣领,怒吼了一声。
他本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但为了婴儿的着想,做一次小人也没有所谓。一边看着婴儿,一边把手从衣服中摸了些东西,放在口中嚼了一下,气息似是平稳了不少,胸口的起伏也没那么大。
看了婴儿最后一眼,似是想要把他的样子永远地刻在自己的心里。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咬一咬牙,不等面前的中年男人应允,脚下一个发力,就跃到半空之中。
不过几个上落,就在中年男人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是不是老夫错过了甚么好戏?”适时,又一个老人家从门里走了出来,强忍脸上的笑意问道。只是落在中年男人的眼中,这绝对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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