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扬一阵咬牙切齿,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下潜行得如此近,要是自己被受其偷袭,也未必来得及反应,便有机会饮恨其中。
甚至家族弟子,毫无悬念都会葬送在黄泉路上。
到底是哪个家族下的死手?
离老落在大长老附近,灵魂力量再次散开,慎防再有人来个偷袭。没想到自己都会一时大意,犯了低等错误。他搜了各个角落才释然,然后回首向云清扬等人道:“老夫跟着你们。”
毕竟他也不放心掉低云凡一人。
大长老连连点头,他也正好有话要问离老。一众人等把云凡二人送回了各自的房间,这一晚的意外,终于落幕了。
在场几人实在累得不行了,移师到大厅之处休息一番。
大厅中,云清扬、大长老和三长老上下打量了离老一番,发现其身影略见虚幻,大长老脸上疑惑之色更甚。众人陷入一阵沉寂,离老闭目而休,其余三人你眼望我眼,挑挑眉头示意对方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以大长老的脾性实在忍不下去了,便压下声线,强忍平日的直率,开口说话。
“阁下,未请教?”大长老态度友善客气,毕竟不凭离老为云凡老师的身份,就凭其实力能够轻松挡住云清扬、三长老和自己三人夹击,都值得大长老的客气对待。
离老闻言睁目,老目向上一转,似是回亿;他又抚了抚自己的须,一脸怀念的样子:“老夫吗...?”
“吾名,帝离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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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镇中的小巷不算狭窄,容纳数人通过也非难事。其中一条离云家偏远的小巷,就有一道黑影正在挨墙而走。
“吓吓….”那黑影数息间吐出十数口鲜血,一身气势败落,气若游丝,脚步浮浮无力。要是有人掀下其脸上黑布,肯定会被其无半点血色之脸所吓到。
拐弯再走进了一条暗巷,掏出怀中的一颗丹药,回想起刚刚的情况。要不是自己赶得及以一身魂力及血液作为祭献,使出落红护花,自己再也走不出云家之地。
他死,又有何惧。但他见到了离老,他望见离老散发的气势,绝非常人所拥有,要是不告诉家主,他实在有点担心会打乱了家主的盘算。
使出落红护花,莫说今后会否再有寸进,就连自己的能否重回巅峰境界都是未知之数。囫囵吞下一颗丹药,稍作调息一下。却不料心中一阵悸动,是长年累月亲历各种修罗战场方有的第六感。
他突然对着一个黑暗位置怒吼一声:“出来。”
然后黑影向后一踏,跳到巷子之中,与暗处那人保持一段距离。
“啧”
只见一个穿着不算密实女子缓步现身,暴露在月光之前。她一身粉紫长裙,酥胸半露,手持一枝淡紫烟枪,正在吞云吐雾。她一脸戏谑盯着黑影,另一手卷着自己的及腰长发道,啧啧称奇:“戒灵先生竟然被如此简单的掩眼法骗到了,实力累事啊…”
“好心就快点回复真正实力。”
那女人再展现出妖娆笑容,媚意泻地。黑影本来就虚弱无比,神智不算太清晰。再受到女人的笑容影响,头脑感到有点重。他强忍晕意,强运刚刚回复好的魂力,怒吼一声:“报上名来。”
“奴家,从来都不把名字告欣给死人。”那女人收起悠然脸色,昂首让月光照在颊上,媚意夹杂阵阵杀意细声吟道:“万象森罗天漠漠,功德不曾有错落;生机自当分厚薄,唯勤是岸享荣乐。 ”
“你明暸了吗?”拨了拨额旁那道清丝,笑了笑,媚惑众生。
“什么意思?”黑影对此女的话十分不解,不过却没有丝毫多想,面前此人绝无等闲之人,还是先走为上。,脚下发力,一个跃动,便要后退走人。
黑影甫跃上屋顶,四周一望,入目的不是屋顶瓦片,而是埋伏了十数条巨蟒,嘶嘶叫。其身十分古怪,掠过之处不见蛇身常见的滑液,而是留下了点点墨汁。
必杀,以画乱真。
“蟒!”
大蟒们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将那道黑影乱牙咬死,身上布满血孔,诸孔溅出血液,染红整条巷子。只见女人悠悠招手道,其中数条大蟒叼着那道尸首的各个部份爬了回来,细声道:“来了,就别走啊,好在奴家的佳作里当个贵客。”
女人背后忽尔露出金光,现出一大滚动条,竟然高达两丈,比女人都要高出两个身位。女人轻轻弹了一下手指,滚动条应声张开,展开三丈之山水画,透出阵阵墨香;画内墨水化成轻烟,飘离滚动条,弥漫在虚空中,好一阵扑朔迷离。
只见五条大蟒无情地扭动着身体,下一秒把那名“枯”成员甩进画中。“啪”一声,再一道响指,蛇体瞬间膨胀爆开,化成一滩墨水。
女人摊开手掌,那道滚动条从两丈之高蓦地变小,小巧玲珑,化成一签之短,落在女人手中。她自言自语:“江湖术士的话果然未曾出过错,厉害厉害;奴家依他言再等下好了…”
女人再次隐没在黑暗之中,青海小镇回归一片平静;百姓的夜晚,永远都是比较平静的。
在不远处,云凡识海中的皇极惊灵戒印记突然亮了一下。当女人收下了滚动条时,又一下子没了光芒。不过云凡现正昏死过去,根本无法知道此事;
而青海红家之中,一道紫袍身影正忙着将一堆油布摊在桌上。他乌身满足地在其上闻了一闻,好一阵心旷神怡,一脸舒坦。他扭扭身子,曲起尾指,捣鼓着油布的处理,拿出各个透明玉瓶,将油布的油尽数用力挤压。
“滴哒、滴哒”香油填满了瓶子,听着落油声,他心中的不安感也稍稍平复了。紫袍人十数步外的书桌上,本置了四块和田美玉,其中一块却没有任何先兆地碎成两半。
那身影闻声脸色瞬间发黑,眉头乌云满布,眼神冷意倾倒。他一个魂力爆发,将桌上所有东西扫倒,“啪唥”一声,落地玉瓶碎裂,满地香油,那地毯也被沾上浓而不烈的香气。
其中一道人影再次从横梁跃下,半跪在地,毕恭毕敬,听候差使。
“查!”
一个字,简而单之,不用多言。
“是。”那人不敢有半秒停留,咻一声便消失在房间之中,只剩下紫袍人不甘的重重呼吸声和一连串的玉瓶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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